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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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雖然只有一個字,語氣卻沒有方才那么兇了。 楚霜衣偷偷地揚起唇角,心道青春期的小男孩就是好拿捏。 他擺出個自認和藹的笑容,哄小孩子似的擺擺手:“去吧,收拾收拾東西,為師帶你去見世面?!?/br> 裴夙自然不會像小孩子那樣開心地歡呼雀躍,甚至拽著大人的袖口撒嬌。 他只是默默勾了勾嘴角,又飛快地、欲蓋彌彰似的板起臉,不叫人發現他心底的那一點點甜。 楚霜衣從系統那里領過一個荷包大小的百寶袋,里面能裝下半座浮光山,現下正好用來裝幾位師兄送來的丹丸法寶。 他正一個一個收拾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啼哭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這才猛然想起,小蘇還離不開徒弟的照顧呢。 他伸手扯了扯百寶袋的口子,掂量著能不能把小蘇也放進去帶走,卻被徒弟按住了手腕。 “師尊,我自有辦法?!?/br> 楚霜衣大抵也猜得到徒弟的辦法是什么,除了對翟凌不太友好之外,確實是個好辦法。 修士外出最是簡便,一把劍一袋銀,就能遨游四海。 當天午時,楚霜衣在諸位師兄的再三送別之下,終于帶著徒弟飛出了浮光山。 比起徒弟,楚霜衣本人對這趟出行則更為憧憬,懷揣著一顆小學生春游的童心,事事都充滿了新鮮感。 然而就在一連風餐露宿了五六晚之后,他的新鮮感終于徹底告罄。 既后悔拒絕了小師兄的豪華飛舟,又懊惱沒把寒玉榻裝進百寶袋。 最可怕的是,楚霜衣漸漸發現,自打那晚他說要認徒弟做義子之后,徒弟就變了。 變得既高冷又黏人,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恐怖的感覺。 具體來說,徒弟愈發寡言少語,還有意無意地回避他的肢體接觸。 但是,徒弟又把他看的很緊,他只要稍稍走遠一些,就會立馬招來徒弟貼心的問候。 這種反復無常的態度令楚霜衣十分煎熬,就連甜絲絲熱乎乎的烤紅薯吃進嘴里都如同嚼蠟一般,沒了味道。 他裹緊了身上的鮫袍,坐在四面漏風的土廟里,興致不高地咬了一口烤紅薯。 斟酌了半晌道:“裴夙,你最近總是躲著為師,為師知道你的顧慮?!?/br> 正在神像后為師尊鋪金絲軟榻的裴夙動作一停,垂下黑眸,反問道:“師尊此言何意?” 楚霜衣放下烤紅薯,真誠道:“你放心,為師不會強行收你做義子的?!?/br> 饒是身體強壯的裴夙,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眼前一黑。 他繼續從百寶袋中拿出一條織錦被擺了上去,仔細地鋪展開。 “師尊多慮了?!?/br> 真是他多慮了么? 楚霜衣一邊思考,一邊撿起方才放下的烤紅薯興致缺缺地吃了個干凈。 土廟的側墻露了兩個大洞,呼嘯的風聲擾的他壓根靜不下心來。 若是放在平常,楚霜衣寧愿徹夜趕路也要找個客棧投宿。 但這地方離奇的荒涼,方圓十幾里只有這么一座孤零零的土廟,廟里供著三座不知何方神圣的土像,破爛的程度還不如好人家的茅房。 唯一的優勢就是沒有什么異味。 風聲呼嘯,楚霜衣再也坐不下去了,轉而去神像后指點徒弟修習心法。 三座并排的神像后是一片寬敞的空地,楚霜衣的金絲軟榻挨著墻面,地上鋪了一條毛皮褥子,是徒弟的簡易睡榻。 楚霜衣爬上軟榻,一揮手,在神像后筑起了一道結界。 霎時間,風聲、鳥叫、蟲鳴全都化作一片微弱的聲響。 照舊,楚霜衣循序漸進地講解了幾段心法,就交由徒弟自行體悟其中深意。 月上中天,裴夙融匯最后一句心法,收起靈力,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畫面卻頓時擾亂他了道心。 刻了符箓的夜明珠懸在梁上,猶如一匹清透的素紗勾勒出床榻上臥著那人的起伏身段,凌亂的衣物堆在腰間,露出一小截白皙細膩的腰肢,往下是細長的腿,正松弛地疊在一起。 裴夙望著眼前這朦朧的背影,默念著師尊二字,心間卻愈發動蕩不安。 忽然間,師尊像是沒睡安穩,發出微弱的呢喃聲,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裴夙……太硬……” 一股詭異的灼熱感頓時直沖面頰,裴夙不自然地別過臉,手里的長劍握得死緊。 他心內正劇烈顫動之時,又聽師尊斷斷續續地說道:“床、床太硬……寒玉榻……給我寒玉……” …… 裴夙黑眸一沉,徹底沒了睡意。 他走出土廟,手中長劍剛一出鞘,就陡然察覺到一片濃厚的妖氣。 棲在枝頭的鳥紛紛驚飛而起,在空中盤旋亂飛,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紛紛揚揚的尖銳鳥鳴劃破了夜空。 就在此時,夜空中忽然傳來一聲粗嘎的鳴叫聲! 裴夙聞聲抬眸望去,只見一只碩大如船只的怪鳥直奔自己而來,隨著距離的縮短,怪鳥的全貌也逐漸顯現出來。 除了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之外,它全身的羽毛都十分稀疏,僅有一層灰色的短毛覆蓋,露出粉紅的皮rou來,看起來十分猙獰。 一雙黑色覆有鱗片的巨爪獵獵生風地抓下去,裴夙抬劍一擋,卻擋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