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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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綏拖了條椅子坐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不說話。 保持了五六分鐘,郁澤林率先敗下陣來,惡聲惡氣地說:“看什么看?!?/br> 紀綏老實講:“你長得很像郁泊舟,我好奇,想多看兩眼?!?/br> 郁澤林一哽,扭過頭不讓紀綏看。 叔侄倆不光長得像,性格也很相似。 門鈴叮咚聲響起,紀綏起身去看。 可視門鈴上的畫面顯示門外是一個成年男性,旁邊還帶著個同郁澤林差不多大的小孩仰著頭,黑色頭發霧灰色眼睛,東方長相,五官優勢卻完美遺傳了西方。 該不會被打的小孩家長找上門了吧? 紀綏打開門,“請問找誰?” 小孩歪著頭瞧他,片刻后,跟身旁的大人打了個手勢。 男人會意開口,“您好,我們找郁澤林,我家少爺陸言跟他是朋友,他小叔把他接走了,我家少爺想來看看他?!?/br> 這是什么封建余孽的稱呼。紀綏木著臉,“他在里面,請進?!?/br> “打擾了?!?/br> 看上去應該是保鏢的男人沒進屋守在外面,陸言沖紀綏點了點頭,先一步紀綏進到屋內。 郁澤林還是紀綏開門前的姿勢,連根頭發絲都沒動,天生的犟種。 陸言匆忙脫鞋,小跑到郁澤林跟前,著急地拉過他的手,用手指往郁澤林手心上面寫字。 活木頭郁澤林,終于在陸言寫完字后癟下來了嘴,眼淚一顆一顆往地上掉,“沒有打我?!?/br> 陸言看他掉眼淚更著急了,扯著袖子給他擦,邊擦邊搖頭。 哭了兩分鐘,郁澤林打了個哭嗝,情緒逐漸平復下來,陸言又往他手心寫字,只是這一次郁澤林怎么也不肯開口。 陸言眼見勸不動郁澤林,調轉策略走到看熱鬧的紀綏面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紀綏蹲下身,遲疑地問郁澤林,“他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這么小的孩子,一般是先天聾才會導致后天啞。 郁澤林氣鼓鼓拖走陸言,“叛徒!不許你跟他說話?!?/br> 紀綏:“可他沒說話啊?!?/br> 郁澤林高聲,“他是不想跟你說話,他才不是啞巴呢!” 咕嚕咕嚕。 客廳里響起清脆的咕嚕聲,郁澤林的臉瞬間漲紅,強裝若無其事,可惜肚子不如他愿,接二連三發出聲音。 冰箱里還有阿姨做的鮮蝦餛飩,紀綏不清楚兩個小孩的食量,先下了八個,后又覺得不夠,又下了十個,多出來的剛好可以給郁泊舟當今晚的晚飯。 紀綏煮完放上桌,沒喊他們,自顧自地玩手機。 郁澤林別扭了一會兒,半推半就讓陸言拉去吃飯。 眼見他們吃的差不多,紀綏問:“下午在幼稚園沒吃飯嗎?” 郁泊舟接郁澤林到家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就算要領走孩子回家教育,這個點理應吃過飯才對。 郁澤林哼哼兩聲,“我畫了她的桌子,她才不會給我飯吃?!?/br> [郁泊舟]:怎么樣,能應付嗎? 紀綏低頭回信息,敷衍應答,“哦?!?/br> [紀綏]:你晚點回來。 [郁泊舟]:? 郁澤林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獨自悶了會,忍不住又說:“你不問我為什么往老師桌上畫王八嗎?” “我不喜歡問人問題?!奔o綏熄滅屏幕,“你要是想說就說?!?/br> 郁澤林和陸言同步停下吃餛飩,……真是一個不像話的大人。 陸言看向郁澤林,眼神詢問。 郁澤林自以為小聲同他說:“我小叔讓我叫他小叔夫,那他們是不是偷偷結婚了?!?/br> 紀綏涼涼道:“是光明正大結的婚?!?/br> 郁澤林生氣,“你怎么可以偷聽別人講話!” 紀綏奇怪,“桌子一共就這么大,耳朵堵上了也能聽見?!?/br> 郁澤林氣得喝光餛飩湯。 紀綏給了他們每人六個,陸言將碗里剩下的兩個撈給郁澤林,下桌走向紀綏。 紀綏微微彎腰,“有話跟我說?” 陸言輕輕點頭,往紀綏手心寫字。 問?這是要他問郁澤林為什么往老師桌上畫王八? 陸言還在寫,這次寫的是拜托。 紀綏回寫了個好,拿上手機,一把拎起郁澤林穩穩抱在懷里,向外走。陸言不明所以,但還是緊跟在身后。 郁澤林下意識抱住紀綏的脖子,意識到后立刻撒開手,語氣帶著緊張,“干嘛?” 豆豆說的沒錯,有了后爹就有后媽,有了新小叔夫就有舊小叔,他終于要把我丟出去了嗎? “把你賣了換錢?!?/br> 郁澤林瞪大眼。 …… 陸言保鏢當司機,送紀綏他們到了幼稚園。 紀綏解開安全帶,“你們待在車里,我一會兒回來?!?/br> 郁澤林:“才不要聽你的?!?/br> 紀綏已經走遠。 郁澤林安靜坐了不知道多久,越做坐心里越著急,他勾勾陸言的小指,“我想去?!?/br> 陸言牽住他,好半天才從干澀的喉嚨里吐出一個字,“好?!?/br> 紀綏根據門衛指引一路上樓,在門口掛著朵向日葵,寫著葵花班的班級停下。 里面的孩子此刻正玩游戲,兩個女老師耐心地陪著。 紀綏敲了敲門,“您好,請問楊柳老師在嗎?” 兩個老師對視一眼,齊耳短發老師率先開口,“她剛去園長辦公室,可能要過一會才回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