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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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寺和其他衙門都不一樣,那里邊都是皇族人,誰要敢在那里殺人滅口,那是把整個皇族的面子扔地上踩,那些人翻了天也會要把這面子找回來,這點腦子貴嬪還是有的。 “自從計安的身份擺到明面上來后,我和計安就沒有遭過皇室中人的為難,我知道這是您和少卿大人對我們的愛護?!?/br> 時不虞起身行禮:“我和計安銘記在心,也請您和少卿大人接下來繼續按住那些人,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里面來,讓事情變得更錯綜復雜。我也可以代計安向您保證,不用他們站隊,也不逼著他們一定為計安做些什么,只要他們兩不相幫,計安就記這個情分?!?/br> 這話說得夠明白,永親王應得也不含糊:“本王也想計家能多活下來幾個,不會讓他們介入進來。這一代不爭氣,留著他們的命多生幾個,皇室才能有點指望?!?/br> 時不虞都有些想鼓掌附和這話,她早就把皇室中人查了個底朝天。 得著結果的時候再一次確定,要不是這一代出了個計安,大佑的下坡路走的都不是緩坡,是陡坡。 計安這一輩兄弟里,除了他,想再矮個里拔高個都拔不出來。 他那些兄弟往好了說是平庸,野心也不大,把靠著大樹好乘涼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一個比一個會享受,也沒有造反的心思。 往壞了說,計安完全沒有可幫扶的人。 這不是好事。 不過有些話永親王能說,她是不能說的,于是也只是含蓄的表示了一下:“皇室血脈是可以多增加一些,別給他們爹娘養廢了,早早按著去上書房好好培養,二十年后皇室說不定就能多幾個可用之人?!?/br> “這主意甚好?!庇烙H王端起茶來:“到時你和計安商量著來?!?/br> “……”到那時,和她應該是沒什么關系了。 時不虞假笑了下,既然都站起來了也就不準備再坐下,再次一禮,道:“之后無論我做什么,您只管作壁上觀,若需要您相助,我不會和您客氣?!?/br> 永親王點點頭,完全不多問她打算怎么做。她敢把四皇子送上太子之位,一定做好了其他準備。 從永親王府回來,時不虞寫了厚厚一疊的信,讓言則派人送往各家。 箭已上弦,蓄勢待發。 *** 朝中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大,皇帝煩躁不已,按著人往死里一通折騰后才算是xiele火。 血rou模糊的人被拖了下去,生死不知。 接過連華遞來的參茶,他喝了一口,道:“這幾日貴嬪和小四兒好像挺安分?!?/br> “是?!边B華小心應話:“朝中動向,后宮多少知道些。娘娘應該是擔心自己要是做什么會被皇上您誤會,所以不敢往您面前湊?!?/br> 倒也有理,這時候她做什么都是錯的,不做才不錯。 皇帝又問:“宗正寺有什么消息嗎?” “回皇上,暫時還沒有?!?/br> 皇帝臉色更難看了:“一幫廢物,一點小事這么久了還沒查明白,去把計暉叫過來?!?/br> “是?!?/br> 計暉之前得了叔父提點,此時也不慌,聽皇上問起便道:“皇上,此事年頭有些久了,查起來不易,請皇上再給些時間?!?/br> “這么久了,就沒查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派出去的人還未回來,如今宗正寺只查到,四皇子出生的時間和貴嬪入宮的時間合得上,貴嬪入宮后也少有出宮,尤其是才入宮第一年,在生下四皇子前不曾出宮?!?/br> 皇帝用力拍在椅子扶手上:“若這個時間都合不上,還用得著你們來查?她和章續之呢?有沒有查出來點什么?” 計暉跪下就是一句:“皇上恕罪?!?/br> “也就是確實沒查到了?!被实勰樕嫌辛诵δ樱骸八龥]做的事你們當然查不出來!朕就知道是你們冤枉了貴嬪和章相國!連華!” 連華忙上前應是。 “傳朕旨意,恢復貴嬪的妃位,后宮仍交由她打理!” 連華心下一喜,忙應是,貴嬪,不,貴妃娘娘謀劃的事要成了! 次日的大朝會上,皇帝下旨冊立四皇子為太子,置東宮,并恢復章續之的相國之位,并兼任太子太傅。 被踢出朝中一段時間的章相國,風光回朝。 第434章 將軍百戰死 立太子一事終于塵埃落定,結果并不讓人意外,畢竟皇上膝下只得這一點血脈了,沒得選擇。 比起這件事,京城中人議論最多的反倒是章相國,真要說起來,這人這事還挺勵志。 從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相國大人,到疑似和皇妃有染,被罷官禁足在家的相國,再到如今重回巔峰,這發展百姓愛看! 時不虞按住所有候舌,給他們的命令只有一個字:靜。 朝中卻不行,她讓鄭尚書等表面上中立的人保持沉默,眾人皆知的太師一黨的人則仍在朝中和章相國對抗,并仍在立太子一事上攔阻。 