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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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嘴唇都有些哆嗦:“姑娘您是說,開大門?” “嗯,開大門?!?/br> 言則心里有許多問題想問,可話到嘴邊他又覺得多余,姑娘說開門,那就開! “小的這就去!” 時不虞笑著又吩咐了一句:“把門前巷道好好洗刷洗刷?!?/br> 言則一聲是,應得清脆又響亮。 而大門,也由他親自打開。 當木門吱呀的聲音入耳,他幾乎要熱淚盈眶,來京城后就住在這里,對他來說,這里是家。 他手臂一揚:“去,都別偷懶,刷干凈點!” “是?!?/br> 言宅的動靜飛快傳往有心人的耳中,誰都知道,這不止是開門這么簡單。 關門是謝客,開門,便該迎客了。 今日恰好休沐,游福得著消息,親自去告知老父親。 天氣有些悶,游老正在廊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聽他說完后張開眼睛笑了:“我想著,也該是時候了?!?/br> 游福遞了茶給老父親:“因為安殿下奪回符源城?” 游老推開茶,把著兒子的手臂借力站起身來,背著雙手進屋。 “如今朝中正立太子,她趁著安殿下奪回符源城的時機站出來,若皇帝動她,誰都會覺得他在忌憚安殿下,容不下他?!?/br> 游福扶著父親跨過門檻,接話道:“失去的九城已經被安殿下領兵奪回來五城,后邊幾城也有很大的希望奪回。朝中文武百官再不合,在此事上絕大多數人也是站安殿下的?;噬想m然不如以前英明,也知道此時不宜動她。不過,如今章相國一黨獨大,又是鐵板釘釘的四皇子黨,怕是會有動作?!?/br> “我倒希望他有那個膽子?!庇卫系綍干献?,臉上非但沒有擔心的神色,還帶著笑意:“這就是一個擺在明面上的陷阱,他不動還好,一旦動了,那姑娘不知多少后招在等著?!?/br> 游福一愣:“她這是……不打算藏于人后了?” “是沒辦法藏了?!庇卫箱侀_紙,用鎮紙壓住。 游福非常自覺的上前滴水磨墨。 “若五皇子沒死,有他和四皇子斗著,一時間立不下太子,她就只管繼續藏于人后為安殿下出謀劃策??扇缃裰皇R粋€四皇子,等立太子的那些步驟一步步走完,他就成了儲君?!?/br> 游老神情悠悠:“四皇子血脈存疑,宗正寺卻突然沒了聲音,這里邊未必沒有她的手筆。貴妃是丹巴國細作,和章相國關系不清不楚,她在防著他們短時間內對皇上動手。太子若成了新君,安殿下之后無論怎么做,都名不正言不順了?!?/br> “她在拖延時間?” 游福磨墨的動作都停下來了,若有所思的道:“說起來,太師一黨的態度近來確實有些變化。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找盡種種理由反對,阻撓,這幾天已經在和他們拉扯告太廟等等那些吉日吉時了。章相國那邊大概是看他們終于不壞他們好事了,在吉日的選擇上,多數依了他們?!?/br> 游老輕笑:“所以在符源城大捷的消息還沒傳回來之前,她就已經在圍繞此事部署,并且那時就決定站到人前來了?!?/br> “她就這么相信安殿下一定能在這個時間點奪回符源城?若是沒有呢?她的部署不就白費了?” “你又怎知,她早前圍繞符源城是不是做了什么部署?”游老神情中帶著些懷念:“這一招一式,和那老東西是越來越像了,挺好!” 游福自然知道父親說的是誰,當年的國師有多驚才絕艷,曾經他只是從一些事跡里看到,可現在從他的弟子身上,他才深切感受到了父親每每說起時的那種感覺。 事情如果沒有發生,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局設在哪里,做了哪些安排,當一層層剝開后,你才恍然明白,原來在那么早以前,在什么都還沒有苗頭的時候,她就已經埋了招在那里。 這其中一定有費心安排后局勢變幻用不上只能廢棄的招數,也一定有事情生出變數,沒有顧及到的地方,她都如那下棋之人,將之一一補足。就如五皇子天花離世,立太子之事提前,她把自己填了進去。 草蛇灰線,伏脈千里。她做到了極致。 游福繼續磨墨,邊問:“您要出面了嗎?” 游老提筆書寫:“還早,再等等?!?/br> 游??粗鴷盘ь^就懂了父親的意思,游家還不能站隊,但是和游家有關的,在朝中只掛著閑職的人家可以。 現階段,安殿下需要的不是多有分量的人,是響應的人。 第439章 第一個人 游家父子這般想,明里暗里已經投靠安殿下的其他人自也能想到。 言宅大門一開,路面都還沒清洗干凈,齊心和沉棋就一起過來了。 言則正指揮人這里那里的人下力氣,看到馬車從巷子里過來就忙讓下人讓了道,拿著馬凳放置好,對先后步下馬車的兩人道:“姑娘吩咐,您二位來了請您直接過去?!?/br> 兩人對望一眼,著急忙慌的心態因著這話反倒沉了下來。 便是還沒見著人,沒問清楚她的目的和動機,有這句話,他們也知道了十安那未婚妻心里有底,那他們,心也就定了。 言則把兩人帶去了紅梅居。 先一步得著消息的時不虞跨過院門,看著由遠及近的幾人又往外迎了幾步。 