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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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牧見紀綏手里沒酒,攔下過路的服務生,隨手拿了杯白葡萄酒遞給紀綏,“你們婚禮的酒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喝上,我先提前祝你和泊舟平安喜樂?!?/br> 郁泊舟抬手,一句他酒精過敏我替他喝還未說出口。 紀綏已經同黃牧碰杯,仰頭喝的一滴不剩,喝完后還動作隱晦地舔了舔唇,全然是一副沒喝夠的樣子。 大部分葡萄酒口感清新酸度高,果香濃郁,這款白葡萄酒偏甜,入口順滑并不辛辣,除了送人交際的名貴酒種,紀綏酒庫最多的便是白葡萄酒,久不喝還挺想念。 紀綏又要了一杯。 郁泊舟看了他一眼。宴會場提供的白葡萄酒度數不高,應該不至于醉人。 閑聊家常過去,黃牧講出今晚來的主要目的。 河豚tv周年慶不需要黃牧一起出場,他來主要一個是聽說紀綏來了想看看,另外一個是來提醒郁泊舟,行事要緩,得多留余地。 黃牧語重心長,“人家不同意你改革,你背地里做套逼人家賣股份,那些個老家伙都快活成精了,能看不出來嗎?個個跑過來跟我抱怨你要把公司搞成一言堂,你是真不怕把他們逼急了,聯手對付你?!?/br> 郁泊舟嘴角上揚,笑容里多是嘲諷,不是對黃牧,“我不像我哥,緩不了?!?/br> …… “好了,障礙已經被我掃除,可以跳下來了?!?/br> 郁泊舟立在紀綏的下一級臺階,西裝外套脫了扔車里,白襯衫挽到手肘的位置,張開雙臂。 黃牧提起公司,又提起郁松,導致郁泊舟注意力無法分散,聊完才發現紀綏手邊放了七八個空杯子,臉上蓋了層薄紅,眼神渙散。 幸好現場活動進入尾聲,郁泊舟說完結束語,帶著目前看起來正常的紀綏開車回家。 車開到半路經過天橋,原本安安靜靜的紀綏突然鬧騰起來,死活要下車走路。 紀綏目光略帶懷疑地審視郁泊舟,后者坦坦蕩蕩,再次張開手臂,他思考了兩秒,“不要抱,丟人?!?/br> “你還知道丟人?你就是個小醉鬼,有什么人可以丟?!庇舨粗塾X得好笑,“沒人能看見,不丟人?!?/br> 差一刻鐘凌晨,天橋上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 紀綏再次拒絕,“自己走?!?/br> 紀綏喝醉就喜歡兩三個字,兩三個字的往外冒,反應比平時遲鈍不少,性格也倔,郁泊舟認為這或許才是紀綏的真正性格。 郁泊舟的耐心好似怎么都用不盡,“自己走容易摔倒,你看這么多臺階,要是滾下去了,用你腦袋踩剎車都停不下?!?/br> 紀綏小聲嘀咕,“亂講?!?/br> “我沒有,要不然你下來試試?!庇舨粗蹞Q姿勢,朝紀綏伸手牽他。 紀綏的手指骨節分明,手掌骨架比自己小上半圈,傾覆交疊的地方干燥柔軟。 一雙骨骼標準的,男人的手。 下到最后一節樓梯紀綏不動了。 郁泊舟一掃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不知道誰喝醉了沒公德心吐在旁邊,咱們的另外一位醉鬼愛干凈,不愿意下地了。 “抱你?” “不要?!?/br> 郁泊舟絞盡腦汁,“那我背你?” 皇帝沒吭聲,等于默認了提議。 郁泊舟彎下腰,在紀綏即將爬上他背時忽然后退喊停,“等一下!” 紀綏眼底透露著nongnong的疑惑。 郁泊舟走來走去,換了七八種下蹲方式,他從沒背過人,害怕一會紀綏趴得不舒服。 紀綏不明白,他只覺得自己等得頭都大了一圈,好重,他不要等了。 他抬腳,來不及碰到地上,手臂就被人夾著,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他飛起來了。 郁泊舟手臂穿過紀綏膝蓋彎,穩穩地將人固定上背,“我又沒說不背你,做人要有耐心,知道嗎小綏?!?/br> 紀綏默默捂住嘴,將想吐的感覺壓下去,惱怒地抓了一把郁泊舟后腦的頭發,好笨的人。 郁泊舟發出嘶聲,“怎么還生氣,你是不是沒醉故意報復我?!?/br> 紀綏不答。 天橋上懸掛而下的三角梅簇擁盛開,蓬勃的花藤肆意蔓延,郁泊舟背著紀綏在橋下一圈一圈的繞,他不覺得累,甚至希望這一條路永遠也走不完。 橋下的風吹著有些涼,郁泊舟把紀綏往上背了背,回過頭發現人壓根沒睡,淺色眼睛圓溜溜睜著,絲毫沒有困意的樣子。 紀綏不滿郁泊舟停下來,用頭卯足勁去撞郁泊舟的頭,他還沒看夠花。 郁泊舟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撤開,紀綏撲空,郁悶地將頭埋在郁泊舟頸間。 郁泊舟真拿這個醉鬼沒轍,“好好好?!?/br> 他扭過頭,輕碰了碰紀綏額頭,“滿意了吧?!?/br> 紀綏把頭抬起,“嗯?!?/br> 頸間的熱意漸漸消散,郁泊舟心頭一空,早知道不那么早叫紀綏撞到了。 郁泊舟重新走圈,邊走邊不確定問道:“紀小綏,你喝醉是真不記得還是裝不記得?你別是嫌上回太丟人,這回也跟我裝?!?/br> 嘴上這么問,其實郁泊舟心里認為紀綏是不記得的。 不然以某人的小脾氣,早該殺他滅口。 紀綏一本正經地點頭,“不記得?!?/br> 郁泊舟隨口問:“那你記得什么?” “看花?!奔o綏望著盛開的三角梅出神,語調高興上揚,“要翻出墻看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