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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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比活在琉蓉任人欺凌要好?!绷鴶咨砩虾抟馑钠?,他在琉蓉的時候活的連條狗都不如,沈凜即便是有所欺騙,也起碼沒有虧待他。 “哦?殿下難道不擔心有朝一日,寧王會失了興趣,對你冷淡無情,然后將你拋棄?總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br> “畢竟殿下應該明白,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br> 唐韻的話直接撕開了柳敘白的心臟,這何嘗不是他所擔心的,自從唐韻在皇宮與他會面之后,他就一直陷在這情緒里無法自拔。 “殿下在上御都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不如我與殿下做個交易,如果殿下愿意合作,我可以送殿下坐上琉蓉的皇位,到時候,殿下想怎么處理那些人都可以?!?/br> 唐韻拋出了橄欖枝,他知道柳敘白肯定一時拿不定主意,自己也不便在聽秋館多留,“殿下好好想想,如果想明白了,只需點燃符箓我便會來接應?!?/br> 說完便又從后窗躍身而去,只留下在桌前發愣的柳敘白,桌上煨水的茶爐噼啪作響,壺中的水也早已煮沸,柳敘白望著唐韻留下的那張符箓,心思翻涌。 要不要看?柳敘白心中搖擺不定,他知道,這張符箓就像一層窗戶紙,在他沒有戳破之前,一切都還維持著原貌不便,但是如果自己親手去觸碰了這個真相,那他就可能就會輸的一塌糊涂。 柳敘白焦慮不安的一直在桌前坐到了晚上,沈凜這一整日都被瑣事絆著所以未曾來聽秋館,柳敘白索性將燈火吹熄,因為沈凜知道自己休息后是不會再來打擾的。 算了,不過是被打回原形而已,他本來也就沒什么可失去的了,再難的日子自己也熬過來了。 思慮再三,柳敘白緩緩站起身,長時間的坐姿讓他背后酸痛不已,他隨手取了見尋常的衣物披在身上然后打開門走了出去。 今日訪客諸多,他扮成這樣不易被察覺,借著夜色,柳敘白繞到了王府后院的觀書閣,正逢年節,觀書閣少有人來,守衛也相對松懈一些,在聽秋館的話他怕沈凜會突然來訪打斷過程,所以便選了這個安靜且不會被煩擾的地方做觀看之地。 柳敘白將符箓拿在手中,從懷里拿出火折子將符箓點燃,他深吸一口氣,無論看到什么,他都必須要接受。 寧可要真實的痛楚,也不要虛假的幸福。 第一百零四章 恩斷義絕 火線一點點向著符箓的邊緣蔓延,直到燃燒殆盡,周圍的環境也開始出現了變化,本來干爽的空間內突然彌漫起一層淡淡的煙塵,而在游離在空中塵粒正在拼湊著一張張畫面。 柳敘白睜大了眼睛,他看著那畫面中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人,心跳不由得加快,原來他們長是如此的相似,每一張畫面中,沈凜的裝束都多有不同,那身著月白色道服的樣子,是他未曾見過的。畫面無聲,柳敘白只通過細讀二人唇語才能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 “我不在的日子,瑯環君有沒有想我?” “我不想你再一個人了?!?/br> “我不是喜歡男子,我只是喜歡瑯環君?!?/br> “瑯環君莫要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這一次,換寒濯作你的眼,引你前行?!?/br> “好在是我,這要是瑯環君,我定會心疼的?!?/br> 明明是一樣的名字,一樣的臉,但是那些與沈凜一起嬉笑怒罵的回憶,卻不屬于他,柳敘白的眼淚無聲的滑落,他看著那個手執長劍瀟灑超然的人,心里無比失落。 那個人是可以與沈凜并肩作戰的人,他值得沈凜為他掏心掏肺,但是自己又能做什么,除了生活在沈凜的庇護下,什么都做不了。 焰火燈會、桃花深林、溫泉山莊,沈凜眼中的愛意根本無需掩藏。 畫面里,沈凜輕撫著那人的長發,替他梳起精致的發型,如此琴瑟同諧的場景讓柳敘白不由得失聲哭泣,他捂住嘴,不想讓外面巡夜的人察覺,但是因為心中過于哀痛,他嗚咽的聲音還是透過指縫微微傳出。 沈凜心里的人,不是他。 沈凜對他所有的好,都只是對那個人的彌補。 終還是自己不配。 為什么,為什么? 柳敘白心中的痛苦引得他頻頻喘息,他倚靠著墻壁緩緩跌坐,眼睛里原本閃耀著的光開始熄滅。 自己怎么能與他相比,他冰清玉潔,自己早就沉淪在地獄中無法自拔。 他本就不該有所期望的,這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都不該屬于自己。 于此同時,沈凜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忙碌,當他站到二層窗戶向聽秋館望去,發現房間內的燈火已經熄滅。 瑯環君今天這么早就休息了嗎?沈凜有些詫異,他本還想去找柳敘白一起賞月的,看來這個想法只能作罷,正當他準備轉身的一剎那,靈心道骨突然頻顫不已,沈凜下意識的扶住窗臺,另一只手緊緊的按在心口。 怎么回事?這顆的靈心道骨與柳敘白之間的羈絆頗深,如此震顫只能說明柳敘白可能有些遇到了事端,他重新審視著聽秋館的房間,絲絲的靈力殘留讓他頓感不妙。 沈凜額間的印記也開始閃爍,他急忙調出查看,卻發現原本“向死而生”的字樣在慢慢變淡,只有“死”字還清晰的留存在案。 發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變成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