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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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加內登錄游戲后,余讓慢騰騰地坐回了沙發上,他設置了個游戲登出的十分鐘倒計時,躺在了沙發上。 沙發長短正好貼合他一個人的身體,他筆直靜躺在上面,雙手交疊著放在自己腹部,閉上眼睛后,安靜得像是一具尸體。 忙碌而又富有責任心的艦長,想要把他這個明顯混吃等死、毫無作用的人帶上軍艦,他并不想要卷入麻煩當中。 他會拒絕——找一些好聽的理由。 之后在艦長回去處理自己麻煩事的過程中,緩慢地對艦長展現出冷淡。 艦長很忙,應該會沒空理他,即使因為禮貌和責任理他,他也會讓艦長先去處理好自己的事再聊。那之后…… 之后,先斷聯系一段時間,再抽個時間告訴艦長,自己喜歡上了別人。 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艦長或許會疑惑,但道德感會讓他接受伴侶移情別戀這件事情。 艦長同意和他解除婚姻關系后,他會申請進入戒癮中心,并告知中心的人自己得的是一種新型的成癮性藥物,很難醫治,可以去醫院查詢自己的入院信息。 在發病幾次后,向戒癮中心申請安樂。 迎接他遲到了非常漫長一段時間的死亡。 感謝艦長在這之前,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 是一段算得上不錯的時光。 他從那斯星的養育院里出生,帶著一段糟糕的記憶,沒有成為一個性格優秀、樂觀、能隨遇而安忘卻過往的人,也確實沒有遇上過什么能過讓他愿意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人。 這不是什么人的錯誤。 大概只能算他運氣不好。 艦長不錯,對大多數伴侶來說如此。 對他而言,但也就只能到這里了。- 余讓閉了會兒眼睛,精神緩慢地放松了下來,隔了會兒,他甚至從鼻腔里輕輕地哼出了些小調子來。 哼聲在空曠的空間里縈繞了幾分鐘才停下來,余讓又恢復成尸體狀態,他在等艦長從游戲里出來。 游戲十分鐘,暫時沒什么能夠刺激人血脈膨脹的內容,頂多是一些欲遮還休的暴露衣服、以及一些npc肢體和身體上的渴求。 雖然他的管理員賬號,不需要付費再觸發限制情節,但在那之前還是有一點不重要的情節需要過渡。 而且新玩家注冊,還需要填寫喜好和傾向表,好對游戲內容進行某種程度上的私人定制。 余讓都懷疑,艦長剛見到管家npc,游戲時間就會結束。 他猜測時間差不多,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剛看了一眼時間,見之前發消息石沉大海的法賓發回了一條消息。 聊得是工作上的事,余讓和他講了下最終結局和版本大概已經規劃的差不多,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公測的事情。 法賓回了句行。 話題結束了一段時間,余讓問他:[你怎么樣?]法賓突然彈過來一個連線申請,余讓接通,法賓臉上戴著一個半遮面的面具,神色憔悴,眼內布滿了紅血絲。 他沉默地看著鏡頭這邊的余讓,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面具,他的臉因為觸碰過高溫礦石,被燙傷了一大片,又因為礦石的輻射皮膚久久無法痊愈,被面具擋住的半張臉可怖異常。 “你看我笑話嗎,余讓?!彼吨旖抢湫α艘宦?。 余讓并沒有理會他的攻擊性,冷淡問道:“醫生怎么說?” 法賓沒回答他,又問:“聽蘭姍mama說,你已經結婚了,對方是個眼瞎還需要拄拐杖的殘疾人?垃圾星來的偷渡客?” 他話音剛落下,阿德加內游戲時間結束,他正好從游戲中彈了出來,因為是強制彈出,他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余讓瞥了他一眼,對他點了下頭,又點了下自己面前屏幕,示意自己在和人連線,再對法賓說:“是的,拜你所賜?!?/br> 阿德加內沒有打擾余讓和法賓連線,他緩慢地走過去,坐在沙發一角。 “你是說你剛畢業時,我幫你投送的那個申請,它在今年讓你匹配到了對象?”法賓頓了頓。 余讓含糊嗯了一聲,阿德加內側頭看過來,眼神中略帶了些好奇。 余讓轉移話題:“你怎么回事?” 法賓又冷笑起來:“怎么了,蘭姍mama沒有告訴你發生了什么嗎?她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面目狼藉的臉,“我想要向她借點錢,去醫院修復我的臉,可她拒絕了!” 法賓說著生起氣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從小到大蘭姍和麥阿彌都對你更好一點,離婚時她們也都想要你,憑什么,因為你看起來更可憐、愚蠢、木訥,更需要人照顧嗎?” “……” “我真的搞不懂,你小的時候就看起來一副全天下誰都欠你的模樣,真讓人惡心?!?/br> 阿德加內頓了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保持禮貌的沒有出聲。 “整天臭著一張臉,裝作對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其實偷偷打電話挽留麥阿彌,說你會跟著她,天哪這么裝模作樣的你累不累???” “……”阿德加內往后靠了下,甚至猜想這種攻擊性的說話方式,是家族遺傳嗎?但法賓這種怒氣沖沖導致的口不擇言,聽起來更傷人一些。 余讓沉聲說:“住嘴吧,你的臉不是我弄傷的?!?/br> 阿德加內舒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