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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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顏站在這里可以替公主擋擋風,正要婉拒,就聽得公主又道:“有些話只能小聲的說,你坐得離我近些?!?/br> 要避開人群說的話,自然是極要緊的,展顏不再多想,立刻坐下,裝作不在意的又悄悄往公主的方向挪了挪。 “再近些?!?/br> 展顏抬頭對上公主笑瞇瞇的視線,心虛的又挪了挪。 清歡本來還有點不知怎么說,此時才和他說起這些,多少顯得之前對他的信任不夠。 可他的這番表現卻讓她放下心來,一個心里裝著她的人,不會為了這點事就和她生氣。 “我不能跟你離開?!?/br> 展顏剛坐下去的屁股立刻又抬了起來:“公主你已經答應我了,怎能反悔!” 清歡拉著他坐下來:“我不能跟你離開,你就不能跟我走嗎?” 展顏看著牽住自己的手,人也跟著拉拽著他的力道坐了回去。 “我怎么覺得你中武舉后腦子反倒不如之前好使了?” “是我太在意公主了,總擔心這是夢?!闭诡伩聪蚬鳎骸拔遗逻@美夢突然就醒了,您仍是肆意快活的清歡公主,而我,連站到您面前的資格都沒有?!?/br> 清歡笑眼看著他:“以我清歡這名聲,也就你還把我當個寶貝一般捧著,就沖著這一點,我也不會把你放走了?!?/br> 展顏聽著這話便也笑了,頗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我早知道了阿弟的身份,他也不是真要送我去和親?!?/br> 清歡第一句就震了展顏一震,見他抬起頭來,笑著打趣:“所以你也不必給他臉色看,他可冤得很?!?/br> 想到近來自己對安皇子的態度,展顏頓時覺得沒臉見人了。 可他心里到底是以清歡為重,立刻想到了:“他是要把你送出京城?京城有危險?” 清歡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問他:“若和我在一起會有性命之危,甚至可能會給家族招禍,你可敢冒險?” “若按我的計劃離開,我這一生都可能處于通緝之中,不知公主所說的性命之危比之這個又如何?至于家族,我家里已經沒什么人了。母親早亡,父親也于五年前病故,三年孝滿后我才去的京城,牽連不到誰?!?/br> “你知道我什么脾氣的,既應了我,那將來無論發生什么事,是福一起享,是禍一起擔,絕無可能半路拋下我。若你敢對不起我,辜負我,那就不是別人通緝你了,是我會要你的命。這個后果,你真想好了?” 展顏突然就笑了,從內而外的發自內心的笑,臉上每一根紋路都在上揚,上揚,再上揚。 眼神明亮,五官生動的男人,這一刻俊朗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清歡看呆了,不自覺的喃喃出聲:“我說什么了?” “你說,我們有福一起享,有禍一起擔?!?/br> 清歡輕輕點頭,是這么個意思,但她好像不是這么說的。 展顏眼里的笑意多得已經滿溢出來,聲音不大,卻聽得出來的輕快:“雖然你之前就應了我,可是直到現在,你才真正把我當成可以信任托付的良人。公主,我真高興?!?/br> “不怕我是在利用你?” “公主愿意利用我,不也是信任我嗎?”展顏臉上的笑根本收不?。骸拔也恢拦饕臀艺f的是什么事,可我知道,在這件事上,其他人公主不一定敢利用?!?/br> 清歡失笑:“你就是這么對比出來的?” “公主你就說是不是如此?” 清歡斂了笑,看著他道:“我沒有利用你,但這件事正如你所說,就算要利用人都得挑著來?!?/br> 展顏對這個答案滿意得不得了,點頭道:“要我做什么,公主直說就是,我無有不應?!?/br> 這樣的信任,讓清歡有些慶幸自己聽了阿弟的勸告,她招招手,示意附耳過來。 展顏往前湊了湊,然后耳朵就被揪住了往前扯,疼得他下意識的就跟著往前傾身。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吐氣如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先是心下一慌,緊跟著,傳入耳中的話就讓他心下大驚,都忘了離公主太近。 若真是如此,那,那…… 展顏不由得看向下方,就算在人群里,安皇子也是極打眼的那個,一眼就能找到。 清歡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提醒他:“你已經知道我們要做什么,后悔也晚了?!?/br> 展顏收回視線:“我能做什么?” 清歡一怔,旋即笑了,捏了捏手感極好的耳朵,輕聲道:“做我的駙馬?!?/br> 展顏一顆心都跳了起來,耳朵更是又熱又紅,結結巴巴的應好。 “之后就聽阿弟的安排?!?/br> “好?!?/br> 清歡轉頭看向長亭外,雪好像更大了,可她的心卻前所未有的安寧。 前路有泥濘有難關又如何?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在她身邊。 第333章 喜新厭舊? 京城的雪,比計安在路上碰上的要晚了幾天。 下晌午歇后,時不虞大張旗鼓的帶著一車菜來到行宮拜見麗妃。 “風雪天怎么還出來了,有要緊事?” 