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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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家數個子侄去了殿下身邊,一千私兵更是只留了一百人在祖地,這場豪賭,游家是把一切都押進去了,他當然希望安殿下能贏。 從游家送回來的家書上,他比旁人更了解大軍的進度和安殿下的表現。 不得不說,大佑國運昌隆,竟然出了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子! 更不用說國師都八十好幾了還活著,偏還收了一個聰穎無雙的女學生,這女學生為安殿下支撐起了大后方,不聲不響的織起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為他籠絡到一眾真正有能力的臣子,并且事事算在前邊,部署好一切,只等他回來成事。 家里要有一個這樣的人坐鎮,何止惠及三代人! 要不是理智還在,他真恨不到把人搶到游家來! 想到這個,游老在心里嘆了口氣,看著時不虞的眼神都復雜了幾分。 共患難后,這兩人可共得起富貴? “您這眼神可有點意思,想什么呢?”時不虞坐起來一些,丹娘知道她躺得不舒服了,趕緊又往她身后墊了個墊子。 游老當然不會把那話說出來,只是道:“做成眼下這個局面,不容易?!?/br> “容易的事也用不著我來做?!?/br> “有道理?!?/br> 兩人都是一笑,老狐貍小狐貍都是狐貍,有些事就不必拆穿了。 “我記得游家還有點人手?” 游老瞪她一眼,氣笑不得:“游家是有一千私兵不錯,可你也知道幾乎都送到安殿下身邊去了,你再按著游家薅也薅不出多少來了?!?/br> “計安回來這條路上不會輕松,我要為他做些打算?!?/br> 時不虞這回的傷是實打實的,精力不如平時,好在這事在腦子里已經想了許久,不必再多想:“這么遠的距離,可以安排的殺招多了去了,怎么小心都不為過,我需要人手?!?/br> 游老知道越是最后關頭越是大意不得,點頭道:“我回去就點人手,盡量多找一些,是送到京城來還是如何?” “不來京城了,耽誤時間,計安那里不用多久了?!睍r不虞敲了敲眉頭讓腦子不迷糊:“您先點人手,我攏總一下統一安排?!?/br> “行?!庇卫峡此@樣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年紀輕輕卻掌著這么一局大棋在手,壓力之大,只有她自己知道。 正要告辭讓她歇歇,就聽得下人來報:“姑娘,宗正寺少卿來了?!?/br> 宗正寺的人,這是不能不見的。 時不虞立刻囑咐:“十阿兄,你帶游老繞路去風雨居,小心些,皇室的人出來通常有禁衛隨行,不知道他今日陣仗大不大,不要讓人看到了?!?/br> 房信應了,伸手相請。 游老也不廢話,立刻隨他離開。 時不虞想了想自己是不是要起身去外邊相迎,然后安祥的躺好,她都傷成這樣了,當然起不來。 至于迎客的人…… “宜生,你去請蘭花姑姑過來幫我迎貴客?!?/br> “是?!?/br> 丹娘雖然也懂那些禮節,但到底沒有經驗,而且這些年也自在慣了,她不舍得讓丹娘因為自己去對別人卑躬屈膝。 計暉在前院和齊心兩口子聊了聊,由齊心陪著過來。 兩人多年老友,計暉揮退下人,輕聲問:“介入皇家事這么深,你可想過后果?” 齊心哈哈大笑:“從收了十安這個學生那日起,我就脫不得身了?!?/br> 計暉轉頭看他:“不怨他?” “怨他?”齊心背著手,笑容灑脫:“我要說不怨你肯定不信,那我給你打個比方。你收了一個這樣的學生,他能考進士,還能打勝仗,把敵國侵占的領土都奪回來,你是欣慰,還是怨他背負那樣一個身不由己的身份?” 計暉想了想,笑了。 以齊心和沉棋以及年輕時他的性情,能收著一個這樣的學生別說怨了,怕不是成天都要跑他面前去問:你要什么,你說,老師都給你弄來! 沒辦法,實在是太爭氣了,哪個老師不想有生之年能教出一個這樣的學生來。 紅梅居在望,齊心收了笑,輕聲道:“要是能幫的你幫把手,兩個都是好孩子?!?/br> 計暉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諾不曾落于嘴上,而是我不言,你就懂。 第492章 又薅到了 計暉做為專管皇家事的宗正寺少卿,此次登門名正言順。 時不虞身份上雖然只是未婚妻,可她一再經歷暗殺,皇室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那才顯得心虛。 就算皇帝想要遷怒計暉都找不到理由。 時不虞被丹娘扶著坐起來一些傾身行禮,不等她說什么,計暉就連連擺手道:“躺著吧,不是來折騰你的?!?/br> 有這話,時不虞告了聲罪便又躺了回去。 計暉看她臉上沒什么血色,暗暗嘆了口氣,問:“感覺如何?可要再請御醫過來瞧瞧?” “金吾衛請來的大夫有些本事,已經好些了,不勞煩御醫?!?/br> “那就好?!?