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怪物的祂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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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聞言,總算明白為何自己一個男人會被挑中成為新娘,他崩潰地說:“什么天人之姿?那邊不是有一個更好看的嗎?” 他的手指向季魚。 瞬間,所有的目光落到季魚身上。 季魚神色淡淡地看著他,被他指著也不在意,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著紅繩子上的金珠。 紅綃倏地站起,喝罵道:“陳青轍,閉嘴!” 陳青峰等人心里也喊糟糕。 陳青轍已經被逼嫁一個男人的事搞得崩潰,哪里還有理智可言,奮力掙扎著說:“她是女的,長得比我一個臭男人更漂亮,你趕緊選她??!” 月少華果然放開他。 偃月山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季魚身上,黑漆漆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顯然已經選定她為今天的新娘。 許修玨等人暗暗心急。 若是季魚被盯上,以她的身體的情況,只怕受不住…… 便見兩個喜娘出現,伸手要捉住季魚。 紅綃抽出佩刀,朝喜娘揮過去,刀光泛起一道靈光,喜娘化作青煙。在她欲斬下第二刀,一道不知從何處襲來的紅袖阻止她,那紅袖纏住佩刀,將紅綃往后甩過去。 同時有更多的紅袖鋪天蓋地而來,將紅綃困在其中。 不僅是紅綃,在場的除妖師紛紛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紅袖困住,動彈不得。 季魚被重新出現的兩個喜娘捉住,帶到正廳中央。 她的目光掃過被從承塵落下的紅袖捆成粽子的陳青轍,居然還有心情說:“真可惜呢,這婚禮差一點就成了?!?/br> 滿臉遺憾之色,仿佛陳青轍沒能嫁給月少華讓她很是失望。 陳青轍目眥欲裂,咆哮道:“季魚!” 不過,等看到喜娘取來嫁衣為季魚套上,他又幸災樂禍起來,哈哈大笑:“這下輪到你了,等會兒你也要變成一個鬼新娘……” 季魚實在懶得搭理他,被喜娘套上新嫁衣時,她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好像前不久她剛穿上嫁衣…… 還未等她想清楚,屋外猛地響起一道驚雷,宛若晴天霹靂。 雷聲響起時,是首位置的月莊主等人面露恐懼之色,月少華下意識后退幾步,喜娘也松開了對季魚的挾制。 無數的黑色絲線從門口疾來,黑絲堅硬無比,所過之處,橫掃一片。 那些“人”紛紛尖叫,所有被黑絲攻擊的“人”都化作一陣青煙消失,連帶著束縛除妖師的紅袖也化作漫天碎布。 霎時間,偌大的廳堂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那群除妖師。 除妖師們顧不得那些消失的“人”,警惕地盯著門口,甚至有人緊張得不覺吞咽口水,屏住呼吸。 他們能感覺到,門外有極其強大的存在,應是那黑絲的主人,能瞬息間將這一屋子的妖邪除去,并非一般存在。 在眾人的注目中,一道穿著緋紅錦衣的身影緩緩而入。 第8章 來人的身量極高,一襲緋紅色錦衣,闊步而來。 緋色的衣擺在半空中掀起一道緋麗又凌厲的弧度,每走一步,迫人的氣勢迎面而來,令人本能地不敢直視。 屋里的除妖師的身體緊繃到極點,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不過須臾,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冷汗打濕,汗涔涔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就連先前被四面八方的紅袖所困時,都沒讓他們如此絕望。 他們本能地感覺到恐懼,卻又不知道在恐懼什么,恐懼中又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畏怯,幾欲俯首臣服。 直到來人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朝著室內喚了一聲:“娘子?!?/br> 娘子? 所有的緊繃、絕望、驚懼、畏怯和臣服等念頭突然如潮水般,悉數退去,那壓在心底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沉重跟著消失。 所有的負面情緒消散,這時,他們終于看清楚來者的模樣。 這是一個容貌極為出色的男人,那張昳麗之極的臉龐,宛若女媧娘娘最用心的作品,超出世人對美好的想像極限。 只是這般驚世無雙的美,卻不是降落塵凡的謫仙人,反倒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妖異,張揚的緋色錦衣如血般刺激著眾人的眼球,眼睛突然生疼起來。 然而,沒有人因此閉上眼。 他們面上帶著困惑,不知道他叫的是誰,這里誰是他的娘子? 眾人遲鈍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視線落到站在正廳中央的季魚和陳青轍這對姐弟身上。 由于剛才的事,此時姐弟倆都穿著嫁衣,作新娘子打扮。 陳青轍的年紀還小,正是雌雄莫辯的時候,身條纖細,當他穿上這襲嫁衣時,說他是少女也不為過,就是這胸平了點。 姐弟倆站在一起,原本七分相似的臉,現在越發相似,幾乎以為這是一對姐妹花。 