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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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言和十 時不虞看向肖奇:“金吾衛內部怎么說這事?” “孟將軍覺得奇怪,如此大案,可抓住兇手已經三天,皇上未有任何表示,連口頭贊賞都沒有。其他一眾金吾衛本以為能分到一些功勞,久等不到,已有怨言?!?/br> “賞?我都擔心孟將軍要被皇帝收拾?!睍r不虞略一沉吟:“何興杰把你調到身邊去了?” 肖奇搖搖頭:“未明說,但一直將我留下聽用?!?/br> “挺好,抓住這個機會上去?!?/br> “是?!?/br> 見時姑娘沒有其他問題要問,言十安揮手示意肖奇下去。 “我以為你會讓肖奇帶一帶風向,讓金吾衛怨氣更重?!?/br> “何興杰是個很謹慎的人,要留在身邊的人必是要考察一番的,不必要給肖奇增加風險?!睍r不虞慢悠悠轉著手爐:“皇帝心里不知道多恨金吾衛多事,不會給他們功勞,金吾衛的怨氣就定然會越來越重。他越失人心,于你越有好處?!?/br> 言十安輕輕點頭:“朱凌是被當場抓獲,人證物證俱全,還有私設暗道的謀逆大罪,卻至今沒有動靜。再加上他前兩次被下獄都被放出來,民憤已經極大,有名士提議寫萬民書?!?/br> “動靜越大越好,你最近多在外走動,若是找到你,你也只管參與進去?!睍r不虞屈指彈了手爐一下:“安平可以遞狀紙了?!?/br> 章相國的目的就是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可安平的狀紙一遞,他們就不能再無動靜了。 京兆尹李晟往朱家去了一趟,捂著口鼻走了個過場,然后刑部的人又去了一趟。 緊接著,大理寺丞被派出京城去核查一個案子,大理正游福是受害人親屬,被要求退出此案審理。 既然如此,游福轉身就以受害人親屬遞了一份狀紙,要求對兇手朱凌處以凌遲極刑。 “我是看不明白了,都當場抓住,要什么證據都有了,怎么還這么拖拖拉拉的?”莊南萬分不解:“曾兄,你受曾大人熏陶多年,比我們都更了解這些,你怎么看?” “朱凌若沒有靠山,前邊兩次就出不來?!痹@端起酒杯輕輕搖晃,酒液晃動著,卻一滴都沒灑出來。 竇元晨湊近了低聲問:“你的意思是,朱凌只是個替死鬼?” “他不過是個五品散官而已?!?/br> 幾人對望一眼,別說五品官了,竇元晨覺得他家從三品的祖父,也不可能在京城悄悄弄出這么大一件事來。這么說來的話,這靠山的范圍就縮小許多了。 “我們都想得到的事,那些人精哪能想不到?!痹@喝了口酒:“爹說這幾天位高權重那幾位都互相防備上了?!?/br> 莊南左右瞧了瞧,朝哥幾個招招手,靠近了低聲道:“歷史上能做出這種缺德事的都是皇室中人,你們說有沒有可能……” 言十安拍他后腦勺一下:“不要命了?” “注意過了,沒外人?!彪m然這么說著,莊南還是做賊心虛的又四處看了看,不怕死的又道:“反正我覺得像,一般的臣子哪有這個膽子?!?/br> 浮生集今日未有雅集,但人也不少,有閑談的,有雅敘的,也有小范圍在玩飛花令的,還有倚欄欣賞下方舞姬歌姬助興,頗為熱鬧,幾人倒也并不特別擔心會被人聽了墻角去。 曾顯把杯子里的酒喝盡,抬頭問:“十安兄覺得呢?” 言十安垂下視線:“我希望慘死的那些人能瞑目?!?/br> 幾人沉默下來,只有死的是真兇,他們才能瞑目。 對面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幾人循聲望去,就見數人抬著一張巨大的宣紙,有人正在上邊寫著什么。 “我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在弄萬民書?!备]元晨眼神跟著他們移動:“看架勢是要輪一圈的,一會就到我們這來了,哥幾個,上不上?” “吾輩之人,豈會這點血性都沒有?!毖允矊⒆郎系臇|西清了清,幾人忙各自把面前的東西移到靠里的地上放著,免得人過來了踢翻。 “小二,過來擦擦?!?/br> 言十安附近必會留小二伺候,聞聲立刻上前來擦拭,先用半濕的,再用干的。 那些人抬著巨大的宣紙過來,看著干干凈凈的案幾頓覺歡喜,主動和被動,是完全不一樣的。 “原來是十安公子在?!睘槭字俗饕径Y,又朝曾顯幾人行禮。 言十安回了禮,不用對方再說任何話,伸手接過筆,在最下邊續著別人的名字往下寫,那人立刻又道:“寫上面吧,讓大家一眼就能看到,我們有十安公子支持?!?/br> 言十安已經寫好了‘言’字,聽著這話腦子飛快一轉,像是寫快了沒收住,但是又受了影響,將‘十’字那一橫寫得非常貼近言字,他笑著,索性把‘十’字那一豎出頭得遠一些,寫完整了這個‘十’字,半個‘十’字和‘言’字并行,之后把安字寫在后邊。 “那我就占兩個位置,再寫一個?!?/br> 這么說著,言十安真就又在宣紙的最上面寫了一個名字,之后將筆遞給旁邊的曾顯。 曾顯上前,蘸了墨提筆寫時眼神上下一掃,寫完自己的名字后突然反應過來,看著下面‘言十安’那三個字愣了愣。 “我來?!鼻f南先接了筆:“雖然我讀書不怎么樣,但好歹也在書院讀書多年,這時候怎么能少了我?!?/br> 被如此肯定和支持,抬著宣紙的幾人背都挺得更直了,之前說話那人行揖禮:“莊公子高義?!?/br> “不能和你們比?!鼻f南把筆遞給竇元晨,抱拳回禮:“諸位高義?!?/br> “被你這么一襯托,我寫兩個字名字實在是厚臉皮了些,好似自己多了不得一般?!