一見著人麗妃就忙問,她一聽著時不虞來了,走過來的短短距離里她已經把所有能想到的事都想了一遍,不論好的壞的。 “莊子上送了兩車新鮮的菜過來,我瞧著實在是好,就給您送一車過來!” 麗妃半信半疑:“就這事?” “您像是在盼著有點什么事?!睍r不虞笑:“計安離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有事沒事多過來幾趟,就擔心您有什么事沒顧上。結果他一走我就給您出了個受罪的主意,實在是心虛得很?!?/br> “你竟還會心虛?!丙愬南律园?,也不再掂著屁股坐,往下坐實了去。 得著消息的第二天她就照著那主意去做了,確實折騰,也費時間,把她整個生活都打亂了,一整個上午只夠做這一件事。 可她很清楚,這是保她性命的好法子。 她不怕死,但總歸好死不如賴活著,她還想活著看到兒子給先皇報仇雪恨。 “但凡晚個幾天再出這主意,我都不會心虛?!睍r不虞接過蘭花姑姑遞來的茶,朝她笑了一笑,繼續道:“您沒回娘家?鄒大人不是說要接您回家住幾天?” “我沒那么不知趣,明知道他們不歡迎我,害怕我,恨我,我還要上趕著去讓大家都難受?!丙愬瓜乱暰€:“父親來過一回,我沒應,只去鄒家大門外磕了個頭,讓大家都有個臺階下?!?/br> 時不虞點點頭,這樣也挺好。 見她這個態度,麗妃反倒有些意外:“你不勸我?” “你的家事,你的決定,與我有何干系,我為何要勸?!睍r不虞搖搖頭:“這么遠的事我都要管,我得是有多閑,多無聊?!?/br> 這性子倒是始終沒變過,麗妃喝了口茶,不再提鄒家,畢竟這天底下除了她和時不虞,最希望安兒成事的就是鄒家了,有些事做與不做,結果并無不同。 不過她不說,時不虞倒是抓住這個話頭想說幾句了。 “娘娘是在愧疚嗎?” 麗妃看向她。 不虞笑了笑:“愧疚因為你,鄒家要淌這樣的渾水,愧疚鄒家因你有滅族之危,愧疚因為你,鄒家現在的日子不好過?!?/br> “不應該愧疚嗎?” “當然應該,不過我想提醒娘娘一句,將來不要被這份愧疚裹挾了,給他們超出他們這個身份該得的補償?!?/br> 麗妃不以為意:“你想得未免太遠了些,便是真有那一日,我也絕不會如此不理智?!?/br> “到時請娘娘記得這句話?!睍r不虞把這個話題就此按下,轉而說起正事:“娘娘如今已不知被多少人盯著,行事極為不便,更不可能如以前一樣去宮中和素絹見面,但我如今要用她,不知娘娘可有法子?” “不難,有什么事你告訴我便是,我來安排人從中傳遞消息?!?/br> “信得過?” 麗妃點頭:“我敢用的人,自然有所倚仗?!?/br> “那好,麻煩娘娘使人問問素絹,她手里可有關于貴妃的什么證據?!?/br> 麗妃一聽即懂:“你要動貴妃了?” “我若不動她,等計安的事一鋪開,她就得來動我了?!睍r不虞笑:“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br> “若素絹手里什么都沒有呢?” “有最好,沒有多費點勁就是?!?/br> 麗妃看她一眼,應下來:“有消息了我會讓蘭花來見你?!?/br> “我這邊送消息的仍是言則?!?/br> 對接好這些,時不虞就準備告辭。 麗妃卻叫住了她:“國師……可有和你說起過先皇?” “沒有?!睍r不虞回得干脆:“我知道我有個二阿兄,可從不曾見過,師門的名錄上都沒有他的名字,‘二弟子’下邊的名字是空缺的。我問過白胡子關于二阿兄的事,他都只說等我再厲害一點就告訴我??梢恢钡轿译x開他身邊,他也沒有告訴我,是我來了京城后猜到的,可見我在他心里還不夠厲害?!?/br> 時不虞冷哼一聲,想想就不服。 “你從我這打聽不到什么,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所知有限。但白胡子用二十年時間擺成這一局棋來為他復仇,這就足以說明在白胡子心里,這個學生有多重要?!?/br> 時不虞看著對方怔愣的神情,后知后覺的想起來這是計安的母親,她說話太過于直白了些。而且,她們實在也不夠親近。 喝了口茶,她聲音放緩下來解釋了幾句:“我三歲到白胡子身邊,除了阿姑外,阿兄們全是年長我許多的男子,就像大阿兄,他的年紀都夠當我祖父了,對我寵慣得不得了,也養成了我這副肆意妄為的性子,娘娘見諒?!?/br> “不怪你,怎能怪你?!丙愬鷵崃藫狒W角:“我和他之間的那點事已經被我翻來覆去想了二十年,我就是……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知道他更多的好?!?/br> 麗妃娘娘扯了扯嘴角,然后又低下頭去,聲音也低了:“最近也不知道為何,總是想著,若他活至如今,一定早就新人換舊人了,哪個皇帝不是如此?都是,都是一樣?!?/br> 時不虞聽得有些恍惚,計安……也會是這樣的嗎? 紅顏會老去,而宮中,永遠不缺年輕的女人。 計安,也會新人換舊人嗎? 時不虞莫名就被困在了這個問題里面,抬頭對上麗妃痛苦的眼神,她笑了笑,一半的心思去開解麗妃,一半的心思,為自己解困。 “這二十年,你只做了一件事:培養計安。不說方法是不是對的,對他是不是殘忍,但這二十年,你確實是全副心思都在這一件事上?,F在的計安算是完全脫離了你身邊,你一腔心思無處去了,所以才有時間去胡思亂想。宮里一定有新人進去,可白胡子這么惦記的學生,一定不是喜新厭舊的無情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