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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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姜遲疑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魔血乃是世間兇悍之最,此刻于霜衣而言確實是上佳的補品。 她遲疑的瞬間,正對上裴夙沉郁的目光,他抽回手,烏黑鐐銬瞬時隨風消散,他將劍修穩穩抱起,急道:“陣眼在何處?” “寒潭正中!”宋元正揚聲道,他維持著雙手結陣的姿勢,汩汩清輝不斷流向寒潭,匯聚成一個環繞潭水巨大陣法。 裴夙匆匆將抱向陣法,靠近陣法的一瞬間,凜冽的至清之氣迎面撲來,徹骨冰涼。 陣中靈氣氤氳,形似云霧,清清淺淺向這個方向飄散,但卻仿佛有所畏懼,始終不敢接近。 裴夙松開手的一霎那,那些原本畏縮不敢接近的靈氣頓時如同泉涌,瘋了似的灌入劍修體內,楚霜衣整個人被靈氣包裹著,散發著柔和的清光,漸漸飄向陣眼的位置。 忽然間,潭面升起了渺渺霧氣,轉眼又被陣法吸引,絲絲縷縷流向陣眼,猶如萬縷銀絲閃爍。 靈陣終成! 宋元正、郁姜面露喜色,明顯松了一口氣,但仍然神色肅穆地守在寒潭兩側。 裴夙放眼望去,劍修橫臥在半空,胸口心脈處紅芒刺目,隨著不斷涌入的靈力包裹纏繞,紅芒漸弱,隱有消散之勢。 朦朧清輝相隔,劍修身影模糊,他輕輕地探出手,魔血未凝,還沒觸及,云霧似的清輝就已遠遠地避開,留下一片明顯的空缺。 一滴血色滴落潭水中,掀起星點漣漪,云霧下無人知曉,卻驚動了水里劍修的倒影。 直至天色將曉,楚霜衣胸口的紅芒已經消散了大半,日光熹微,靈力光芒不如夜間明亮,仍舊環繞在周身。 潭邊掠陣之人已換過一批,宋元正離開時,瞥了裴夙一眼,倒沒說什么。 晨露打濕衣袍,裴夙負手立于潭邊,仍然穿著昨日那件浮光袍。 “拿著?!?/br> 忽然間,一道亮光直逼他面門。 裴夙單手攔下,余光一掃,卻是一只晶瑩剔透的小琉璃瓶,抬眸對上一臉冷淡的郁姜。 郁姜回身望了望潭面上的人影,冷冷道:“昨日他執意帶你來云棲殿,無非是記掛你的傷勢,這東西對外傷有奇效,也算沒辜負他的托付?!?/br> 話落,看也不看裴夙,徑直轉身離去了。 裴夙垂眸,目光落在掌心的小瓶上,神色不明,半晌,才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已經干涸的傷口被琉璃瓶的棱角刮開,露出血紅的傷口。 他遙遙望了半空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潭邊一青一白兩道人影相對而坐,掠陣的同時,將裴夙的舉動盡收眼底。 “師弟,那逆徒走了,要不要吩咐弟子盯著點?” “不必,他知道該做什么?!?/br> “師弟,你說霜衣何時會清醒?若是他醒來發現那逆徒不在,定然又要牽腸掛肚?” “這……難說……不過郁姜說了,至清靈氣洗滌經脈,等魔息散盡,怎么也要七日?!?/br> “七日,這逆徒最好在七日內回來,否則別怪我斧下不留人!” “七日,他就是沒回來,你還能下禁地去斬他?” “這!呃……師兄自然有辦法斬他!” …… 此后一連兩日,裴夙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從此消失了一般。 直到濯劍禮當日清晨,那道身影終于出現在潭邊。 天色還未大亮,楚霜衣周身浮光流轉,胸口的紅芒已經弱了許多。 裴夙仍舊穿著那身浮光袍,只遠遠地看了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一轉身,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面前,一個浮光弟子懷里抱著一只長木匣,攔住了他的去路。 裴夙淡淡地望向他,周身魔息平靜如常。 浮光弟子走到他面前,咔噠一聲打開了木匣,一柄劍刃窄薄的漆黑長劍穩穩當當地躺在劍匣中,半出劍鞘,露出的劍刃一線雪白,倒映寒光。 清朗聲音隨之落入裴夙耳中,那人道:“留了許多年,我知道你會回來?!?/br> 裴夙黑眸閃了閃,神色卻并未松動,他盯著翟凌看了一瞬,只是拒絕道:“不必如此?!?/br> 翟凌眉頭一皺,略帶審視的目光落在裴夙身上,神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裴夙不打算耗費時間與他敘舊,正要離開,翟凌卻忽然笑了,無奈道:“裴師弟,你還是這個冷淡性子?!?/br> “當年你在嶺竹峰就不愛說話,年紀小小就不茍言笑,但是自己的東西倒是看的特別緊?!钡粤钃踉谂豳砩砬?,擺出了與他閑話家常的架勢,接著碎碎念:“那年花燈節楚師叔給你買了盞花燈,無論師兄我怎么哄你,你都不肯拿出——” “宗門觀禮,快到時辰了?!迸豳硪话呀舆^木匣,冷冷打斷他。 “糟了!糟了!”翟凌臉色果然一變,腳步匆匆向著破岳峰去了。 翟凌御劍臨空之際,忽然回首喊道:“師兄在嶺竹峰等你回來?!?/br> 那句話飄揚在湛藍碧空之下,回蕩在柳林寒潭間,猶如一陣暖風拂過心口。 裴夙依舊神色冷淡,從匣中取出長劍,指尖拂過劍刃,凜凜霜刃觸手冰涼,劍身微鳴,是重逢其主的意氣爭鳴。 他將長劍負于身后,不見半分魔息,霜寒劍意與潭中那人別無二致。 “我會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