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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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震驚的五人,她道:“這一年,你們其實已經參與進此事中來,只不過以為是我大師兄在穩固勢力罷了?!?/br> 劉延看向她:“太師出征,與此有關?” “是,也不是。當時朝中沒人能抵得住戰神樓單是事實,他出征拿到兵權于計安有利,也是事實?!?/br> 時不虞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抬頭看向幾人:“不如先聽我說說正事,諸位再決定?” 鄭隆伸手相請:“姑娘請說?!?/br> “朱凌是假死?!?/br> 鄭隆眉眼一緊,他們知道朱凌不是真正的兇手,多半是背了鍋了,可他沒想到,人根本就沒死。 “他的人,我派人跟住了。他的宅子,我也派人看著了,還真讓我發現了秘密?!睍r不虞笑:“朱府盛名遠揚的荷塘,成了沉尸之地?!?/br> 御史劉延騰的站了起來:“如之前朱凌案一樣拋尸?” “沒錯?!睍r不虞看著他們:“諸位覺得,被查封的朱宅,誰人能自由進出?諸位又覺得,是誰,有這個膽子在這個時候仍無所顧忌的犯案?又是誰,能讓死者里出現宮女?” 看他們想到什么,吃驚又不敢相信的神情,時不虞直接揭穿答案:“當然,是我們大佑以一個公主和五城為代價,也要借他人之手殺了計安的皇帝了?!?/br> 第360章 揭他面皮 屋里靜得針落可聞,幾人好像連呼吸都放輕了。 時不虞自認體貼,端起茶來喝,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姑娘這話,可有證據?!编嵚〔焕⑹巧袝笕?,最先反應過來。 時不虞只好將端起的茶又放下,抬頭回他的話:“這案子就是我和計安掀開來的,鄭尚書無論是要人證還是其他佐證,我都能拿給你?!?/br> 坐在她身邊的成均喻看不得小十二一口茶都喝不上,將茶往她面前推了推,笑著看向幾人:“要想說后邊的事,前邊的事是得說清楚道明白,似懂非懂的,反倒這也是問題,那也是問題。就由我來說吧?!?/br> 成均喻將這一年半時間里,小十二和安皇子做的種種以及布局緩緩道來,還有朱凌和貴妃的李代桃僵,章相國在其中的不清白等等,全都一一告知。 時不虞就端起茶慢慢喝著,邊欣賞幾人精彩紛呈的臉色,邊第不知多少次在心里感慨,做老幺就是好,上邊有十一個師兄更是好上加好,她下輩子還要做老幺。 聽到七阿兄把該說的都說了,她也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了,反正他們反應快,接著往下說。 “我身邊有一小孩,是我在亂葬崗救下來的,他非常聰明,自小熟讀詩書,打算走科舉路。姐弟倆同時被抓入宮中,jiejie早早死了,他熬了幾個月,被凈了身,詐死逃離。這是鄭尚書要的人證。至于佐證……” 語氣一頓,時不虞道:“曾正曾大人,諸位對他應該有幾分了解,他當時被罷黜,就是皇帝怕他繼續往下查??稍笕说谋臼履銈円仓?,有些事,不是不讓他查他就不知道的。還有貴妃和朱凌的身份,也是他去查實的,就在不久前他才回京。沉棋先生,當時也是因為知曉了真兇是誰,實在絕望才會選擇撞柱。還有游家?!?/br> 時不虞笑:“游氏一族族長已在京城,諸位可知?” 五人面面相覷,皆是輕輕搖頭,他們都不知此事。 “游福的繼孫死得那么屈辱,而當時朱凌處斬的時候,章相國卻敢讓一個大理正上前察看,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假的。游氏這個家族,可以不得重用,可以默默無聞,就算按著他們打壓,他們也會認下??刹荒茌p賤他們族人的性命。你把他們當人,他們就把你當君,這個要求實在是不高,可惜,皇帝卻也沒做到?!?/br> 鄭隆屁股都坐正了些,緊跟著問:“你見到游老了?” “確切的說,是他來見的我,這個主次不能錯了?!?/br> 真是,從容,且底氣十足。鄭隆看著她,明明這么年輕的一張臉,說出這話卻讓人一點不覺得裝模作樣。 鄭家和游家是世交,對游家自然極是了解。