太師不在朝中,他們自然斗不住風光無限的章相國,可態度得擺出來,這樣才能不讓有心人多想。 立太子一事仍在有序進行中,而皇帝對章相國本就多有倚仗,如今章相國回朝,他更是將朝中事務交給他,自己則過回了以前快活逍遙的生活。 得知宮中御花園又松了土,時不虞嘆了口氣,鋪開紙抄往生咒,并在心里給皇帝扎小人扎了滿身窟窿。 聽著急促的腳步聲,她也正好寫完了最后一個字。 “姑娘,傳令兵回來了,符源城大捷!”言則語氣神態都興奮極了,將一個包裹放到書案上。 時不虞對這個包裹很熟悉,里邊一定是兩封一厚一薄的信。 這一戰關系重大,她放下筆打開包裹,想也不想就先拿起薄的那封戰報。 只看一眼,她的眼神就挪不開了。 許容文,戰死。 這個結果,不在她預料當中。 她看向托著木盤進來的阿姑,眼神沉得讓對上她視線的人也跟著心往下沉。 萬霞將茶和點心放下,跪坐到姑娘面前問:“發生何事?” 時不虞垂下視線看向戰報,開不了口。 若是阿姑對前夫有怨有恨,這事反倒好說,可阿姑沒有,阿姑對他仍念舊情。 只要你安好,我便也無念的舊情。 拿著信的手被一雙溫熱的,有繭的手握住,聲音里一如既往的帶著安撫的意味:“姑娘,是安殿下遇上什么事了?” 時不虞看向她,沉默著將戰報遞了過去。 萬霞笑了笑,拍了拍姑娘的手接過去,眼神一落下去就移不開了,笑意漸漸收斂,垂首的動作如老僧入定,好一陣沒有動靜。 時不虞忍了又忍,過了一會才輕聲喊:“阿姑……” 萬霞抬起頭來,向來條理清晰,什么事都難不倒,還讓言宅兩個主子都敬著的萬姑姑,此時臉露茫然。 時不虞從沒見過這樣的阿姑,心疼的抱住她,軟聲道:“阿姑,你還有我,我一輩子都和你好,一輩子都不離開你,你別難過,計安一定會給許將軍報仇的?!?/br> 萬霞下意識的回抱住,想說點什么回應姑娘,張開嘴卻無任何語言。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連外界的話都過了片刻才進入到腦子里。 時不虞就這么抱著阿姑,恨不得自己再高大些,再威猛些,再強大些,將阿姑緊緊護住,就像阿姑平時護自己那樣。 萬霞到底不是一般人,片刻后便緩過來了,拍拍姑娘的背,道:“姑娘先忙正事,我去給姑娘再做些吃食?!?/br> 都知道這是借口,但時不虞仍立刻應了。 目送阿姑離開,時不虞示意宜生上前來:“這段時間我這院子里的事你來管著,能處理的就自己處理了,不能處理的來找我,和院里的人交待一聲,誰都不要去打擾阿姑?!?/br> 宜生應是,轉身離開。 在符源城大捷的掩蓋下,許容文的戰死并未掀起什么風浪。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只有落在自己頭上才知道這短短幾個字的份量。 滿城都在歡呼安殿下再奪回一城,且是極重要的符源城,這一戰,是壯大士氣的一戰。 真正悲傷的,只有許家。 來上香的人有,可在意許家的,不多。 一輛馬車在許家門前停了下來,管事沒看到馬車上的族徽,便也未多在意,只將之當作一般人往前相迎。 可看到從馬車里出來的人,他愣住了,下意識的就喊出了那個稱呼:“少夫人!” 萬霞看他一眼,回身將姑娘攙下馬車。 管事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先回身交待了幾句,然后才上前來:“小的失禮,沒想到您會來?!?/br> 萬霞正要報出姑娘的身份,衣袖被拉了一下,回頭見姑娘輕輕搖頭,她便也作罷。 “帶路吧?!?/br> 萬霞的到來讓許家有片刻混亂,一路往里走,下人的視線時不時落在她身上,進了靈堂,那些看過來的視線更是肆無忌憚。 這也是萬霞不喜歡許家,離開時毫不猶豫的原因。 大家族講究體面,再不喜歡你也不會個個都口出惡言,他們更喜歡用眼神來表達他們的不喜。 而她,曾為了那人在許家承受了好幾年。 后來她再不必承受了,可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和他陰陽相隔。 接過不知是誰遞到面前來的香,她并未拜,沉默片刻便插入香爐,轉頭看向旁邊戴著重孝的婦人,以及一雙子女。 便是從未見過,她也知道這就是許容文后娶的新婦,以及他的一雙兒女。 孝道大過天,她知道的,他最終一定拗不過父母,所以她離開,這樣對他們都是解脫。 可她也從不曾懷疑過他待自己的真心,那些甜蜜是真的,那些維護是真的,那些為她扛著的種種壓力,也是真的。 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從來沒有負過自己。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她才能心平氣和的祝福他余生安康。 那婦人顯然也知道了她是誰,有些尷尬,又不免帶著些較量的心態,但仍帶著一雙子女行禮。 萬霞微微傾身回禮,看向得著消息趕來的許家老太爺和老夫人。 她也不給對方說難聽話的機會,開門見山的道:“我需要一個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