大概是受到先前的婚禮影響,現在見他朝著兩人所在的方向叫“娘子”,一時間居然有人想歪,以為他叫的可能是陳青轍。 陳青轍的臉瞬間就青了,暴跳如雷:“你叫誰呢?誰是你娘子???!” 想到先前差點被逼著嫁給一個死鬼男人,現在他是聽不得有雄性非人存在朝自己叫“娘子”這種話。 男人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陳青轍的呼吸一窒,臉色發白,身體宛若被什么可怕的東西碾碎,渾身劇顫,踉蹌地往后退了幾步,嘴角溢出一絲血漬。 他這一退,只有季魚站在那里。 看到這一幕,那群除妖師驚疑不已。 這人到底是誰?好生可怕的力量,看陳青轍的反應,像是受了不輕的傷。 季魚也看著他,明明她不認識他,不知為何,心口悸動得厲害。 那熟悉的悸動和痛楚,讓她差點站不穩。 某些被封鎖在夢境中的記憶泄露了幾分端倪,恍惚間,她仿佛看到自己披著一身嫁衣,被一個尸妖級別的可怕老婆子扶上花轎…… 在她恍惚時,男人已經信步來到她面前。 他的唇角含笑,那雙漆黑得沒有絲毫光亮的眼眸專注地凝視她,聲音溫柔而多情,“娘子,你來此,怎不與為夫說一聲?” 季魚:“……你誰?” 誰是你娘子? 男人輕笑一聲,伸手為她理了理鬢角邊的碎發,神色越發的溫柔。 季魚不習慣與人太過親近,然而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心口的悸動讓她下意識想要靠近他,理智又硬生生地制止。 理智和本能拉扯,她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縮在衣袖下的手指用力地掐住紅繩上的金珠。 “娘子,我叫江逝秋?!蹦腥藴厝岬卣f,“你別再忘記了,我會傷心的?!?/br> “江逝秋?” 季魚迷茫地看著他,這名字明明很陌生,在聽到的剎那,心口開始燙得厲害。似是曾經有一個人,在她心口一遍一遍地烙下“江逝秋”這個名字,只是聽到就無法控制。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江逝秋?你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陳青峰吃驚地看著他,“你怎么來了?” 經他這一說,好像恢復了某些記憶,在場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人間不平,妖魔鬼怪四處作亂,唯有除妖師可除之,護衛人間安寧。 除妖師的勢力有很多,民間以許季陳裴四大家族和除妖盟為主,朝廷則設有鎮妖司,其中又以皇城鎮妖司的實力最強。 歷年以來,能擔任皇城鎮妖司指揮使之人,無不是實力強大的除妖師。 “江逝秋”這個名字,瞬間便在這群人心中有了一個強者的印象。 此時再看江逝秋,他身上穿的那一襲緋色錦衣,腰系白玉蹀躞帶,正是鎮妖司指揮使的正服。 “原來是江大人?!北娙丝蜌獾匦卸Y。 朝廷和民間的除妖師之間涇渭分明,私底下矛盾不少,彼此互相防備。不過到明面上,朝廷鎮妖司統領所有除妖師,可以調動各處除妖師,有監督之責,眾人面上還是要給幾分薄面。 季魚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里,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是江逝秋嗎? 她怎么記得,指揮使應該是江朝山?這江逝秋又是打哪里來的?可看在場的人,居然絲毫不懷疑,甚至連紅綃都是如此,她十分了解紅綃,哪能沒注意到紅綃原本緊繃的身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放松下來。 不僅是紅綃,所有人對江逝秋的身份深信不疑,十分信任。 季魚眸色微深,她并不覺得有人會對自己隱瞞這些消息,或者自己平時忙到忘記,連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是誰都不清楚。就算有新的指揮使上位,沒道理人人都知曉的事,自己卻不知。 江逝秋…… 未等季魚思索清楚,突然有人說:“對了,江大人,你與季少主……” 眾人想起先前江逝秋朝季魚叫“娘子”這事。 江逝秋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季魚,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柔情蜜意,溫柔地說:“我與阿魚成親了,阿魚是我的娘子?!?/br> 那人神色恍惚,然后點頭:“……啊,對對對,前些日子,江大人確實與季少主成親了,我等還去喝過你們的喜酒呢?!?/br> 其他人臉上的神色也由懷疑到肯定。 季魚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渾身發寒,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身體微微發顫,心口的疼痛比任何時候都要劇烈。 又是鬼迷心竅。 或是更可怕的某種妖邪迷障蒙蔽,甚至能將人的記憶和認知都改變? 在場的除妖師,大部分都是各個勢力培養出來的精英弟子,能力極強,可此番看他們的模樣,對江逝秋的話絲毫不懷疑。 在他們的認知里,江逝秋便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同時……也是她季魚的夫君,她與他前些日子剛成親。 這時,一只手輕輕地搭在她纖瘦單薄的肩膀上。 “阿魚,你身體不舒服嗎?” 季魚看著那只手的主人,他的膚色是一種冷白色,并不過分蒼白,甚至還有溫度,比她的體溫高多了,也比她更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