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怪物的祂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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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跳得比平時更快一些,季魚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主動攀住他的肩膀,兩人湊得極近,氣息再次交融。 那一瞬間,腦袋里閃過無數念頭,似乎又什么都沒有想。 未等她選擇進或者退,貼著她的男人已經迎過來,炙熱的氣息烙下,漸漸地侵占她的意識。 馬車里靜悄悄的,細微的動靜被車輪轆轤聲遮掩。 不知過了多久,季魚氣息不穩地靠在他懷里,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地平穩呼吸,緩解胸口因為窒息而引起的疼痛。 江逝秋輕輕地拍撫著她纖瘦的背,為她順氣。 “娘子,很難受嗎?”他的聲音沙啞,動作很輕,也很溫柔,似乎他此生的所有溫柔,都給予了懷里的人類。 妖邪天生無情,卻又天生有情,七情六欲不知為誰系。 季魚不想說話,唇瓣嫣紅如血,微微地呼著氣。 好半晌,總算緩過來,她說道:“還好?!?/br> 這句“還好”是她慣常用來安慰旁人關心的話語,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她都會說一句“還好”,熟悉她的人總為這句“還好”而心疼,怕她什么都埋在心里,自己一個人扛著。 江逝秋原本也是心疼的,只是剛嘗到美好的滋味,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娘子?!彼衅鹚哪?,確認她臉上的痛苦之色緩解后,有些食髓知味地說,“能不能再來一次?” 季魚:“……不行!” 因為季魚堅定的拒絕,江逝秋很是失望,一整天都盯著她的唇瓣,原本色澤蒼白的唇瓣,添了一些顏色,如綻放的花瓣,更芬芳甜蜜。 他想,看起來很好吃,很可口。 季魚面上云淡風清,當作沒看到他的視線,心里卻十分無奈。 果然,有些事情不能破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雖是無奈,到了晚上,在城里投宿時,兩人同床共枕,到底還是失守。 接下來的日子,江逝秋的心情一直都很好,連紅綃等人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江大人,最近有什么好事嗎?”紅綃好奇地問。 江逝秋只是看著端雅隨和,實則性情乖戾,行事張狂,素來不耐煩應付不相干的人。 不過紅綃是季魚身邊的護衛,多少還是給幾分面子的,他的語氣聽著十分溫和:“阿魚的身子漸好,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紅綃覺得有理,笑道:“多虧江大人照顧,少主的身體才能恢復過來?!?/br> 她覺得有江大人在實在太好了,在江大人面前,少主也不會像以往那般,什么都自己扛著。 因為江大人總能讓少主露出真實的一面。 江逝秋坦然地收下她的感激,心里卻想著,他的媳婦,自然要好生照顧著。 另一邊,季魚坐在船艙里看書,抬頭看到甲板上正在說話的江逝秋和紅綃,翻書的動作微頓。 在路上走了大半個月,昨日他們抵達附近的渡口,改乘船順水而下,再過幾日,便能抵達巫還山。 今兒的天氣不錯,天朗氣清,陽光明媚。 沐浴在陽光下的男子,緋衣如火,身姿偉岸,軒然霞舉,沿途的風光皆不及他回眸時的一瞥。 季魚看得有些怔然,敏銳地察覺到,船上有不少客人都在看他。 陽光下的美男子,張揚熱烈,不似人間客。 誰又能想到,這樣美好得春光黯然失色的男人,竟不是人呢?或許也唯有妖邪,方能鑄造出這般無瑕極致的美麗。 似是發現她的目光,他回頭凝望,然后露出一個明朗純然的笑容。 “娘子?!彼麊玖艘宦?,闊步朝船艙走來。 周圍那些或明或暗關注他的女客聽到這聲“娘子”,面上露出失望之色,未想如斯美男子,居然是英年早婚的。 江逝秋渾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進了船艙,親親熱熱地拉著她:“娘子,今兒天氣不錯,風也很暖和,你可以到外面走走,曬曬太陽?!?/br> 第一次養媳婦,江大人還有很多需要學的。 他第一個學到的,便是人原來需要偶爾曬曬太陽,出門走動走動,對身體有益處。 季魚被他攬著腰抱起,哄著出了船艙。 