毖允仓赜帜霉P將下面那個名字劃掉,下筆很重,‘言’字涂掉了一半。 大家伙人都笑了,竇元晨更是斗趣:“十安公子之名,可不就比我們有分量多了?!?/br> 幾個書生再次執禮道謝,走向下一桌。 曾顯心里多轉了幾個念頭,但是見大家都沒多想,便覺得自己想多了,而且十安兄好好的姓著言,怎么會和國姓扯上關系。 此時已是不早,幾人又說了會話便散了。 曾顯回到家中先去拜見父親。 “一身酒氣?!痹稍趽u椅里慢悠悠的前后搖晃著,他也不責罵,誰還沒有過年輕的時候,示意下人擰了熱帕子給他捂捂臉。 “又是和他們幾個?” “除了他們也沒其他人理我了?!痹@捂了捂臉,又將之捂在手背上,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笑意,倒也不因此氣餒。 曾正對這一點尤其滿意,打心底里覺得兒子這幾個患難之中結交的朋友很是不錯。 “浮生集有人在組織寫萬民書,要求將朱凌當眾處以極刑,以慰一眾死者在天之靈。兒子押印了?!?/br> 曾正點點頭,行當行之事,挺好。 “他們也都如此?” “自然,十安兄還早早把桌子都收拾好,就等他們過來了?!闭f到這個,曾顯笑道:“十安兄簽的第一個,他今日把言和十字寫得近,我之前都沒發現,這兩個字加起來竟然是國姓?!?/br> 第156章 曾正推斷 搖椅不動了,曾正半閉著的眼睛也睜開了,語氣卻無變化:“是嗎?他怎么說?!?/br> “我見其他人都沒覺得有什么,便也沒說?!痹@見父親的動作,心里那點疑慮又浮了上來:“父親,是我多心了吧?” “他是哪一年幾月份的?” “前幾天莊南非要和我論個大小,說了各自的年紀,十安兄是德永元年四月的?!?/br> 搖椅重新搖了起來,曾正眼睛又半閉上了:“我倒是希望是真的,看個熱鬧也好,可皇上登基前后都不曾出過京城,哪來這么大孩子?!?/br> 曾顯對父親很是信任,聽得這話心里疑慮盡去,笑道:“幸好當時沒說出口,不然就貽笑大方了?!?/br> “遇事能多想一想是好事,去向你母親請安吧,她下晌有些頭痛?!?/br> 曾顯一聽,趕緊起身去看望母親。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搖椅不再晃動,曾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坐不住了,起身來回踱步。 四月份出生,往回倒,那他該是中正三年七月份有的。 而先皇,是九月駕崩。 曾正覺得人有些暈,緊緊抓住書柜,心跳快得好似要從嘴里蹦出來。 真是如此嗎? 若是如此,許多事就想得通了。 若是如此,暗處那雙手就有了主人。 若是如此…… 曾正額頭隱隱冒汗,他想干什么? 舉人第四名,才名遠揚,秉性不說高潔,也挑不出錯處來??此@行事,分明是一副要科舉入仕的做法,可他若是只想入仕,暗中攪動風云又是為哪般? 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朱凌三次進去都和他有關,他們有仇?又或者說,他和朱凌身后的人有仇,想通過朱凌把后面的人逼出來?以他的身份,以他的做法,能和他有仇的…… 曾正被這一閃而過的想法驚得氣息都急了,扶著書柜緩緩蹲下靠坐著,他不想繼續往那個方向去想,可破過不知多少大案奇案的頭腦自有意識,緊緊抓住這個點,把這些事串聯起來。 朱凌被抓至今,案子看似四方共審,實則含含糊糊,至今未有什么實質動作。京師重地,家中查出暗道,便是個昏君,也必要定他個謀逆大罪,誅他九族,可皇上的態度卻似是把這事輕輕放下了。 還有,他被罷官。 當時只隱隱有種感覺,不敢往深里去想,現在仔細想來,皇上就是不想他繼續往下查。就像眼下,把大理寺擅長查案的都以種種原因調走,為的,恐怕正是不想他們真正把這案子查個明明白白。 也只有如此想,才能解釋皇上的做法,不然他為何要包庇朱凌?為何遮遮掩掩的不想查清楚此案? 若真是如此…… 曾正只覺得一股股寒氣往上冒,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君主不算英明,可他不能接受他侍奉的君主,如此的惡! 不,不一定是這樣。 曾正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想另一種可能。 言十安若真是那個身份,那他接近顯兒的目的就是他這個大理卿,想得到他的支持,所以他幫顯兒找到證據,助他脫身。顯兒重情重義,必然記他的恩情,從現在的結果來看,他的目的達到了。 不,不對。 曾正搖搖頭,他這個大理卿已不在其位,看皇上的態度,短期內也明顯不會起用他,便是還有底蘊在,他一沒兵權,二不像章相國伏太師那般不在其位了也還有一幫擁躉,得到他的支持最多就是拿下一個大理寺,能幫上他什么忙? 不,不是這樣。 曾正眉頭緊皺,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下獄,言十安才有機會幫忙??伤陋z,是因為出了大案,他查案超出了時限被皇上罷的官。 除非,這案子和言十安有關,是他設計自己下獄。 可從他的作法上來看,分明是他在背后推動此事,把這案子掀到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來,那又怎可能是他犯案?皇上的遮遮掩掩倒是明顯得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