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書迷正在閱讀:上心、仙尊的反派妻、天涯盡頭原是這般模樣、我只是個畫符的、蟲族:雌君老婆又美又颯、美麗炮灰的怪物愛人、機甲學院的華夏轉學生、修仙之我竟穿成了瘋批反派的義父、侯門夫妻重生后、我在宮斗劇里當皇子
第525章 災星是我 計安看向‘災星’,見她一臉‘你在胡咧咧什么’的神情有些想笑。 對別人來說,‘災星’這兩個字代表的就是不好,可對不虞來說,這名頭她都擔這么多年了,那就是她的! 至于這名頭是不是不好…… 誰規定的? 她就覺得自己挺好。 計安心里這么想著,并且覺得不虞心里也正是這么想。 分開大半年,絕大多數的時間他都沒空去想自己的事,奪回大佑國土說起來只是輕飄飄的幾個字,可要做到,他也將自己逼到了極致。 每每在逼到極致后,他就會把那些事都扔開,成全自己的私心,想一想那個在京城為他殫精竭慮的人。 他愛慕不虞,在一起的時候,無論什么事他都想依著不虞去。 不虞教他信任,他只學會了信任她,并且信任到盲目。 他知道這樣不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兩人分隔兩地,他要去以不虞的思維去思量種種事情,才開始真正去了解不虞,了解那個被所有人寵著卻沒有寵壞,還試圖張開不夠有力的手臂,想要護住身邊人的小女孩。 越了解,越感慨,也越開心。 不虞護短,而他,正是眼下她竭盡全力在護著的人。 他也相信,只要以后他不變,不虞就會始終護著他,哪怕他是一國之君,哪怕他已經強大到無人敢欺。 她看重的一直以來都不是那些,她看的,從來都是本心。 國師還要如何強大,可在不虞眼里,那就是她要護著的人。 回來的這條路走得艱難,可也是一條通往勝利的路,大業將成的喜悅他豈會沒有,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太難讓人抵抗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心志堅毅,卻原來也會如此膨脹,這還只是大業將成,若大業真成了呢? 他需要一個能拽住他的人。 這個人要得他信任,要真心為他著想,要手下人信服,要敢對他說真話,不可以怕他,還得他愿意聽她的話。 其他且不說,能做到第一點和最后一點的,世間只得一個人。 所有的要求擰到一起,就是三個字:時不虞。 他想念紅梅居,院子不大,但一切都應有盡有,人也不多,可以自由自在。 他想念和不虞一起同桌吃飯,就好像他也是個尋常人,而不是被高高架在那里,冰冷冷的一個人。 就連那個小小的荷塘,他也想念。 計安看著不流淚的不虞笑了,說來說去,其實全是托詞,全是借口。 他只是想要他的將來里,有她。 時不虞看了過來:“我要是自揭身份,會壞了你的事嗎?” 計安笑了,只有不虞,從來不會讓人猜來猜去,要做什么就做,沒把握就問個清楚。 他太喜歡這樣的相處了。 “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br> 時不虞摸了摸臉,很好,沒眼淚了,不會落了氣勢。 她上前兩步和計安并肩,聲音清脆:“相國大人說的‘災星’,應該是我?!?/br> 群臣的目光立刻隨聲轉移,京城不知藏著多少秘密,可也沒有像今日這般一個接一個的爆出來過,光是聽著都覺得刺激! 章續之聞言看向她,再一想她的姓氏,她的年紀,一掌拍在地板上:“你是那個‘災星’?!你是時家人?” 皇帝怔愣了下,怒了:“你竟是時家余孽!” “皇叔說笑了?!庇嫲伯敿磻涣嘶厝ィ骸皶r家叛國之事既然不存在,那她自然也不是時家余孽?!?/br> 皇帝想到剛才章續之招認的那些,頓時沒了話。 “不巧,我就是那個災星?!睍r不虞似笑非笑:“我本以為是我小時候行事乖張才得了這災星之名,沒想到竟也是皇帝算計中的一環,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向你說聲多謝?” 計安多了解她啊,聽著這話就知道她惱得很。 “因這‘災星’之名,但凡時家人秉性差一些,我在時家都活不下來。偏偏時家竭力護住了我,還安排一個詐死的局送我離開,讓我成了國師的弟子?!睍r不虞笑:“讓我有一家子無論我多差勁都不拋棄我的家人,還讓我有一個無人能比的老師,多謝皇上了?!?/br> 皇帝被擠兌得眼睛發紅,看著時不虞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時不虞挑釁的一抬下巴,你能奈我何? 皇帝被激得恨不得生撕了她,可到底是理智尚存,強行轉開了視線。 計安這時才道:“有請老將軍上殿?!?/br> 群臣立刻看向門口,這個老將軍,難道是…… 還真是。 不過,和曾經那個英武偉岸的男兒也不一樣。 時烈盔甲著身,用拐杖支撐著身體,一只腳步入大殿,另一只褲腳膝蓋以下空空如也。 時不虞沒有動,待他走近了才上前一步行禮:“孫女不虞,見過祖父?!?/br> 時烈托起她,語氣鄭而重之:“很好,你很好?!?/br> 時不虞并不打算在這大殿之上扯家常,退后一步,將位置讓了出來,讓曾經的忠勇侯直面皇帝。 時烈當然也分得清輕重,他看向皇上。 身為伴讀,他常和先皇在一起。計辰和先皇親厚,見得多了自然也有些交情。 可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對先皇滿心崇拜親厚的人,竟包藏禍心,要了先皇的命。 也是這樣一個遠遠就喊他‘時烈’,一臉帶笑讓他教槍法的少年人,差點讓時家滅族。 “時烈代時家九位,家將一百零七位,時家軍八千二百四十八位,共計八千三百六十四位亡靈,問候皇上。他們,一定在盼著早日見到皇上?!?/br> 皇帝只覺得后背發涼,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色厲內荏的喊:“他們是你害死的!與朕何干!” 時烈冷冷的看著他,有陳威的證據,有余暉這個證人,還有章續之反水為證,足以證明時家軍叛國純屬無稽之談。 他站在這里,是要光明正大的來到群臣面前,讓他們承認忠勇侯府的無辜,時家軍的無辜,讓他們知道因為皇帝的昏庸,時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既然時家本就無辜,那朝廷就該還時家一個公道,而不是用不虞的功勞去抵。 不虞的功勞,只有她決定要什么不要什么,其他人,誰都沒那個資格。 第526章 西州大營 在皇權君恩的環境下長大,時烈心里再恨也沖不破層層禁錮。 計安卻不同,他的身份給了他底氣。 “有人證,有物證,足以證明忠勇侯的清白,共計八千三百六十四位時家軍覆滅于你的一己之私。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由皇叔你說了算。接下來,我要和皇叔算一算我們之間的賬?!?/br> 計安回頭:“把那假公主帶上來?!?/br> 莊南一只手臂吊在脖子上,只有一只手臂能動,推著一個女人進來。 莊大人看到兒子雖然受了傷,但好歹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之前他是真擔心兒子折了,所以連押送證人上殿這種事都是走文臣路子的竇家小子在做。 “去年大佑節節敗退,丹巴國逼大佑割地和親?;适瀹敃r那么痛快的同意我認祖歸宗,實則就是要讓我接手此事,讓我去做這和談之人,盡失人心?!?/br> 計安看著皇帝徐徐道來:“皇叔說不會真讓清歡和親,由宮女替嫁。結果那宮女一到蒴滿面前就自曝自己是假公主,不愿替嫁,求我饒命。蒴滿當即翻臉動手。若非我本就沒打算和親,提前做了準備,恐怕一個照面就如了皇叔的意,借丹巴國之手除掉了我?!?/br> 計安看向跪伏于地的宮女:“你照實說,不得有半點隱瞞?!?/br> 這宮女落在清歡手里大半年,早就被調教得老老實實,這會便是在皇上面前也沒有動搖,只是語句難掩顫抖。 “皇,皇上讓奴婢見到來接公主的使臣,就自揭身份,惹怒丹巴國大使對安殿下動手。出發前,皇上,皇上已經將奴婢的名字在名冊上劃掉,并賞了奴婢百兩黃金?;噬洗饝?,只要,只要奴婢做成此事,從此之后就是自由身?!?/br> 宮女入宮是有年限的,而且在貴人身邊侍候過的宮女出宮后極受歡迎,通常都能嫁得很好。 可那是之前。 自現在的皇上登基,宮里多了那么多不能示人的秘密,就算活到了規定的年限,多半也是出不去的。 沒有幾個宮女能拒絕‘自由身’這個誘惑,更不用說還有百兩黃金,足夠一輩子吃喝不愁。 皇帝干脆耍起了無賴:“休得往朕身上潑臟水,朕不認得她?!?/br> “她是哪里人,何時入宮,在誰身邊侍候,一查便知。你認不認賬并不重要,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為你的否認就不存在,但是我有必要把所有真相掀開來給大家看?!?/br> 計安轉身面向群臣:“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會故作謙虛的說自己不爭??扇f事皆有因果,無論正史還是野史,我都不希望把我計安寫成一個不忠不義不仁的亂臣賊子。不該我背負的罵名,我絕不容許落在我身上。把證據呈上來?!?/br> 曾顯抱了一滿懷的東西進來。 計安道:“這里,有皇叔你給陳監軍的秘信,有我的人攔截下來的只有皇宮才有的符源城詳細輿圖,有皇叔你要將余暉滅口的指示等等,這是物證,我還有人證,隨后會送至宗正寺,勞煩宗正寺卿親自過問?!?/br> 永親王看著做足了萬全準備的人,點頭道:“本王會一一查實?!?/br> 計安此時盔甲著身,向永親王抱拳行武將禮,看向皇帝繼續道:“承蒙皇叔看得起,給我安排了二十一場劫殺。這些人里有內侍,有禁衛,只聽皇上命令行事,我都留了活口。當然,皇叔可以說我冤枉你,不過,總有些人是我收買不了的。請張將軍上殿?!?/br> 大殿上一眾人已經有了經驗,齊齊看向殿外。 等待的這一瞬間,他們心里已經把所有的‘張將軍’都想了一遍,可當看清進殿之人時,仍覺得吃驚不已。 西州大營主帥張超,在他們想到的‘張將軍’里是最不可能的一個。 張家只效忠于皇上,誰當皇上就效忠誰。 張家家訓,子孫男不做皇子伴讀,女不與皇室結親,只低門嫁女,也只低門娶媳,姻親故舊多在中層將領之中。路子走得窄,但是走得穩,歷任皇上都對他極為信任,拱衛京城的西州大營大將軍一職已經在張家傳了幾代人。 張家從不推舉自己人做副將,皇上只需再派一個信任的將領任副將,再派個監軍,就可以對西州大營放放心心。 也正因如此,皇上對張家也更加信任,代代如此,良性循環,所以張家的地位在京城向來特殊,可這份特殊,怕是要止步于今日了。 皇帝更是感覺到被背叛,指著張超大罵:“張超,你怎么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怎么對得起你張家的列祖列宗!” 張超走近,朝著皇帝單膝跪下:“臣張超,拜見皇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