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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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南歸知道,女子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必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更何況剛才蝶衣大人還要見她。 就更加認定她的身份不會簡單,不然為什么會在那個地方見過她。 “什么麻煩?!蹦蠚w并不是位脾氣不好的人,相反,和他身邊絕大多數的同僚相比,他的脾氣簡直是好到不能再好。 所以并沒有認為蘇梓汐在嚇唬自己又或者是夸大其詞,反而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想聽聽蘇梓汐為什么會這么說。 蘇梓汐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來,可是眼底卻是帶著少許,不被輕易所察覺的幸災樂禍來:“一個大麻煩?!?/br> “相信蝶衣會為此而驚訝的?!倍笏坪跏窍氲搅耸裁?,面上流露出幾分惋惜來。 似乎是為自己不能親眼看到那樣的場面而惋惜,又好像是在為蝶衣他們接下來所要面對的事情而惋惜般,露出失落的表情來。 南歸并沒有將人送到房門口,蝶衣大人并沒有要他前往,他也不會去討那個嫌。 “就在長廊盡頭,你自己去?!?/br> 蘇梓汐頷首,而后閑庭信步般朝著南歸所指的方向而去。 陽光透過窗紗昏暗的光亮落在長廊之內,明明滅滅的甲板上被刷的油光水滑,陽光落在那里,更顯的滑亮異常。 “哐嘡?!?/br> 房門被推開。 軟榻之上斜斜地躺著位身著桃花粉衣裙的女子,女子眼眸微瞇神情愜意似乎很是享受,衣衫有些松垮,滑落至肩膀處,長發如瀑垂落至身畔。 在蝶衣旁邊不遠處還站著位紅裝錦衣少女,那少女眼眸緊閉,似乎對房間里所發生的事情渾然不在意,可是那輕微顫動地長睫,以及那緊繃的下頜卻將她出賣個徹底。 “身上一股名門正派的味道,熏的我頭疼?!钡绿?,撐著自己的頭首偏過頭去,似乎真的是不舒服。 蘇梓汐并沒有因為蝶衣的舉動而有半分異樣之色,她的視線在那格格不入的紅衣女子身上停留一瞬然后站定在屏風之前并不愿意再上前去。 察覺到蘇梓汐停下腳步,蝶衣睜開眼眸,視線落在了那隔著屏風而顯得影影綽綽的身影上,而后淡漠地收回視線,目光不經意地掃視過依舊不肯睜眼的唐茜身上。 “蝶衣,你愈發肆無忌憚了?!彼驼驹谀抢锔糁溜L同蝶衣說著話。 躺在軟榻之上的蝶衣,微微側身,面朝蘇梓汐地方向臉上笑意依舊,“有嗎?”她疑惑地詢問著。 好像并不知道蘇梓汐為什么這樣說,又或許她知道蘇梓汐為何會有此言語只是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哪里讓對方覺得肆無忌憚了。 “這么多的修士,你是覺得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惹眼嗎?”蘇梓汐蹙眉,很是不悅。 現在是什么情況蝶衣她不知道嗎?還要在這樣的時候去惹正道的眼,以寧舒為首的正道有多容不下他們,蝶衣難道不清楚? “我知道?!钡聰苛四樕系男σ?,臉上渾然一片正色,語氣也冷了幾許,“可是,我是因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你,覺得我錯了嗎?” “……” 蘇梓汐說不出任何話來指責蝶衣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哪怕她仍然覺得蝶衣太過明目張膽,以至于被人盯上,可是就像是對方反問的那樣。 蝶衣的出發點并沒有錯,因為自始至終她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她認為蝶衣錯的地方也只是覺得蝶衣太過無所顧忌,怕蝶衣會帶來巨大的麻煩。 要知道現在的這個時間段,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波折了。 該去慶幸的,有時候她不得不去這樣想。 寧舒并沒有太大的野心;也沒有斬草除根的狠厲;更無‘趁人病,要人命’這樣的卑劣心思。 不然,也不會在那之后歸于平寂。 好像隨著一個人的死亡而帶走了所有的恩怨,當然事實上也是這樣的,‘投鼠忌器’的效果出奇地好。 就這樣相安無事了很久,換來了久違的安寧。 她的呼吸有些亂,心口泛著遲鈍的痛意,并不十分強烈,可是就是讓蘇梓汐失態到顫抖,甚至是要去極力的壓制著那在心間不斷往外蔓延快要席卷全身的酸澀之意。 “寧舒會來的,你們走罷?!?/br> 再也沒有了在來見蝶衣之前,還想著坐上觀壁,看戲的心思。 雖然,有時候真的看不慣蝶衣。 但是,誠然,如蝶衣所說的那樣。 她們都清楚的知道對方所在為之努力的事物的原因,僅僅憑借著這么一點,好像所有的都能夠釋然。 當聽到寧舒的名字地時候,蝶衣的瞳孔驟縮,似乎在不敢置信,可是眼底涌現的除卻一開始的驚恐之后更多的仇視。 臉上的表情也開始皸裂,眸中的神色似乎要透過那薄薄一層的屏風而看到站在那里的蘇梓汐般,“你什么時候和她攪和到一起的?!?/br> 像是感覺不到蝶衣身上的惡意般,蘇梓汐面不改色的道:“寧舒不會留情的,蝶衣?!?/br> 而蘇梓汐這副十分了解寧舒的作態讓蝶衣更為惱火,“你來見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如果不是知道蘇梓汐還是那個蘇梓汐,她都以為她已經站在寧舒身側,是她的對立面了。 可是這個想法只在她的腦海里出現過一瞬就被蝶衣自己快速的否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