自今日起,來言宅的人會越來越多,時不虞也想過是不是要搬到言十安的院子里去會客。 可再一想她便退讓了,比起長時間在一個不是自己地盤的地方行事,這點不喜她可以忍耐。 而且,紅梅居說到底也不過是她暫時居住的地方。 她的家,不在這里。 說服了自己,她就把紅梅居完全敞開了。 齊心看到她就笑:“這是料準了我們會是最先過來的?” “不是料準了誰最先過來,是料準了誰最在意言十安?!睍r不虞屈膝,在兩人面前行晚輩禮。 齊心伸手虛扶,看著她很是感慨。 同在京城,但上回見面還是在年初她來拜年的時候,一晃,已經四個多月不曾見過了。 她深居簡出,而自己,則為避嫌。 時不虞引著兩人進屋,似是為了讓兩人安心,她道:“這院子有一半的屋子被我開辟成書房了,言十安在家的時候也常在這里和我談事,兩位先生不必有什么忌諱?!?/br> 齊心擺擺手:“你敢讓我們來,自是把這些都周全了的?!?/br> 當然是周全過的。 時不虞引著兩人進屋,書房里掛置宣紙的地方新添了竹簾,于環境融為一體,自然而然的將書房一分為二,第一次進來的人完全不會覺得這有何不妥。 宜生奉了茶,退去外屋候著。 齊心抬頭看向聰明又鎮定自若的人,想笑又想嘆:“此事,你是故意為之?” 齊心對言十安來說意義不同于其他人,她便也敬著,只在兩人對面坐下。 “是?!睍r不虞笑著一口應下,看向對面兩人:“諸多考量,眼下走這一步才對言十安有利?!?/br> 齊心打量這屋子一眼:“你知道我們會來,自然也想好了,我們能為你做些什么?!?/br> 時不虞看著兩人唇角微微上揚:“先生不要弄錯了主次,無論您做什么,都不是為我,是為曾經的言十安,現在的計安?!?/br> 始終沉默的沉棋開了口:“你料到了我們會來,可見我們就是你算計中的一環?!?/br> 時不虞輕笑著搖頭:“秀才造反,三成不成。我從未想過要利用讀書人去做些什么,你們讀書人的作用也不在為誰沖鋒陷陣,用血rou去抵兵刃上?!?/br> 沉棋下巴輕抬:“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如何用我和齊心?” “沉棋先生這么問,我便也想回問一句,何為君父?” 時不虞看著沉棋沉靜下來的神情,知道他此時聽得進去了才繼續道:“這層關系里沾了這個‘父’字,有許多事就是不能做的。做了,就是錯。我不打算利用讀書人去達成什么目的,計安也不需要讀書人用血rou去為他添磚加瓦。在我看來,讀書人的作用,該是安邦?!?/br> 安邦。 齊心看著她,抓住重點:“你覺得讀書人的作用在后面?!?/br> “是?!?/br> 齊心沉默下來,在造反這個階段文人的作用確實不大,可打天下的是武將,治天下的,始終是文臣。 “聽你這么說,我們來得早了些?!?/br> “不,剛剛好?!睍r不虞笑:“齊心先生是安殿下的恩師,您在言宅初開大門時就過來,說明了您待他有情深意重。以您和沉棋先生在讀書人心里的地位,什么都不必做,此時進了言家的門,坐在這里,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br> 時不虞將茶捧在手里:“若計安只是個徒有虛名的皇子,這于他來說作用不大??伤腥擞斜袡?,還有我為他在京城創下的偌大好名聲,若此時讀書人還站到他那邊聲援他,皇帝只會更忌憚他?!?/br> “現在還不到時候?!饼R心輕輕點頭,若有所思:“我的作用,就是穩住讀書人,不該跳的時候先別跳,該用的時候再好好用起來?!?/br> 雖然目的確實是這個,但是讓她明晃晃的說出來,那還是開不了口的。 時不虞舉了舉茶盞,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贊同之意。 齊心聽明白了,他那弟子的未婚妻沒打算讓讀書人為安殿下沖鋒陷陣,可這些讀書人仍在這一局里,只等時機到來。 和史書上看到的種種比起來,她已經算是幸運。 “我知道了?!饼R心看好兄弟一眼:“我和沉棋擔著南賢北圣這個名聲,自認還有點影響力。你何時需要,說一聲說是?!?/br> 時不虞喝了口茶,輕笑一聲:“看計安覺得什么時候要合適用吧?!?/br> 齊心抬頭看她一眼,再次朝她舉杯,到底是沒有多說。 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必說得太明白。 時不虞又問了問他們的身體,得知沉棋先生大好后放心不少,她真心的希望這些人能多活幾年。 至少,要看到山河無恙,海晏河清。 送走兩人,時不虞取下一張宣紙,在上邊記上幾筆。 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在前期用處不大,但是后期,沒他們不行。 各朝各代都是用文臣來治國,這其中有一定的道理。 她要做的,是讓大佑走到那一步去,讓讀書人有更多的發揮空間。 比齊心稍晚一步過來的,是計安的外祖父,麗妃娘娘的親生父親鄒維。 他如今無官無職在身,和計安又是這樣板上釘釘無可改變的身份,所以他來得很從容,至少,從面上看起來是。 第440章 問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