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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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一下失去了最基本的輪廓,瞬間化為模糊的黑色光影,他心底的安全感似乎頃刻間就土崩瓦解了。 手腕上的燙傷膏已經干涸,傷處又開始灼燒起來。 放大了痛覺之后,這點微弱的痛覺也變得難以承受起來。 不多時,楚霜衣額角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他衣袖下的雙手握得死緊,默默煎熬著。 雨聲越來越大,密集的雨點打在窗上,像是某種無聲的催促。 徒弟還沒回來! 十年前的畫面被情緒的浪潮卷上心頭,焦心、憂慮達到頂峰,楚霜衣再也忍不住了,豁然站起來。 身后的夏樂天連忙道:“仙尊,天黑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弟子就好?!?/br> 天黑了,他得去找徒弟。 “出去走走?!背律裆坏鼗貜?。 這里不比故柳峰,他半點也不熟悉,好不容易才摸索到門口。 修長的手指剛放到門上,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夜風裹挾著冰冷的雨絲吹進屋里,楚霜衣眼前的鮫紗瞬間被風雨打濕,近乎透明的貼在眼前。 “師尊,要去哪里?” 徒弟的嗓音里夾雜著兩分冰涼的水汽,楚霜衣焦躁的心緒瞬間平穩下來。 “出去走走?!背伦焐线@么說,手卻連忙牽住徒弟,把他拉進來。 裴夙任由他拉住自己握劍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條被雨打濕的鮫紗上,反問道:“師尊不出去了么?” “瞎問什么???!” 楚霜衣惱羞成怒,罵了一句,罵完后慢慢地泛上來些許被人看透心思的羞恥。 他正要甩開這逆徒的手,指尖卻觸到了一片濕透的了衣角,他連忙順著衣袖向上摸去。 胳膊、肩頭、胸前,全濕透了! 他下意識就擔憂道:“都濕透了,怎么不掐個避水訣?” 裴夙道:“束縛樹妖,不能分心?!?/br> 他語氣淡淡的,聽起來好像是波瀾不興,又好像是包含了無盡委屈無處訴說。 后面回來的關河幾個弟子正撞見這一幕,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方才在大雨里提著半截斷劍一連砍碎了八塊半人高巨石的人難道不是他裴夙么? 怪不得仙尊百年來就只收他這么一個徒弟呢? 原來是被他耍手段迷惑住了! 好會裝的一個人! …… 門口一片嘈雜,應該是人都回來了。 楚霜衣立即收起臉上心疼的表情,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故作冷淡道:“下次不要這么莽撞了?!?/br> 說完就轉身向屋里走去。 楚霜衣一走,關河等人不約而同地交換了個就該如此的眼神。 仙尊到底修為高深,定力好,不會輕易就被這點小技倆蒙昧! …… 裴夙的好臉色似乎也隨著楚霜衣一起離開了,漠然無波的目光劃過門口,看的幾人寒毛直立。 他順手將肩頭扛著的小樹妖扔到里間的角落里,動作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裴夙的衣裳沾了妖血,回來時又濺滿了泥水,就是烘干也不能再穿了。 楚霜衣忽然想起自己馬車上還帶了幾套衣裳,正要開口,卻不知道馬車眼下停在何處。 最終還是二蛋爹熱落地拿出了自己的衣裳給裴夙替換。 裴夙身材高大,皮rou結實,換上粗布衣裳,俊美的面孔反倒有幾分山野粗糲的痞氣。 不過礙于他冷淡的性子,沒人敢上前打趣他,只有二蛋爹直夸他身子骨結實,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楚霜衣心道可不是有出息,將來說不定就去掌管魔域了,可有出息啦。 說話間,晚飯已經好了,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夏樂天開門一看,是個美貌的婦人,把他羞得臉色通紅,磕磕巴巴地問人找誰。 二蛋娘過去一看,也驚訝了“咦”了一聲,問道:“秋娘,你咋來了?” 秋娘就燦然一笑,從懷里拿出包的嚴嚴實實地一鍋rou來。 “爹說多虧道長們救了孩子,讓我來送碗菜來,別虧待了道長們?!?/br> 二蛋娘趕緊堵住了夏樂天推辭的話頭,接下菜,也不寒喧,連忙催秋娘回去。 秋娘笑了笑,這才轉身回去,瘦弱聘婷的一道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夜中。 二蛋娘見夏樂天等人都是一臉疑惑,就出聲解釋道,秋娘原來是根生的娘,只是自打生了根生以后就病在了床上,村長一家一直小心照顧著,前不久才剛剛好轉起來。 秋娘體弱,下雨天涼氣又重,這才趕緊催她回家。 夏樂天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感慨道:“怪不得總聽根生提起他娘,卻從來沒見過?!?/br> “正是的,就是秋娘病好了,他們家里人也很少勞動她的?!?/br> 二蛋娘應和了一句,就去拿碗筷了。 除了秋娘,各家村民都冒著雨送來了不少酒菜,湊齊了一大桌子菜。 楚霜衣雖然也想嘗嘗飯菜的滋味,但礙于眼睛不便,他不想在人前露怯,因此并未上桌。 裴夙不動聲色地瞄了他兩眼,沒說什么。 里間,小樹妖被一道精純的靈氣強行喚醒,他虛弱地睜開眼,只見眼前的木凳上坐著個姿容清雅的黑發公子。 這人長相溫潤,周身卻縈繞著強大的威壓,隱隱浮動著劍修所獨有的鋒利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