這姑娘的話全在點上,游氏就是這樣的家族,重用他的時候為你拼命,冷落他的時候,家族里該學什么學什么,該練什么練什么,該做什么做什么,不影響。 可是,絕不能利用他們,讓族人死于非命。 如今游老來了京城卻一直沒有露面,連鄭家的門都沒登,只一直在暗地里活動,還主動去見了這姑娘,這說明什么? 鄭隆迅速確定了幾件事。 其一,游家那孩子的死絕不是那么簡單,不然游老不會來。 其二,朱凌沒死多半是真的,他要是真死了,這案子就結結實實落他身上,等于是徹底結案,再想翻案,難。 其三,這姑娘的身份是真。太師手段萬千,若真有人假借他的名義行事,早就知道且給他來信揭穿了。再加上游老主動去見她,更佐證這一點。 其四,國師為人,無人能說出半句不好。他能在當時極盛之時拋下一切離開,足可見對權勢的不屑一顧??扇缃?,他卻有三個弟子齊聚京城。 若他還活著,如今最少已有八十高齡,且,在他離開時也無親眷后人,絕無可能是為家族或為他自己。 而先皇,和國師無師生之名,卻有數年的師生之實。 若以上一切成立,那位時姑娘之前說的‘撥亂反正,將計安送上皇位,為先皇報仇’便有了可信度。 “我今日約見幾位,并非要逼你們做決定,而是接下來我要正式開始掀皇帝的面皮了,需要幾位幫把手?!睍r不虞笑著將他們的顧慮一層層卸下:“你們也不必覺得居我之下,若我的存在讓你們覺得別扭,你們把我當成大師兄的傳話人就是?!?/br> 鄭隆拱手行禮:“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多問一聲,姑娘見諒?!?/br> 另四人跟著行禮。 時不虞看出來了,這五人,以鄭尚書為首。 她問得直白:“鄭尚書信我幾成了?” 鄭隆嚴肅的面色散去,露出些笑容來:“沒有幾成之說,信便是信了,不信便是不信,若是半信不信,姑娘才要防著我?!?/br> “這話在理?!睍r不虞朝他舉了舉茶盞:“沒有誰敢說對誰百分百信任,大師兄最是名堂多,疑心重,可他給我的名單里,你們是最得他信任的人。我對你們不了解,但大師兄信你們,我也就信你們?!?/br> 這話便是只信兩成,也讓人身心舒坦。要得太師的信任,談何容易。 這時,言則快步進來在萬霞耳邊說了幾句。 萬霞立刻附耳到姑娘耳邊告知。 這時機,倒是正好。 時不虞放下茶盞道:“軍器監鄒維被免職,皇帝責令他閉門思過三月,誰都不得上門探望?!?/br> 鄭隆立刻想到了:“鄒維,安皇子的外祖父?!?/br> “沒錯,計安已經站到人前,皇帝自然不會再把兵器監交到鄒大人手里?!?/br> 確實如此,幾人不意外,就連鄒大人怕也是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還有另一件事,本是剛才要說的,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事情已經發生了?!睍r不虞起身:“朱宅走水,垮了一邊的圍墻,露出來一個……遍藏尸體的冰室,荷塘里還浮著兩具尸首?!?/br> 五人都有個好腦子,事情前后一結合,伍青道:“是姑娘的手筆?!?/br> “當然是?!睍r不虞下巴微抬:“我說過,我要揭他面皮了?!?/br> 第361章 一句承諾 五人心下皆是想,你是說過,可沒料到說揭就馬上揭了,連點讓他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時不虞完全不在意他們此時在想什么,臉上的神情卻是自見面以來最鄭重的。 “我現在只想得諸位大人一句承諾,接下來的事,諸位可會助我?” 片刻沉默過后,鄭隆道:“姑娘之前曾說,朱宅的死者里有宮女?!?/br> “沒錯?!?/br> 鄭隆站起身來拱手行禮:“如此大事,請容姑娘給我們一點商量的時間,畢竟,若應了姑娘此話,我們不止是要壓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有身后的家族。姑娘也請放心,若最后我們不能站到姑娘那一邊,也必不會多言。朝中爭斗,你死我活,但一定不會把自己的靠山都掘了?!?/br> 時不虞笑了:“尚書大人最后這句話于我來說就是承諾,你們不做幫手,我找其他人便是,不難,只要不站到我們師兄妹的對立面去即可。畢竟己方知根知底的人倒戈,就跟我們也對他知根知底于他來說一樣可怕。結果定然是,他能如何對我,我定能十倍還他?!?