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四十三
哥哥視角: 27號這天早上,我按照以往的慣例將近踩點的時間進入教室。 望向了自己和楊詩雨的位置,兩個都是空的。 一時間竟有些擔心 于是抬頭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時鐘,還有兩分鐘就要上早讀了。 早讀并不是讀書或者自習,也是跟平時上課一樣,是有老師來講課的。 明明只有半個小時,卻還是要被壓榨。 所謂的學校無非就跟那萬惡的資本一樣,都是人類欲望的具象化罷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總感覺膚色變黑了,又抬頭看了看教室,總覺得跟那非洲農場有些許的相似 言歸正傳,主要今天的早自習是語文老師的。 語文老師是語文教師組組長,一位教齡將近叁十年的女教師。 她帶著一副眼鏡,穿得很樸素,看上去有些顯老,發型一直是普通的馬尾。 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是一位值得家長信任的老師。 當然,嚴厲是這類老師不可或缺的師德。 若換作是班主任跟英語老師,遲到個一兩分鐘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最多也就是說你兩句。 可語文課遲到不僅要罰站,還會讓抄寫文言文或者古詩。 不禁看了眼窗外,開始有些為楊詩雨擔憂了起來。 直到上課近兩分鐘后,楊詩雨才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喊了聲報告。 “黃鶴樓二十遍!”或許是因為遲到的是楊詩雨,語文老師并沒有讓罰站,只是淡淡的說出了懲罰抄寫的古詩。 楊詩雨點了點頭,然后低著頭走到了位置上。 看著她氣喘吁吁以及略帶些狼狽的樣子,一時間有點擔憂。 按理來說這時我應該小聲的詢問一下原因的,但礙于是語文課,便沒有開口。 直到下課。 “給!”楊詩雨從書包里拿出一份糯米飯,放在了我的桌子上,然后自己又從桌箱里拿出了紙和筆,抄寫起了古詩。 有些恍然大悟,她并沒有先吃早餐,而是抄寫古詩。 按理來說早餐是優先于古詩的,畢竟古詩什么時候可以抄,早餐不吃下節課就涼了。 買一份早餐也差不多是兩分鐘,那么也就是說因為我才遲到的嗎? 不禁感到些許愧疚,我想姑且還是問一下吧。 “你不吃早餐嗎?” “在家里吃過的!”楊詩雨一邊抄寫到一邊回答。 “你起得還挺早的嘛!”或許是因為我這個年紀什么都是自己做的,我也認為楊詩雨吃的早餐也是自己做的。 “我mama給我做的!” “話說回來,你是因為帶早餐而遲到的嗎?”我把自己所擔憂的問題問了出來。 “算是吧,買早餐的人太多了,全是普通班的,他們又不上早自習,還慢悠悠的,煩死人了?!睏钤娪瓯г沟?。 “我給你抄吧!”一邊說一邊從桌箱里拿出了筆。 我向來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不太喜歡欠別人的。 “那謝謝啦!”楊詩雨說到。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剛抄了一半,便聽到了其他同學湊過來的、嘰嘰喳喳的聲音。 下意識抬頭一看,我和楊詩雨的課桌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同學,男的女的都有。 “詩雨,早餐帶了嗎?” “楊詩雨,我的糯米飯!” “詩雨,我的包子和豆漿…!” …… 只見楊詩雨從書包里將早餐一一拿了出來,遞給了周圍的同學。 也對,她人緣這么好,怎么可能只給自己一個人帶早餐。一時間竟有些失落。 若是她覺得我幫她抄是因為朋友之間普通的互幫互助那還好。 若是他看出我心里的真實想法的話… 我扭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那份早餐,總感覺有一點點的尷尬。 不過自己主動提出的幫忙,答應好別人的也不好半途而廢,于是咬著牙接著抄了下去。 待到好不容易抄完五遍后,我將草稿紙撕下來遞給了她。 “謝謝??!”說完楊詩雨邊笑著從衣服左側的兜里摸出了一包小巧精致的零食,然后遞給了自己。 我伸手接過后,仔細打量了一下。 并不是以前自己跟meimei吃過五毛錢一包的那種,而是像幾十塊錢一盒,然后里面只有撩撩幾包且很精致的那種。 看來貌似是高檔貨,總感覺這小姑娘家里應該挺富裕的。 “禮尚往來!”楊詩雨解釋到。 我并沒有著急去吃它,像這種別人隨手送的吃的東西,一送便吃是一種很掉價或者有損形象的事。 于是將它放在桌子的一角,然后優先吃起了糯米飯。 大課間下課時。 “浩浩,教我做數學!” 楊詩雨將學校讓買的數學資料拿了出來,放在我們課桌的中間位置上大大咧咧的說到。 總感覺有些別扭,除了老媽以外,楊詩雨是第一個這樣叫我的女性。 話說這樣算正常嗎?我想不太清楚。 或許也得怪自己曾經并沒有異性朋友,又或許是楊詩雨本就是這種自來熟的性格。 不過也罷了,畢竟得優先于教她做作業,這些青春期少年的小心思,就暫且放在睡前的枕頭上待命吧。 同時昨天沒想明白的問題如今也清晰明了了:楊詩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楊詩雨的數學大概率并不是很好,班主任安排我倆做同桌應該是希望我能教教她。 而楊詩雨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才一上來就對我那么熱情。 這一切貌似都解釋得通了,還好自己并沒有自作多情的想法,可為什么內心還是涌現出了一點點的自嘲,以及~、微微的失落。 “哪道題?”我調整思緒后輕聲問到。 “這里…” 楊詩雨食指指向了這一頁的倒數第二道題。 我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向題目,而是將眼神停留在了楊詩雨的手上。 總感覺這手有一點點像meimei的,又小又白又嫩,但meimei的手型要更好看一些,一時間有點想捏一下。 “會做嗎?”或許是見我走了神,以為我不會從而在思考怎么做,楊詩雨問了一下。 于是我趕忙看向了題目。 這道題涉及到的知識點并不難,僅僅只是一元一次函數,但有叁個函數,求叁條線形成的叁角形面積。 看一眼我便有了思路,于是扭頭將視線移向自己的桌子上,正準備找筆和紙。 “用我的!” 楊詩雨趕忙將自己的草稿紙和筆遞了上來,于是我伸出手將其接下,然后握在手上寫了起來。 “這里根據這個點代入可以求出……” 這筆上會不會還殘留著她的體溫?在進一步又或者是汗液之類的?畢竟上課一直寫字有些手汗也正常。 于是,一邊給楊詩雨講解著題目,一邊思緒忍不住開始有些跑偏。 我想我大抵是有些被青春期的荷爾蒙控制大腦了,竟會對自己的同桌生出如此不堪的想法。 可即便這是不對的,也還是忍不住去想、去在意。 所謂的欲望竟然如此的可怕嗎?與其對抗宛如蜉蝣撼樹,摧枯拉朽間理性便崩滅開來。 “等等,這里沒聽懂,在講一遍…” … “這兒是怎么求得的,能再說一遍嗎?” … “為什么會得出這個?” …… 不得不說,楊詩雨的邏輯思維可謂是相當的糟糕。 我自認為講得已經足夠詳細且全面了,偏偏途中很多東西她還是沒聽懂。 在艱難的重復了幾遍的講解后,她那詢問的聲音終于停止了。 “能聽懂嗎?”我抬頭看向身邊的楊詩雨,有些擔憂的問道。 楊詩雨此時正好看向了我,加之我倆離得挺近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大大的眼睛,潔白的皮膚,以及這淡淡的、說不清是洗發水還是體香的味道。 霎時間只感覺時間靜止了,我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以及感受到了對方那熾熱的呼吸。 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態,于是趕忙從桌箱里拿出了水,假裝口渴的喝了兩口。 “貌似是懂了!”楊詩雨宛若什么都沒發生似的如平常般的模樣,只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看著她這略微懵逼的樣子,總覺得有那么一點點像沒睡醒的meimei。 “話說你數學還真好,這種題都會!之前我問政陽,有些題明明他自己都不會,硬要拿著答案給我講解,然后把自己都給繞暈了!”楊詩雨笑著說到。 鄭陽這個名字我是有印象的,在班里的成績大概在中上左右,為人并不存在感并不高,貌似跟我差不多。 看著挺老實的,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一面,一時間只覺得有些有趣。 “以后有不會的可以盡管來問我!” 我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至少我并不是一個樂于助人的性格,更不會無故的幫助一個跟自己關系并不親密的人。 可是看了看楊詩雨這可愛的五官,以及她那爽朗的神情,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我想我已經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了,但我還是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