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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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忘?!庇嫲裁迦耍骸爸皇怯行┦軐櫲趔@?!?/br> 這還差不多,時不虞一腔火氣頓時煙消云散,也不和他繼續掰扯這事,轉而說起別的。 “正好你來了,我和你說幾樁事?!?/br> 兩人回到書房,相對而坐。 “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四人還記得嗎?” 計安立刻想到了:“吳非他們?” “沒錯?!币娝B名字都記住了,時不虞省了再次介紹的功夫,直接說正事。 “潘一已經成功混進了蒴滿親衛里,是不是能找到對你我有用的東西,還得再看看?!?/br> 計安記得潘一是個梁上君子,不虞讓他去找文書一類對他們有用的東西去了。 他問:“需要接應他嗎?” “不必,他自有一套獨特的行事方式,就算被抓了也有脫身的辦法,其他人去了反倒是他的累贅?!?/br> 計安點點頭,等著她繼續說。 “許陽和沈寶志想方設法的屯了不少糧和藥材,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敢回家了。我已經給他們去了信,讓他們送去于河城。 “吳非此時已經帶著人等在城外了,待明日你出發,他們會分散了在前邊探路,時家人則用來斷后,有他們互相打配合,能攔住八成的危險,剩下的兩成由你的人去扛?!?/br> “等到了邊境,吳非會去和許陽還有沈寶志接頭。那些東西不會送到就立刻給你送來,得等時機,在極為需要的時候你再將這些東西以你的名義拿出來,才會有更多人記你的好。 “另外,你要找機會將他們都收為你的親兵,明確他們的身份,他們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也才知道要為什么去努力。為自己去做的事,永遠比為他人去做事更竭盡全力。 “他們的品性你不必擔心,能和我來往多年的,這方面都沒有問題?!?/br> 時不虞又就四人的性情分析了一番,好讓計安心里有數以后該怎么用他們,放到什么位置合適。 每一個字都在替他著想,計安除了牢牢記在心里,時不時應一句好,說不了別的話。 接過計安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時不虞又道:“我再給你舉薦一個人:范參。到時你的后方需要有個人替你統籌管理,這事沒有人能比范參做得更好?!?/br> “他會愿意去?” “他會?!睍r不虞說得肯定:“這些我們覺得又煩瑣又磨人的事卻是他最喜歡的,把他關在一個雜物間里,他都能從中變出寶貝來。你需要一個這樣的人。羅青手頭的事很要緊,別讓他再為那些瑣事cao心?!?/br> 計安笑:“我對范參沒有你了解,但多少也看出來了一些他的本事。他若愿意去我當然求之不得,我只是擔心他是因為你才不得不去,那就變成你欠他情分了?!?/br> “我們之間要是算這個,他怕不是得叫我一聲祖祖?!睍r不虞輕輕搖頭:“這一局里沒有誰欠誰,你也不用覺得欠我什么。每一個上了棋盤的人都并非不得已,而是皆有所求,或為前程,或為家族,或為抱負,或為活著。既然成為了局中人,棋局一旦開始便落子無悔,生死自負?!?/br> 時不虞看向對面一日比一日更加沉穩的男人:“你是局中最重要的那個將,可說到底仍是這局棋中的其中一個子。