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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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南數得清清楚楚,立刻給出答案:“一百步左右?!?/br> “還差一點,別太快,他們不會靠近天險?!?/br> 展顏急了:“殿下,這太冒險了!” “沒有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計安擊飛一支箭:“搏命得到的東西,才實實在在是我的!” 丹娘笑了:“出來時小十二囑咐我,不攔著你做任何事,只盡力保你性命。她說,你絕不會自尋死路,你做的決定,一定是當下你覺得最正確的,信你就好?!?/br> 計安只聽到有人提起不虞就高興,更何況這話還是對他的認可,更覺得全身充滿了力氣,一刀將一支箭劈成兩半。 蒴滿本來以為要追不上了,卻見計安被打下了馬,后撤的速度慢了下來,眼見著就能把人圍上。 可他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實打實的戰功,此時也絕不大意,率先將套馬繩拿在手里,下令:“合圍,套他!” 丹娘以一己之力攔下來半數的套馬繩,另一半則被其他人攔下,將計安護在中間往后撤。 蒴滿來了脾氣:“先套那個耍劍的女人!誰拿下的賞誰!” “嗷嗷嗷!” 一眾人頓時來了勁,套馬繩紛紛朝著丹娘套去。 丹娘冷笑,將劍術發揮到極致,挑中其中一個套馬繩用巧勁一甩,纏住了同一個方向的其他套馬繩。再劍尖往下一掃,挑起數粒石子,劍身橫拍過去,同時擊中六匹馬,受痛的馬兒發了狂,不受控制的嘶鳴著跑遠。 同時,計安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放箭!” 隨著這一聲喊,箭雨從天而降,可這個距離卻到底是勉強,箭雨還落在他們身后。 蒴滿狂笑不止:“計安,你當本王不知你在天險上埋伏了人?本王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生路就在眼前,你卻只剩死路!活捉計安,賞金百兩!官升三級!” 計安力氣已經快見底,氣息喘急,聽著這話卻笑了,他還挺值錢。 丹巴國一眾將士則大喜,百兩金,誰不想要!升官三級,一輩子都碰不著一回這樣的美事! 重賞之下有勇夫,包圍圈不斷縮小,情況越見危急。 這時,地面震動。 身在戰場,誰都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蒴滿卻也不怕!他要沒點準備,豈敢追擊得這么近! “吹號!” ‘嗚嗚’的號聲響起,在他身后,烏泱泱的大軍迎頭趕來。 而蒴滿卻也不等,目標明確,直沖計安而去,想在大佑的大軍趕到之前將他拿下。 箭矢破空之聲響起。 “王爺,快退!是弩!” 蒴滿聽著聲音就已經知道不對了,退得飛快。 可仍有拿賞心切的人沖得太前,沒來得及退被弩射中,身體仍被帶著重重摔落在地。 這時,孟凡和陳威親自率領將士們從天險中飛馳而出。 計安終于不再往后退,接過莊南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深吸一口氣舉刀大喊:“殺!” “殺!” 兩方戰成一團。 計安從保護圈中出來,揮刀砍向對上的每一個敵人。 那種悍不畏死,你有種就來老子不怕你的勁頭,徹底激發了禁衛的血性,一個個使出吃奶的勁寸步不讓。 他們甚至有一種‘就算死在這里,也死得其所的感覺’,他們護的是大佑的皇子,守的是大佑的江山,眼下,他們于君無愧,于民無愧! 這么想著,持刀的手更有力了,一刀揮出去帶著誓要帶血而歸的氣魄,襯得對手都好像弱了許多。 陳威最先趕到,將一個小將一刀掀開,看向一身血跡斑斑,連臉上都沾著血的計安:“殿下可還好?” “還好?!庇嫲矚庀⑽⒋?,往后退一步避開再次襲來的人,緊接著,這人立刻被丹娘一劍擊穿。 陳威多看她一眼,朝計安又道:“我帶人掩護殿下撤退?!?/br> “不退!留下他們!”計安持刀指向蒴滿:“看看到底是你蒴滿要了我的命,還是我計安要了你蒴滿的命!” 蒴滿大笑:“來??!戰!”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出聲:“那是狼煙嗎?” 狼煙,自古以來就是伴戰事而生。 