她有些窘迫,纖弱的身子被他攬在懷里,沿途遇到不少船上的客人,他卻不當回事,我行我素,張揚不改。 紅綃笑著拿來一個帷帽為她戴上,江風有些大,吹得帷帽上的輕紗飛揚。 季魚被他拉到甲板,他站在風口處,為她擋住江面吹來的風。 日光融融,兩岸青山相照,楊花盛開,如飄絮翻飛,飛落江面,江水漪漪,波光滔滔,美不勝收。 有楊花隨風而來,落到兩人的發間,黑的發,白的花,仿佛兩人一起共白頭。 季魚眼里露出幾分笑意,伸手為他摘去黑發上的楊花。 “娘子,我們算不算一起共白頭?”江逝秋含笑看著她發上落下的白,黑與白,是那般分明。 季魚微微一愣,笑道:“不算?!?/br> 他是妖邪,妖邪不老人易老,如何能共白頭? 江逝秋不知她心中所想,興致勃勃地說:“日后若能和娘子一起白頭偕老,倒也是趣事一件,娘子將來老了,定然也是絕代佳人,無人能及?!?/br> 這般甜言蜜語,讓她有幾分赧然。 白頭偕老啊…… - 夜色深沉,客船順水而下,船上靜悄悄的,除了巡邏的護衛,大多數人都已經在滔滔江水聲中安然入眠。 江面升起裊裊輕煙,時不時有怪異的水聲響起。 船上的侍衛都只是普通人,聽到水聲并未作他想,出發時已經祭祀過水神,向鬼神借道,若無意外,應能順利抵達目的地。 季魚在半夜驚醒,剛要起身,便被人按住。 “天還沒亮呢?!蹦腥说穆曇羯硢?,帶著不滿,“娘子,快睡罷?!?/br> 季魚卻不放心,伸手摸了床邊的符,含糊地說:“外面……” “沒事,不過是一些水妖,不敢上船的?!?/br> 季魚被他按住,動彈不得,只是她仍是不太放心。 “我不出去,我就去看看?!彼退蛏塘?。 有個惦記著斬妖除魔、庇護百姓的媳婦,就算是來自幽冥的妖邪,也只能無奈地陪她一起斬妖除魔。 江逝秋給她披了一件粉色藏青的披風,讓她在船艙里待著,他出去看看。 “娘子,你喝水,這杯水喝完,我就回來了?!?/br> 他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到她手里,讓她喝點潤潤喉。 季魚笑著應下,坐在那里,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還未等她將水喝完,他就回來了,隨手將門關上,擋住微涼的夜風。 “娘子,解決了,我們繼續歇息?!苯徘飳⑺种械谋尤∽?,拉著她上床歇息。 季魚往窗外看了看,從半開的窗欞,看到夜色中粼粼的江水,已經恢復平靜。 知道他的實力,她沒有多問,上床歇息。 翌日醒來時,季魚發現船艙里多了一個透明的琉璃瓶,瓶子是密封的,只有玉佩大小,里面有一條色彩斑斕的小魚。 季魚披衣而起,湊到桌前看桌面上的琉璃瓶,瓶里的小魚翻著肚皮,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直到她湊近,它突然甩尾,朝她撲來,張開一口利齒咔嚓咬下。 結果,自然什么也咬不到。 季魚眨了眨眼,不客氣地點評:“好丑,好蠢?!?/br> 它的腦袋非常大,襯得魚身細小而畸形,張著一張利嘴,使勁地往瓶身咬個不停,確實挺丑、挺蠢的。 聽到這話,琉璃瓶里的小魚更生氣,越發使勁地咬個不停,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季魚看得有趣,直接坐下來,伸手撥弄瓶子。 看來這條魚是被人為困在瓶里,不用問也知道困住它的是誰。 江逝秋拎著食盒進來,見她和琉璃瓶里的小魚玩,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那條小魚。 正在激烈地咬著瓶身的小魚身體一僵,直直沉到瓶底,又恢復先前的死魚狀態。 季魚見狀,若有所思,問道:“這是什么魚?胖頭魚嗎?” “昨晚鬧事的魚妖?!苯徘镫S口道。 季魚疑惑,“怎么將它捉來了?” “它打擾娘子你休息,便將它自己賠給娘子玩?!彼硭斎坏卣f,“它的鱗片顏色不錯,娘子若是喜歡,就剝下來玩?!?/br> 琉璃瓶里裝死的胖頭魚身體一彈,雙眼鼓起,像泡泡似的,魚臉越發腫大,也越發的丑。 “太丑了?!奔爵~不忍直視。 江逝秋道:“那就殺了吧?!?/br> 胖頭魚:“?。。。?!” 胖頭魚嚇得朝季魚游過去,那雙泡泡眼水汪汪地看著她,搖頭晃腦,努力地朝她賣萌。 它算是明白,想要活下去,還得討好這個除妖師。 不能指望那邊那個可怕的妖邪。 果然,季魚看了看,又道:“其實看著也不是那么丑,先留著吧?!?/br> 看它那般賣力,暫時還是不殺了。 江逝秋自是沒意見,“那就留著?!?/br> 撿回了一條魚命,胖頭魚總算松口氣,也不敢再朝季魚威脅,乖巧無比地在琉璃瓶里游來游去,努力向她展示自己艷麗的鱗片。 遠遠看去,像納了一條彩虹入瓶,斑斕的色澤極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