你盡最大的努力保住自己,讓自己活到最后,贏下這一局棋,那才是真正庇護了所有人?!?/br> “我知道了?!庇嫲侧嵵貞拢骸斑@話以后都不會再說?!?/br> 這話時不虞信,計安的話向來是算話的,從相識至今,所有她說過的話都不曾讓她說過第二遍。 “清歡這幾日都沒過來,她情況怎么樣?” “你不用擔心她?!庇嫲残Γ骸斑@幾天公主府里鬧完鬧宮里,皇帝不見她,她只差往宮里放火了,被架出宮來的。剛剛得著消息,這會鬧到宗正寺去了?!?/br> 時不虞想象了下那個場面,有點想去看熱鬧,可想了想手頭那一堆的事,她嘆了口氣,揚聲喊:“阿姑,派人去告訴范參,收拾收拾包袱過來?!?/br> “是?!?/br> 而此時的宗正寺果然是熱鬧得很。 清歡一身公主盛裝,全副儀仗開路,大張旗鼓的在宗正寺門前停下來。 她抬頭看著牌匾,冷笑一聲:“給本宮架梯子!” 下人飛快抬著長木梯過去架上,位置擺得正正好。 清歡上前,提著衣裳下擺站了上去。這身衣裳非常重,導致她爬得也慢,每上一梯都費勁得很,可她也堅持得很。 宗正寺得著消息的人本來還躲著,誰不知道清歡不好惹,眼下明擺著就是來找他們麻煩的,誰也不想往上湊,只等宗正少卿大人出來再說。 可現在一看她的動作,再看女官手里的斧頭,哪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你拽我我拽你的全都沖了出來,又是扶梯子又是勸的,好話歹話說盡。 清歡眼神都不給他們一個,執著的往上爬,待爬到差不多的位置了,朝下方伸出手。 良姑姑把斧頭遞過去,并提醒道:“公主當心些,別傷著自己?!?/br> 其他人跟著勸:“對對,公主,這會傷著自個的,快下來吧?!?/br> “對,有什么事您下來說?!?/br> “……” “不想被本宮一斧頭劈了就滾遠點!”清歡一斧頭砸在牌匾上,用力抽出來又是狠狠一下:“我怕什么!反正都要被送去和親了,今日就是把這里殺得血流成河,你們又敢動我一根寒毛?” 第315章 清歡發飆 宗正寺的官員面面相覷,確實沒人敢。 已經定下來的和親公主要是出了事,在丹巴國看來定然就是誠意不夠,若因此再起戰事,那這五城豈不是白丟了? 而這,正是清歡連皇宮都敢去瘋鬧一通的底氣。 她一斧頭一斧頭的劈在牌匾上,把宗正寺三個字劈了個稀爛。 “堂堂宗正寺,平日里威風八面,可遇著事卻如此窩囊,讓我一個公主去和親!” 清歡本只是鬧事,可這話一出口,火氣也跟著起來了,語氣不由自主的就變得沙啞撕裂。 “平日里不允許我們這樣不允許我們那樣,進不得祠堂祭不得祖,朝堂上沒有女人的一席之地!可憑什么你們男人打仗打輸了,卻要讓我一個女人付出代價!和親,哈,你們知道什么叫和親?是肆意凌辱,是不把我當人!是連牲畜都比不上!你們以為他們只是在凌辱我?不是!他們是在凌辱大佑!通過凌辱大佑來顯示他們的強大!摧毀大佑所有人的斗志,最后將大佑一點一點的拆入腹中!你們以為他們只想要大佑五城?他們要的是大佑!是整個大佑!” 用盡所有力氣,將斧頭狠狠的砸進牌匾。 牌匾再受不住,裂成兩半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這牌匾,就好像如今的大佑,硬生生的要被人割掉一塊。 計暉走出來,低頭看了看牌匾,之后抬頭看向靠在梯子上的清歡。 清歡的眼底全是淚光。 計暉走上前朝她伸出手,語氣一如兩人相處時的親厚溫和:“下來,別摔著?!?/br> 清歡眼淚立刻滑了下來,又委屈,又氣恨:“阿伯,我們計家的子孫怎可如此沒有骨氣!讓我去和親,我寧愿掛了白綾!” “下來?!?