所有人皆是四顧,然后看到了狼煙的方向。 那是古北城,雙繩城相鄰的縣,如今正落在蒴滿手中。 第350章 龍鳴(4) 蒴滿勒馬調頭,看著那狼煙臉色大變,腦子里只剩一個詞:調虎離山。 他大喊:“回援!” “來而不往非禮也?!庇嫲残β曀剩骸拔掖笥幼钪囟Y節,剛才蒴滿王爺那么熱情要留下我,我自然也得熱情些挽留才不失禮。眾將聽令,留人?!?/br> 陳威和孟凡對望一眼,率先應喏:“得令!” 蒴滿看著他舉高的手一顆心直往下沉,雖然看不清他拿的是什么,但多少也猜到了,必是調兵的虎符。 計安并非武將,也無領兵之權,只有虎符才能讓他有調兵遣將的權力。 而他此時的命令甚至都不是針對他這個大將軍,而是留住他們所有人,那他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不能留在這里! 蒴滿猛一甩鞭:“分開走!回援古北城!” “晚了。放!” 之前還力有不逮的箭雨,此時卻像是如得神助,將敵軍籠罩在箭雨之中,第一輪箭雨之下就倒下不少人。 蒴滿哪還不知道自己中計了,邊揚刀揮開箭矢,邊高聲下令:“吹號!往后撤!” ‘嗚嗚嗚’的號聲幾長幾短的吹著,敵軍往后跑,試圖跑出箭雨的范圍。 而此時第二輪箭雨到了,敵軍不得不先停下腳步躲避箭矢。 緊跟著,第三輪箭雨又到,再一次拖住他們后撤的腳步,可到底是撤出去了一些,箭雨的威脅小了。 于是,第四輪換成了弓弩箭陣,箭少了,卻威力更強。 而悄無聲息的孟凡,就在這一輪輪箭雨爭取來的時間里領兵完成了合圍。 時機終于成熟,計安高高舉起手中的刀:“沖!” 他發起的沖鋒,他率先沖了出去。 丹娘、莊南和展顏護衛在側,其他禁衛跟著往前沖。 他們在戰場的經驗或許不如久經沙場的將士,在京城甚至有少爺兵的笑稱,可他們的出身決定了他們將來要走的路,手上的功夫是實打實從小就練出來的。 他們所用的兵器即便是差不多的制式兵器,有的卻是家傳,有的是自個兒悄悄照著那樣打造的。不能說是神兵利器,卻也絕不是普通兵器可比,一刀下去,對手的刀基本就斷了,好一些的也扛不住兩刀。 這樣的差距,帶來的是自信,也是節節攀升的士氣。 受傷不可避免,可那點痛感卻更刺激了他們殺敵的勇氣。 刀不磨不利,人不磨不成器。 今日這一戰,不是哪一個人的蛻變,是一百禁軍,是計安的護衛,是莊南,是兵法學得好的展顏,當然,更是見了血的計安。 他們如刀開了刃,顯而易見的有了銳意。 蒴滿手底下功夫確實了得,再加上親衛眾多,將領也都護著他,丹娘想行刺都根本無法靠近。 可蒴滿的心卻更往下沉,算上之前埋伏的人和之后來接應的人,足有四千之數。 而眼下粗略一算,倒下的已有近千。 此地離雙繩城更近,馳援更快,這樣下去,必是他先扛不住。 回頭見狼煙仍是裊裊,蒴滿臉色更沉,大佑領軍大將是許容文,可計安遇險來解圍的卻是孟凡和陳威,許容文不見蹤影,去向,不言而喻。 和許容文做了這么久的對手,雖然對方一直在丟城,但他心里沒有半分輕視。 之前那個姓段的留下那么大一個爛攤子,他接手后還面臨屬下叛逃,卻仍能在短時間內將軍心凝聚起來,這就已經是非一般的本事。 若他真是沖著古北城去的,以古北城此時留守的兵馬,不可能守得住。 說是有三十萬大軍,可戰事如此順利,怎可能一增兵就是十萬,滿打滿算最多也就是二十萬人,可就算二十萬兵馬的糧草都是巨大的壓力。 正值如此寒冬臘月,和談又有了結果,之后何時再起戰事完全是由他說了算。 所以早在那欽回來時,他就安排了十萬人退去符源城和朱曜城。 對古北城來說,即便只是十萬人也是巨大的壓力,他又分了五萬去在后邊幾城。 今日一早退離的其實只有四萬人,可本就只有五萬人鎮守,眼下的古北城,幾乎是個空城。 眼下遇上如此情況,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自大。 知道了眼下是個什么情況,蒴滿也不再糾結古北城,從腦子里調出輿圖,略一琢磨,揚聲喊:“留一千人斷后,其他人分散往左右兩邊撤退,去往后方奚悅城!” 傳令官立刻安排人去通傳。 蒴滿最后再看計安一眼,這是他多年來第一??! 計安!他記住了! “駕!” 那邊,展顏立刻察覺到了他們的變化,提醒道:“殿下,他們想跑!” 計安朝那邊看去,在變陣了,再一看蒴滿沖鋒的方向,一顆心漸漸落定。 這里的地形和路線他仔細研究過,若想回援古北城,他只能往后撤,可他走了左邊,那里到不了古北城,反倒有一條岔路可以去奚悅城。 這說明,他棄古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