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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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要給他打造出一個相對穩定,并且正向的內部環境。再給他一個不安定的,強敵環伺的外部環境,讓他有事可做。待過得一些年頭,他的性情漸漸穩定下來了,來自于他本身的隱憂也就去了大半。 她管不了太遠,也無法確定將來,只能竭盡所能的去做。 她信和自己相處了一年半的言十安,也信大有卦。 萬霞摸摸姑娘的頭,無聲的退了下去。 前幾日她看到了姑娘給老先生寫的信,信里姑娘請老先生同意將先皇正式記入名下。 老先生若同意了,那十安公子就成了她的正經師侄,差著輩份,兩人就沒了半點可能。 那封信壓在書冊下邊幾天了沒有送出去,而姑娘這幾日晚上總是輾轉睡不好,可見心里有多掙扎。 萬霞扶著門回頭看向伏在書案上的姑娘,她在感情一事上吃盡苦頭,實在舍不得自小看著長大的姑娘也要在這事上付出代價。 可她家姑娘,就應該想做什么就做,想如何就如何。 若心里真的喜歡,那就在一起,就算將來會有不開心,可在一起時的美好抵得過萬千磨難。就如她,從不曾后悔和許容文在一起過,更不后悔吃過的那些苦頭。 愛,抵得過一切。 安靜的書房內,一束陽光從窗口穿透進來落在書案上。 時不虞伸手探進去,隨著指尖起伏的動作,陽光仿佛在跳舞。 心不在焉的玩了片刻,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左上角的書冊下方,那里,露出來小半截信封。 如果輩分上定下來,他,會喊自己小師姑嗎? “姑娘,蘭花姑姑來了?!?/br> 時不虞坐起身,喝了口茶靜心,道:“進來?!?/br> 蘭花姑姑進屋見禮,直奔主題:“姑娘,今日娘娘進宮拜見,素絹送來兩個消息。一,皇上身體有恙,但她無法接近,不知出了什么問題。二,一處僻靜的宮殿有動土痕跡?!?/br> 身體有恙? 時不虞眉頭微皺,皇帝是該死,但不能是現在,更不能是悄無聲息的死。 他就應該遺臭萬年的死!成為計安成皇之路上的墊腳石! 至于宮里有動土痕跡,她倒并不意外?;实垡闪苏孪鄧?,也知道現在不宜再拋尸出宮。雖然皇宮是他的家,在家里埋尸是下下策,但好歹沒有風險。 只不知已經歷經幾朝的皇宮,還夠不夠地方給他們埋人。 “按慣例,太醫院每日都要給皇帝請平安脈。若他身體真有恙,早就傳開了,如今沒傳開,我又信素絹不是傳的假消息,那就很可能是他這有恙是不能被人知曉的。言則,蘭花姑姑,你們都動用人脈查一查是什么情況?!?/br> 兩人皆是應下。 “動土那事只要知道動在哪里就行了,不用管,讓素絹保護好自己?!?/br> 蘭花應下,抬頭看姑娘一眼,又道:“娘娘聽說您去過鄒家了,鄒家表姑娘議親之事也是得了您的提點,娘娘讓奴問問姑娘,鄒家的適齡姑娘是不是都要議親?!?/br> “是?!睍r不虞看向蘭花:“和你家娘娘說,真為鄒家好,眼下該想的就是退,而非進。鄒家就算之后什么都不做功勞也夠了,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只會撐死。將來鄒家能得到什么只能由計安來定,計安來給,她多說一個字都是給鄒家招禍?!?/br> “是,奴記住了?!?/br> 這麗妃,大多數時候都冷得過分,尤其是在面對計安的時候,但在面對娘家的時候又暴露出了太多東西。 