/br> 清歡扭開頭,也不去攙他的手,自己扶著梯子慢慢步下來,低著頭不看他。 計暉和叔父談過,他并不能肯定計安能做到什么地步,但叔父的態度告訴他,可以期待看看。 可和親,眼下卻是勢在必行。 看著自來疼愛的清歡如此狼狽的模樣,計暉嘆了口氣:“是皇室對不起你?!?/br> “對不起我,然后呢?繼續乖乖去和親?”清歡瘋狂大笑:“大佑安穩了一百八十年,我父皇在世的時候尚且仍是昌明盛世,得多無能的君王,才能在短短二十年里敗光祖宗基業,到割城求和公主和親的地步!無能!無能?。?!” “渾說什么!”計暉待她說完了才輕斥了一句,對她身邊的女官道:“你家主子糊涂了,帶她回去好好照顧,明日之事不可有任何差池?!?/br> 良姑姑應是,捂住公主的嘴扶上大轎,一行來得突然,離開得也迅速。 宗正寺前一片狼藉,也一片沉默。 一會后,有人低聲提醒:“大人,公主如此失言怕是瞞不住……” “和親的公主,歷史上沒有過得好的,多數都熬不了幾年人就沒了?!庇嫊熞膊恢钦f給誰聽,聲音反正不?。骸皳Q成誰知道自己的這個命運都會瘋掉,也該理解才是?!?/br> 屬下會意,接話道:“是,公主如此驕傲的人,此番何止是折了她的翅膀,命都折了一半了?!?/br> 計暉背著雙手,看著外邊探頭探腦的宮女內侍,輕輕應了一聲:“交待下去,皇室各家都給清歡多添些箱,大件就不必了,多添些金銀首飾,給她多攢些底氣?!?/br> “是?!?/br> 就在宮城發生的事,皇帝很快就得了消息。 他先是暴怒,然后卻又大笑。 “如此恨朕啊,恨得好,恨得好??!哈哈哈!好,朕再給她加把火!去,把展顏召來?!?/br> 內侍快步離開。 貴妃捂嘴輕笑:“您可真是壞得很?!?/br> “愛妃不就喜歡朕這樣嗎?”皇帝捏她鼻子一下,笑得猥瑣至極,臉上下垂的皮rou繃至兩邊,就像樹皮繃開了些許,露出里邊藏著蚊蟲尸體的褶皺來。 貴妃仍是笑著,眼神卻移開了去:“幸好您有先見之明,沒有允了那侍衛的求娶?!?/br> 皇帝本是因私心沒同意,聽貴妃這么一捧頓時也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了,冷笑道:“清歡為了他把面首都全散了,就等著朕允了他倆的婚事。哼,朕再送她一份大禮!” “皇上,展侍衛到了?!?/br> “宣?!?/br> 進來的人高大挺拔,腰帶勒出勁瘦的腰身,偏他肩膀夠寬,胸膛夠硬實,讓他看起來不但沒有單薄之感,反倒更顯力量十足。 皇帝心饞眼也饞,將他從上到下來來回回的流連,直到他單膝跪下。 “微臣拜見皇上?!?/br> 皇帝笑得惡意:“展卿可知清歡要和親之事?” 展顏緊緊咬住后槽牙沉沉應是,他怎會不知!這幾天他夜不能寐,每一天都想帶著公主逃走! 可公主不見他。 他臉上掙扎痛苦的神色取悅了皇帝,繼續道:“展卿深得朕信任,就由你護送公主前往?!?/br> 展顏愕然抬頭,捕捉到皇上臉上未來得及褪去的笑意更覺得荒唐。 如此丟盡臉面的事,皇上為何能說得如此幸災樂禍!就算因為安皇子的出現,他連帶的將清歡公主也恨上了,可再恨,她是大佑公主這個身份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大佑的公主要去和親,整個大佑都抬不起頭來,皇上不是更應該覺得難堪嗎? 怎么還會……幸災樂禍! 皇帝卻對他的反應滿意極了,繼續又道:“此事關系重大,切不可出現任何紕漏?!?/br> “皇上……” “展侍衛?!被实鄞驍嗨脑?,眼神危險的瞇了起來:“要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