/br> 兩人你來我往不輕不重的說了幾輪話,表面功夫做足,計暉回頭看了一眼。 齊心非常識趣:“前邊來客多,你師母怕是應付不來,我先過去了?!?/br> “勞煩先生?!?/br> 這里是時不虞的屋子,長輩進來也就進來了,計暉卻也沒讓自己帶著的人進來,只讓他們在外守著。 齊心一走,屋里就只剩門口守著的蘭花,床邊守著的丹娘和宜生,以及時不虞和計暉。 “昨晚,在你計劃之中?” 時不虞笑了笑:“您可以說我以身犯險?!?/br> 當游老說她以身犯險時,她會愿意解釋幾句,因為她知道游老是真的擔心她的身體扛不住。 可計暉只關心這是不是她的計劃,而非關心她的身體,她卻偏就要挑著話說自己以身犯險。 無論是計暉,還是永親王計鋒,他們或許因為種種原因對她會多看顧兩分,但和大業起來,她這個人算不得什么。 這事上她很有自知之明,不過偶爾也不那么想順著對方來。 計暉聽她這么說心里有了底,皇上要殺她是真,被她利用起來變成對自己有利的局面,也是真。 說到底,在她和皇上的博弈中,是她技高一籌。 “離立儲大典只剩月余,計安能在那之前趕回來嗎?” 立儲大典定于八月二十二,而今日已經七月十二,只剩四十天。 時不虞早將這事一算再算,甚至都做好了弄點什么事逼著立儲大典延后的準備,可現在…… “我無法給您準話?!睍r不虞實話實說:“如果他能盡快拿下新斧鎮,那就一定趕得回來,可若是奪城并不順利,那一切都不好說?!?/br> 新斧鎮??! 計暉苦笑,這一城在大佑手中的時候,丹巴國多少年都不曾攻破。 如今真落到了對方手里,他們再想奪回來,也是千難萬難。 這事,還真不是誰能說得準的。 只是:“如果他趕不回來,怎么辦?” “那就讓立儲大典辦不成?!睍r不虞看向計暉:“皇室如果不想剛辦立儲大典就送皇帝大行,最好也想想法子讓這大典辦不成。有了太子,皇帝沒了也就沒了,太子登基就是新君?!?/br> 計暉揚眉:“威脅?” “實話實說罷了。于我們雙方都不利的事,還是不要讓它發生的好,您說呢?”時不虞氣勢半點不輸:“還是說,您覺得皇室之中,還能有誰比計安更出眾?” “……” 計暉氣笑不得,這話,是把他也罵得進去了? 偏他還否認不了,真要論成就,計家人擰到一起也比不得計安奪回國土這足以流芳百世的大功。 時不虞閉上眼睛緩了緩發暈的腦袋,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如剛才氣盛:“想來,無論是您還是永親王,一定都不希望京城血流成河?!?/br> 計暉沉默片刻:“我們是不想,可是不是真能做到不讓京城血流成河,未到塵埃落定那日,就算是你,也說不好?!?/br> “我的一切謀算,都是以此為底色。我的老師,不想看到一個血流成河的京城?!?/br> 丹娘轉頭看向小十二,相識這么多年,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小十二這么認真的稱呼老先生‘老師’,可見這事對她有多重要。 計暉也已經從叔父那里知道了她的老師是誰,這話,他信。 當年,就是國師他們將一個血流成河的大佑匡扶到正路上,要說最不想看到當年慘狀的人里,其中一定有國師。 “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你只管說?!?/br> “有?!本偷戎@句的時不虞立刻接住這話:“我需要信得過的人手,為計安回京鋪路?!?/br> 計暉眼睛微瞇,莫名就有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你缺人?” “缺?!睍r不虞坐起來一些,讓丹娘將放在不遠處架子上卷起來的宣紙拿過來在床上鋪開。 這是一幅輿圖,但又不全是,因為上邊只畫了按照地域位置貫穿數個州縣的一條路。 輿圖很大,從新斧鎮到京城,一路上途經的地方哪里可以下手,哪里好設埋伏,都一一注明。 要做到這個地步,可見對這些地方了解到了怎樣的地步,計暉無法想象她費了多少心思才能做到這個程度。 京城的人常打趣說她一月難出一次門,現在他知道為什么了,她確實很忙,不得閑出門。 時不虞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給他時間看了看后道:“我算過了,這么遠的距離,就算他快馬加鞭的回來也得十二天。十二天,一天一回刺殺也有十二回,我得安排人手接應他?!?/br> 計暉輕輕點頭,皇上如果想在路上動手,一定不是讓他班師回朝。有之前讓他一年內奪回所有城池的皇令在,只需讓他回京城復命即可。 這樣的話,他就只能輕車簡行,跟隨回京的人手也有限,就算他有一些自己的人也遠遠不夠。 “我去和叔父說,盡量多給你些人手?!?/br> 時不虞當即把要求提得更細致了些:“要身手不錯還信得過的,不能讓皇室其他人察覺,而且要快,明天我就要?!?/br> 這可真是,計暉都記不起多少年不曾被小輩這么使喚過了,齊心還擔心他不幫著,真應該讓他來看看,這是他說不幫就能不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