時不虞揉了揉眉心,她之前的擔心沒有錯,麗妃果然對鄒家有愧,不提前防備著,將來計安和外家的關系,和她的關系,都要毀在她的拎不清上。 “蘭花姑姑,勞你給麗妃娘娘帶句話,有空了多看看史書,看看外戚都是怎么死的,太后和皇帝的不睦又是怎么來的?!?/br> 蘭花姑姑一聲是,應得百轉千回。 時不虞手有些癢癢,非常想畫一幅畫給那個沒腦子的手下敗將。 也在宮中沉浮過,還經歷了這么多,怎么就這點事都想不透呢?還想著娘家出一個皇后不成! 鄒家要真出一個皇后,那才是活膩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時不虞拍拍額頭,沒關系,她都做了這么多防備,打了這么厚的底子,麗妃壞不了事。 先辦正事。 “言則?!?/br> 言則神出鬼沒:“姑娘,小的在?!?/br> “今日酉時,請兵部鄭尚書,太仆寺齊大人,戶部伍青伍大人去我七阿兄那處宅子相見?!?/br> “是?!?/br> 時不虞起身,在鋪開的輿圖前坐定。 雖然之前大阿兄就和樓單說好了,但扎木國大軍沒動的時候,她還沒那么大把握,畢竟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可現在,扎木國大軍動了。 時不虞一巴掌拍在大佑和丹巴國曾經兩國交界的地方,只是奪回失去的城池,怎么夠! 開疆拓土,才能永垂青史。 第411章 大戰將啟 被相約的三人頗有默契的都提前到了。 天氣正好,風輕云淡,余霞散綺,又難得清閑,他們索性讓下人在涼亭內擺上茶具煮起了茶。 兵部鄭尚書鄭隆抬頭看著天空,笑道:“一個戶部的,一個兵部的,還有個太仆寺的,那位姑娘今日要說的事怕是不小?!?/br> “小事她不都是派人送個口信嗎?”太仆寺少卿齊中邊給他倒茶邊笑:“至于得著信的我們如何做,做到什么地步,她從不過問,萬事敢托付,也敢撂手,這性子真是個干大事的人?!?/br> “她干的不就是大事?”戶部伍青雙手接過茶:“身后有個這樣的人在,卻也著實讓人安心?!?/br> 誰說不是呢?三人相視一笑,端起茶杯碰了碰,這條路是沒有退路的,當然是希望己方的人越強越好。 在他人的地盤上,三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閑閑敘起了話。 同在朝中為臣,有萬千的事可以說,就算句句點到為止于他們也有用。 “勞諸位久候,我來遲了?!睍r不虞和成均喻并肩進來,走近了見禮。 三人皆是起身回禮,鄭隆道:“不遲,是我們來得早了些?!?/br> 時不虞也不和他們講那些客套,伸手相請:“屋里說話?!?/br> 進了屋,時不虞又讓下人都退下,由阿姑親自守著。 幾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兒要說的事不小。 “大戰將啟?!?/br> 簡單四個字,讓包括成均喻在內的幾人意外,卻也不那么意外,畢竟她今日相邀的三人管著兵、馬、糧。 鄭隆道:“冬歇期已過,要想做到皇上要求的一年七城,是該有所動作了?!?/br> “與他的命令無關?!睍r不虞輕笑一聲:“在大佑的國土上興風作浪這么久,怎能不付出代價。這戰火,我要燒到他丹巴國去?!?/br> 三人對望一眼,齊中道:“姑娘說的大戰將啟,不止是奪回我們失去的城池?” “沒錯,具體如何做我暫且不說,眼下,計安需要你們三位的支持?!睍r不虞說得直接了當:“無論計安做的事是不是于國有利,我們的皇帝陛下一定會千方百計和他過不去。我希望三位能想辦法多給他送些兵、馬和糧食過去。