/br> 只當沒看到他們微變的臉色,時不虞道了個萬福:“我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就先走了。之后如何決定也無須告知我,我看行動便知道?!?/br> 五人無論臉色如何,齊齊起身回禮。 時不虞看向七師兄:“阿兄,我走了?!?/br> “阿兄送你?!背删餍χ鹕?,又朝其他人道:“我那里也有許多事要處理,就隨小師妹一道走了,這里一應俱全,諸位待多久都沒關系,請自便?!?/br> 這是直接將地盤留給他們商量了,時不虞心下暗笑,又暖心,七阿兄這是因為他們至今還未能完全信任她生氣呢! 她倒是不覺得有什么,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個個主意都大得很,相應的,疑心病也重,對她有這個態度已經不錯了,不能要求更多。 五人送到門口,看到成均喻不但自己走了,還把院里的人全撤了,只留下他們自己的人,擺明了你們隨便說,沒人偷聽墻根。 伍青笑:“平日里只覺得這人周全得很,今日看著分明有幾分氣性,這是自曝身份了,索性便不藏著了?” “連茶都舍不得他那小師妹少喝一口,護得緊?!编嵚∽呋卦蛔?,看著各自落座的幾人問:“你們怎么看?” “我信太師?!弊蟊O門衛大將軍袁浩想也不想就道:“跟著太師這么多年,太師什么人你們還不清楚?時姑娘但凡本事差點,太師都不會把京城這攤子事交給她??伤坏涣?,還不曾囑咐過我們半句,意思已經非常明顯,時姑娘即代表了他。我是武將,沒那么多想法,太師信的人我就信?!?/br> “我和袁大人一個意思?!?/br> 鄭隆有些意外說這話的竟然是御史劉延:“之前看你那態度,我以為你對那姑娘有意見?!?/br> “突然接到太師的信,讓我某個時辰去請見皇上,說宮里有細作,若見到言十安便不必去了。今日我才知曉這一切是那姑娘設局讓我去給安皇子解危,心有不滿應該也說得過去??蛇@點不滿,和那姑娘告知的種種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劉延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袖,繼續道:“御史負有糾察官邪、肅正綱紀,給皇帝諫言等職責,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是皇上犯法?!?/br> 劉延抬頭看向幾人:“身為御史,若能將皇上繩之以法,我劉延,必青史留名?!?/br> “你個劉延老兒?!碧退律偾潺R中指著他想罵幾句,可想來想去,實在是找不到罵人的詞。 往好了說,是青史留名,往壞了說,他會死皇帝前頭。 最后他也只能提醒一句:“你可知后果?” “難不成,你打算從中脫身?” 齊中沉默了,脫身?哪能??! “那姑娘說得多清楚,她要找幫手,容易得很,不一定非得用我們。我們要是倒戈對付她,她十倍奉還給我們?!彼χ鴵u頭:“她要真是國師的弟子,太師的師妹,你們覺得這話是嚇我們的?” 劉延呵呵一笑:“那你可知后果?” “……”齊中瞪他一眼,不說話了。 這人,死前頭也不值得可憐。 鄭隆看向唯一還沒表態的伍青:“你怎么說?” “我說個別的角度?!?/br> 伍青在幾人里年紀最小,向來是聽多說少,今日卻也想多說幾句。 “這一年里,宗正卿絕大多數時間都稱病在家,既不露面,也不見人,宗正寺都是少卿大人在管事??稍诎不首诱J祖那日,他不但上了朝,而且去的時間點非常關鍵,說是保了安皇子也不為過。之后在太廟,宗正卿的態度也是沒給一點作亂的機會,從立場來看,是站在皇室的立場,但實際,也是在護著安皇子。宗正少卿的態度同樣如此,而這兩人,是皇室握有實權的人。他們的態度,不值得我們多想一想嗎?” 鄭隆追問:“你知道了什么?” 伍青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我受少卿大人照顧,多年來一直把他當尊親師長對待,和他常有往來。前幾天去給他送幾樣新鮮的年貨,他留我用飯,席間喝了幾杯,聽他說了幾句。他說:皇室里竟然也能出個光宗耀祖的孩子,歷朝歷代,也屬獨一份了。各位大人家里也有子侄,可有誰能得你們評價一句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