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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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死,可卻因為吸入濃煙過多變成了植物人。 郁泊舟每月會固定給他的愛人打一筆錢,希望他能夠醒來,結果前不久他的愛人將剩余的錢退回郁泊舟的賬戶,他才知道助理已經去世了。 他的愛人整理遺物時,發現了助理生前工作的一些資料訊息,她想著對公司或許還有用,就打電話告知了郁泊舟。 那位助理跟了郁松八年,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郁泊舟記得助理有寫工作日志的習慣。 如果遺物里真的有,并且詳細記載了郁松的工作行程,見了什么人,經手過什么合同,就可以知道當年郁松究竟是抓住了誰的把柄,到了讓人非殺他不可的地步。 紀綏眉頭簇起又舒展,他答應過郁泊舟要少皺眉,“一切要小心?!?/br> 紀綏臉上的擔憂之色顯而易見。 郁泊舟心頭浮起的郁氣散開,應了聲好。 自那天磕過后,郁泊舟硬是把紀綏趕到了主臥,沒提繼續一塊睡,而是自己從主臥搬到了側臥,因為走廊的開關出了主臥幾步便能碰到。 紀綏吃完飯后躲回了房間做ppt,等郁泊舟從m國回來后,應該就不像現在這么清閑了,他得提前做完才行。 房間門推開,郁泊舟從外探頭,“我走了?!?/br> 紀綏頭也不回專注于電腦屏幕,敷衍他,“一路順風?!?/br> 大約是真的趕時間,郁泊舟沒有按照一貫的風格糾纏紀綏,立刻走了。 屋子里一下安靜下來,紀綏停下敲鍵盤的手,居然提不起繼續工作的欲望。 他拿起杯子準備下樓接水,走了兩步,想起郁泊舟在房間里擺了臺小型飲水機,根本無需下樓。 他把杯子重新放回桌上,忽地又不想喝水了。 “要不下樓切個水果好了,補充維生素?!奔o綏喃喃自語道。 為自己找到理由,紀綏迫不及待地起身下樓,令他失望的是,走廊一片漆黑,整座房子像是被黑暗吞沒,除了房間里的一盞燈,其他地方再無光亮。 靜靜站了會兒,紀綏丟在桌子上的手機一震,他點開,是郁泊舟的消息。 [郁泊舟]:還好出來的早,機場塞車都要塞上交通廣播了。 [郁泊舟]:圖片.jpg 紀綏點開,照片背景里滿滿當當全是車,比起當日南城文化節的場景有過之而無不及。 笑意無意識爬上紀綏眼底。 他回了個已讀,繼續準備下樓切水果。 剛往開關的方向挪動了一步,一道溫暖不刺眼的燈光應聲亮起。 紀綏俯下身,發現靠墻貼地的位置不知什么時候粘了個感應燈,明明方才上樓前還沒有。 他試探性又走了兩步。 燈光籠罩接近末尾的時候,另外一個感應燈接替著亮起,像發著幽光的小水母,漂浮著為人類指路。 抱著說不清的心情,紀綏沒有打開走廊的大燈,就這么順著一路走,靠感應燈的燈光看清了現在走廊的全貌。 劃傷紀綏的矮柜消失不見,一整條走廊,按照間隔貼滿了感應燈。 透明不起眼的防撞貼條靜謐無聲,包裹著所有可能的危險。 第29章 blue moment 百川幼稚園上放學皆有專門的校車接送,除了各別孩子家離得遠,或是家里人不放心獨自接送以外。 紀綏趕到時門口人并不多,幾乎都坐在車里,唯有他,打出租到門口,靠墻吃完了兩塊五買的甜豆花。 南城的天氣愈發炎熱,紀綏看了看時間,距離郁澤林下課還要十來分鐘左右。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找個店鋪先坐著等,背后一道耳熟的聲音阻擋了他的去路。 “我還以為認錯人了?!泵髅淖呓蛄考o綏,“我記得,你下午找我開的是病假的假條吧?” 紀綏看上去活蹦亂跳,除了臉上被太陽曬得有點發紅,其他胳膊腿一個都沒少。 紀綏:“……” 這個世界未免太小了。 紀綏冷靜道:“濱江路杏林巷73號阮江心理診所,我剛從那看完病出來?!?/br> 誰規定心理疾病不能算病,而且心理治療涉及隱私,真要提交病假證據,只需要拍個病歷本的封面,公司也無法深究他具體是幾號看的病。 他不怕明媚去詢問就診時間,如果真能問出來,阮江的心理診所早就倒閉了。 明媚定定地望著他,半晌后淡淡道:“郁泊舟知道嗎?” 這個提問不在紀綏的料想內,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不知道,希望明主管能替我保密?!?/br> 明媚垂眸,長發蓋過耳側,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華國人的傳統里講究禮尚往來,既然明媚問完了,那就該輪到他了。 “說起來,明主管怎么在這?”紀綏故作驚訝地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好像還不到下班時間吧?!?/br> 銘旭六點下班,現在才快五點。 明媚不慌不忙道:“出外勤?!?/br> 紀綏無言,她的眼里瞧不出一絲心虛,一看就是慣犯。 一個為了滿勤請病假員工,一個為了滿勤出外勤的上司,怎么不能算是一種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不過,出外勤怎么出到北川幼稚園來了。 五點的下課鐘聲準時響起,教室里零零散散有不搭校車的孩子從里面出來。 郁澤林垂頭喪氣背著他的小恐龍書包,像被霜打的茄子,慢吞吞地落在隊伍最后面,眼神四處轉悠不知道在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