只要撐過前期,后面的戰況大佑會處于絕對有利的局面,到時就由不得他不給了?!?/br> 伍青追問:“姑娘有多大把握?” “保守一點說,六成。自大一點說,九成?!睍r不虞笑:“剩下的那一成不確定留給意外?!?/br> 鄭隆身在兵部多年,對戰事最熟悉不過,當即提出另一個問題:“兵器損耗姑娘可有考慮進去?兵器監鄒大人已經被罷黜了?!?/br> “兵器方面幾位不用擔心,人手早就訓練出來了,鐵礦也早就備足,正源源不絕送往計安身邊?!?/br> 伍青又想到一點:“藥材……” “我的人去年就在大量囤積,計安也有所準備,我家阿姑把祖傳的好藥方都貢獻出來了?!睍r不虞朝回頭看過來的阿姑歪頭一笑,回問幾人:“還有什么要問的?” “不必再問了?!编嵚∑鹕硇卸Y,神情鄭重:“姑娘事事考慮周全,讓我們做的也是我們能力范圍內的事,便是為了大佑,我也沒有不應的道理。若安殿下能奪回失地,驅趕敵軍于國土之外,我愿竭盡全力助他!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大佑再不會有被逼割城、公主和親的事發生?!?/br> “為大佑,我伍青,必竭盡全力?!?/br> “為大佑,我齊中,必竭盡全力?!?/br> 時不虞起身向三人回禮:“希望大佑邊境穩固,能再安穩百年?!?/br> 再次落座,喝了口茶,時不虞道:“此時計安應該已經在攻打朱曜城了,這一城雖然難拿,但一定能拿下。到時隨捷報傳回來的除了戰損,還有求援。后邊要奪的是符源城,這一城的難度遠超朱曜城,朱曜城都付出這么大代價才奪回來,符源城只會更難?;实圻@時候不會提防,還會把表面功夫做漂亮了,你們趁這個機會多給增援?!?/br> 鄭隆立刻想到了:“戰損是假的?” “是戰爭就會死人,但我會讓計安夸大數目報回來?!?/br> 齊中提醒她:“就算軍中原來的監軍倒向安殿下了,才去的劉公公卻未必?!?/br> “這是計安要解決的問題?!睍r不虞看向幾人:“你們可以多信一信他,他不會這點本事都沒有?!?/br> 伍青喝了口茶,看上首的人一眼道:“我雖在戶部扎下了根,但戶部主事的是錢大人,我做不了主,姑娘可有法子?” “你只管大著膽子去做,他會同意?!?/br> 有這句話伍青就放心了,真就什么都不再問,一口應下。 齊中笑:“姑娘,我是少卿,上邊可還有個太仆寺卿,是不是也要替我想想法子?” “齊大人雖是少卿,可太仆寺做主的不就是你嗎?” 時不虞將空了的茶盞推到七阿兄面前,見七阿兄將自己未動的那盞茶換過來,她揭了蓋子一瞧,嘿,是果茶。 “我要是這點事都弄不明白,哪里敢坐在這里對你們大放厥詞?!?/br> 齊中拱手告罪:“話說得順嘴了,姑娘見諒?!?/br> “我并不在意你們是不是信服我,那不重要,你們信國師,信計安就行了?!睍r不虞輕輕滑動杯蓋:“老頭兒一輩子為大佑殫精竭慮,我離家時還因為算了那一卦臥病在床,他想護著的,我都會替他護著。還有計安,他這輩子做的就這一件事了,我總要讓他做成,不然他這輩子不就成笑話了嗎?還是記上史書,世代流傳的取笑?!?/br> 我想讓世人稱贊他,贊他賢明,贊他大度,贊他盛世明君。 史書上關于他的筆墨,都該帶著馨香。 哪怕那些筆墨里,和他一起提及的并非自己。 把果茶喝盡,讓那甜意掩去心底的澀意,時不虞看向下首幾人:“諸位只管放手去做,后邊有我?!?/br> “有姑娘在后邊兜著,我們膽氣就壯了?!编嵚」笆郑骸暗戎礻壮堑暮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