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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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彈一曲給上將軍,當做是臨別的禮物吧?!?/br> 琴音漸起,弦震律動,指間彈按,將那心中的愁苦訴了個干凈。 這雖然是柳敘白攻略分身的計策,但是同時也是他最熟悉的抒懷方式,兜兜轉轉,他還是沒能逃得出玉澤州,沒能逃的出那間為他打造的牢籠。 沒有了慕華辰,還有慕浮生。 想要困住他的人,從不會因為死亡而消失,這種像是被因果裹挾的命途,他逃離不了。 每一次當他以為自己飛出了牢籠時,踝腕處那看不見的銀鎖便會再次將他拽回深淵。 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 所有的真心,皆是利用。 除了言漣與蘇渺曼,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抱著索取的心思。 柳敘白唇角浮起一絲笑意,是對自己無法掌控的命運的嘲笑。 他不得不承認,只要他還活著,那么名為“錦瑟”的那層面具,就永遠會籠罩在他的臉上。 他是錦瑟。 永遠做不了柳敘白。 一曲終了,一曲又起,分身不斷地讓柳敘白重復這那同一首琴曲,三疊過后,柳敘白才緩緩開口。 “此曲將軍已經聽了三巡,若是喜歡,我將曲譜贈與將軍可好?” 臨別的話,分身憋在口中始終無法說出,他不想柳敘白離開,但是卻沒有什么好的理由能說服柳敘白,他猶豫了片刻,便對柳敘白說道:“先生若是愿意,不如親自教我?!?/br> “這琴技非一朝一夕可成,將軍莫要玩笑了?!绷鴶讓⑶俜湃肭傧?,“夜深了,將軍,該休息了?!?/br> 見柳敘白下了逐客令,分身便有些心急,張口便道:“柳先生,你留下來,教我學琴可好?” “先生要收多少學費都行,能不能,留下來?” 聽到這句話,柳敘白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編出來了一個像樣的理由,欲情故縱的玩法,是柳敘白最擅長的,他搖了搖頭說道:“將軍是習武之人,學不了琴的?!?/br> 看柳敘白沒有松口,分身便從口袋中拿出兩個玲瓏骰子,這是玉蘭臺上次喝醉后,順手從第一樓的賭桌上順來的,分身送他回去的時候,玉蘭臺硬是塞在他手中揚言下次再決勝負,柳敘白看著分身不明所以,這是要同自己搖骰子嗎? “柳先生,愿不愿意同我賭一局?” “將軍想賭什么?” “賭先生的這把琴?!?/br> 好計策,柳敘白不由得贊許道,留不下人,就干脆留下自己吃飯的家伙,真是好算計,不過柳敘白很愿意入局。 “好,若是我輸了,那我就將琴留給上將軍?!?/br> “先生敢不敢加磅?”分身似乎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命運,“我賭大,若是輸了,便不再阻攔先生,并且給先生一筆客觀的費用作為盤纏?!?/br> “若是先生輸了,便留下授課贖琴?!?/br> 這樣的話柳敘白聽著順耳,他也想試試自己的運氣,當然,他希望分身可以贏,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留下。 骰子飛轉,在未落停之前,二人的心都在被牽動著,分手拿起身旁的一個茶盞將骰子扣在其中,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想贏,這是他第一次對賭局有所興趣。 像是一個久賭久輸,將希望押在了這一刻,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杯盞移開的瞬間,兩枚骰子的點數清晰的展現在二人眼前,柳敘白看著骰子,莞爾一笑,將琴匣往分身身前一推,“我輸了?!?/br> “這琴,是將軍的了?!?/br> “明日晚膳之后,我在此恭候大駕,莫要悟了上課的時辰?!?/br> 沈凜在一旁看的明白,這一局并不是分身的運氣好,而是柳敘白從中做了手腳,發絲繞指,微牽慢引,便可改變這骰子的點數。 這種逗人歡心的小伎倆,受過專業訓練的柳敘白自然貫熟于心。 只可惜,柳敘白并不知道,這場賭局,他輸掉的并不只是那把亂世古琴,還有自己的一生。 他將自己,徹徹底底的輸給了分身。 沈凜又拿過一團余響繼續觀看,按照時間來計算,下一個火焰講述的,應該是柳敘白入府后的生活。 有了這層關系的牽絆,二人的互動也明顯多了起來,分身每一日都會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柳敘白的房間學琴,他從未接觸過任何樂器,所以學起來也笨拙的很,柳敘白總是不厭其煩的反復演示,有時甚至要手把手的帶練,這種微妙的靠近,總會讓分身失神,時不時便會彈錯。 但柳敘白卻還是耐心的教學著,臉上永遠保持著那一抹風輕云淡的平靜。 這一段時光對于柳敘白來說,異常安逸,他不必時時戒備,也不需要東躲西藏,分身對他沒有任何的防備,所以他也無需動腦算計。 即便柳敘白給了分身任何可以動手動腳的機會,分身還是依舊維持著一個安全距離,他不想嚇到柳敘白,所以每一件事,都會給予柳敘白足夠的尊重。 他撫琴奏曲,他飲酒抒懷,這種過分的安心,已經快讓他忘記自己是錦瑟,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影衛殺手。 柳敘白平日很少出府,在房間里一待就是數日,整日與那把琴為伴,無人在側之時,柳敘白看著眼前的亂世,思緒像是被拉扯回了曾經在瑾王府的日子。 他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對音律一竅不通,選擇琴,也是為了慕華辰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