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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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挑眉:“安河橋,平安渡河的橋?真是個好名字?!?/br> 魏箐嘟囔道:“陰陽怪氣?!?/br> …… 天色漸晚,月影橫斜,天邊升起的殘月帶著蕭瑟與荒涼,將涼冷的月光撒落林間。 兩人正在趕路,星河頓然停住腳步,側耳傾聽,魏箐不疑有他,嚴陣以待,可四周只有一片樹木之間碰撞的沙沙聲,不知過了多久,魏箐剛一挪動腳步,星河卻突然伸出一掌打在她右側肩膀處,他借力往后連退,也將兩人拉開不小的距離,他嘴角勾起愉悅的微笑:“讓我看看你夠不夠格與我同行?!?/br> “你這個瘋子!” 這一掌力道極大,猝不及防間魏箐連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她右邊的肩胛骨被打碎,右肩不自然地下垂著,來不及咒罵,一道白光從遠方襲來,她險險避過后看向來人的方向。 依靠著并不明亮的月光,只見一抹粉色衣角從樹林中由遠而近,不過兩三次的眨眼間,便已走近兩人面前。 來人長相清雋俊雅,衣著卻花里胡哨,精致的梨花圖案繡在衣擺處,栩栩如生,走動間飄逸至極,小小梨花仿若帶著淡雅的清香撲面而來,是件漂亮衣裳,來人卻不是個正常人。 魏箐不由皺起眉頭,一個男人竟穿著帶繡花的女式粉袍,這是什么特殊癖好? 像極了煙雨樓里的兔子頭牌。 來人一臉笑意,明明沒有太陽,也沒有下雨,偏偏還要裝腔作勢地舉著一把畫著同樣花色的油紙傘:“姑娘,我掐指一算,我倆有緣?!?/br> 放蕩的登徒子!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的同伴先走了,姑娘可否抽出點時間與我聊聊?”來人將傘微微一抬,好心提醒道,他笑意溫和,“我乃白澤,這天地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姑娘可有興趣與我做個交易?” …… 就在魏箐好奇打量來人時,星河早已偷偷離開,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同伴”是否會死在白澤手下。 他由人轉化為邪妖,力量非凡,魏箐一個由妖轉化的次等邪妖,要不是騙來了信仰之力,有什么資格作為他的同伴? 她若能解決棘手的白澤,到時候再承認也不遲。 星河隨手摘下路邊的竹葉,輕按于唇間,一呼一吸間,流暢清亮的音調逸于唇齒間,宛轉悠揚。 這是他在邊關時唯一的娛樂。 以星空為被,以松軟的黃沙為榻,他的樂器是父親在他六歲時親手做的陶塤。 他年幼時淘氣,父親總愁他性子不定,耐性不足,這在戰場上對于一個戰士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沒有穩重的性子便會沉不住氣,掉入敵人的陷阱;沒有足夠的耐力在圍剿敵人時會讓人急功近利,損兵折將不說,還容易丟了性命。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父親特地給他做了一個陶塤,試圖用音律培養他的耐性,記得父親當時做著青天白日夢,說岳家都是粗人,萬一讓他培養出一個懂音律的狀元公子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然而直到父親身死,他還吹不會一首完整的曲子,岳家祖墳也被那昏君讓人挖空了。 改朝換代已過去百年,這一百年的時間足夠長,長到他耐下性子找了世間最精通音律的大師學會吹陶塤。 然而這首曲子還未吹完,音調戛然而止,發出最后一聲刺耳尖銳的結尾—— 帶著殺意的劍氣破空而來,二話不說指向他的喉間,他的反應已經很快,卻沒有快過執劍之人的速度,擦肩而過時,他脖頸側間浮現一道血跡,陰寒氣息順著這一道小小的口子浸入體內,星河不可置信地抬頭,只見一個身著玄青色衣袍的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腳尖輕踮于小小的竹葉之上。 玄青色衣袍黑不見底,來人黑發黑眸,形銷骨立,這身黑袍與其說是穿,不如說是掛在一副枯骨上。 少年手中的長劍薄如蟬翼,陰氣凜然,這讓星河很快認出來,此人正是名聲響徹六界的宿淮。 他與黑夜融為一體,可似乎連月色都更偏愛他幾分,勾勒出他的輪廓,又輕輕落在肩頭,盛起一片光輝盈月,照映出他游離于世的孤傲與淡漠。 百聞不如一見。 幾乎所有見過宿淮的人都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一傳二,二傳百,宿淮由此威名遠揚,而這傳言中卻從未提及過他生了一副比他的氣勢更驚艷的相貌—— 人人都愛遙望天上的月亮。 人生可真是不公平啊。 星河輕嘆一聲。 他如塵埃,于臟土腐葉中掙扎求生;有些人自暴自棄,惹下滔天大禍,可悔過自新后依舊被偏愛。 像他如此高高在上的人,可曾體會過他們無處可說的委屈? 他可真是……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他想要這世間所有人給他陪葬! “你就是宿淮?”星河的視線移向他手中的長劍,這柄劍同它主人一樣大名鼎鼎,此刻銀冷的劍身上沾滿了血色,一滴一滴墜入土壤。 劍上不止有他的血,還有別的邪妖。 宿淮是先殺了其余邪妖,匆匆趕來。 連擦血的功夫都不留,以為他像別的垃圾一樣好殺,這么看不起他? 宿淮眸色淡漠,看他的目光仿若看一個死物。 星河明白饒是他如何用言語激怒,宿淮也不會說一個字,因為他在戰場上對死人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