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三:幸福的開端
看著眼前的meimei,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mama明明告訴過我meimei已經好多了的,可meimei還是如此的我見猶憐。 一時間一種恐懼之感在我的內心蔓延開來,我想mama或許是在安慰我,meimei其實很嚴重。 “meimei會死嗎?”不知不覺間這句話說出了口,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澀、嗓子有點沙啞。 在農村很多忌諱的東西都是不能說的,人們更愿意相信說出口后它發生的幾率會更加的大一些。 于是、突然間我的手被重重的打了一下,還來不及委屈mama那訓斥的聲音便傳入我的耳朵。 “不要胡說!” 抬頭看去,卻與mama那怒目園睜的表情對上視線,一時間一種犯錯般的愧疚感涌上心頭,于是趕忙低下頭去。 “浩浩還小,算了吧!”大舅說了句話緩和了氣氛。 可mama還是嚴肅的對著我說:“這里是醫院,有些話不要亂說!” 一時間只感覺淚水在眼里打轉,我想我只是在擔心meimei,可卻被mama打了。 于是我不在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病床的邊緣,悄悄的看著meimei。 不知是真的還是我的臆想,meimei看向我的眼神里夾雜著些許的關切之情,頓時內心好受了許多。 ... 待到病床旁只剩我一人后,我嘗試著跟meimei聊起了天。 或許是因為身體太過于虛弱,meimei并沒有怎么說話,當然也沒有跟我怎么說話。 看著病床上病怏怏的、可憐巴巴的meimei,我出身詢問了一下:“你有哪里疼嗎?” meimei還是沒有回答,只是點了一下頭。 或許是因為自己詢問了對方的身體狀態,但卻并沒有任何辦法去解決,一時間有些內疚。 我想我不應該問meimei關于病情的問題,畢竟我不是大人,不能從任何一個方面幫助到meimei。 于是我重新說了一句:“等到時候回到家,我們一起玩!” 剛剛mama才說meimei想我,所以我想我的這個提議應該是可以的。 但或許我的語氣有些問題,單單聽這句話的話,感覺就像是我在強迫meimei陪我一起完似的 起初我是想用詢問的語句,但說到一半總感覺有些不合適,不知怎么的說出來就變成了強迫的語氣。 不過應該也沒問題吧,畢竟哥哥跟meimei一起玩耍應該是正常的吧。 但我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meimei的表情,只見對方潰散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光芒,然后張開嘴輕輕的吐出一句“嗯!“ 看著這副畫面,我很想握住meimei的手,因為曾經我生病時mama也會握住我的手,我想向mama陪伴我那樣去陪伴meimei。 可meimei的右手吊著點滴,左手蓋著被子,于是我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右手的手指。 或許是因為吊點滴的緣故,meimei的右手很涼,與我的體溫完全屬于兩個截然相反的維度。 “暖和?!碧撊醯穆曇魝魅胛业亩?,抬頭一看meimei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看到meimei臉上略微安心了一些的表情,我將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輕輕的包裹住meimei的左手。 同時我和meimei也陷入了沉默,我們沒有在說一句話,但我能感覺得出來,我們之間得關系比起之前或許更近一步了。 漸漸的,meimei閉上了雙眼,不知是困了還是單純的累了。 不知何時一雙熟悉的大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頭,扭頭看去mama正一臉欣慰的看著我。 “meimei睡著了!”我小聲的對mama說了一句。 mama蹲了下來,輕輕的抱了一下我,又伸出手撫摸著我的側臉,然后小聲的說道:“差不多該跟舅舅們回去了,到時候要乖乖的??!” “meimei呢?” “meimei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mama來接你??!” ... 于是,我和舅舅們并沒有在病房里待太久,或許是考慮到meimei如今的身體情況,還是讓其處于一個清靜一些的環境較好。 最終舅舅他們又象征性的跟爸爸mama撈了會兒家常后,才踏上了歸途。 一路上我很是無精打采的,meimei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連說話的困難的地步,這讓我很是擔心。 可meimei已經答應我回家后一起玩,我想meimei應該會沒事的。 一邊擔心著meimei、一邊進行著自我安慰,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直到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舅舅家的床上,并且已經是清晨了。 接下來的日子不在過得像曾經那么開心,或許是因為之前并沒有見到meimei生病的樣子,對此并沒有太大的實感,如今這一趟省城之旅只會摧毀我那平和的內心。 我開始時不時的詢問二舅meimei的身體情況,可由于電話費的原因,又不能每天都跟爸爸打電話。 于是我開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二舅家焦急的等待著爸爸mama來接我。 我慶幸自己是一個聽話的孩子,縱使自己的擔心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我也沒有哭鬧過哪怕半次。 不知何時,我在擔心meimei的同時又開始期待了起來,期待著爸爸mama來接我的那一天。 就這樣惶惶間過了兩個月后,當天下午,舅舅告訴我meimei出院了,明天就送我回家。 我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既像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又像自己期盼已久的東西終于得到一般。 我極度渴望著明天的到來,我甚至想讓二舅現在就送我回家,我想我若是像其它小孩子那樣哭鬧的話二舅肯定會同意的吧。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忍著了第二天。 第二天我在二舅的車里睡著了,或許是由于昨晚太激動沒睡好的緣故。 于是當我睜開眼時已經到村里了。 再次踏入這個熟悉的家里,看著火爐旁坐著的小小的身影,一時間有種恍若隔夢的感覺。 “二哥來了,吃飯了嗎..”mama像二舅打了聲招呼。 同時meimei也扭過頭來看向了我,于是我們四目相對。 meimei的身體給人些許虛浮之感、面色有些蒼白、并且曾經臉上的嬰兒肥也已經消失不見。 可即便如此,那眼睛里還是燃起一道精光,那稚嫩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些許血色。 看著此般模樣的meimei,不知為何有種名為安心幸福的情感在內心拔地而起,一時間只感覺自己的靈魂仿若脫離身體開來。 于是我嘗試著像mama叫meimei那樣喊了一聲。 “盈兒!” “哥哥!” 我們的聲音同時響起,于是我跑了過去,輕輕的抱住了嬌小的meimei。 meimei在后退了一小步后,也回抱住了我! ... 我叫做李浩浩,我的meimei叫做李盈盈,我想我們的爸爸mama應該很喜歡迭詞的名字。 我和meimei并沒有什么小名,盈兒這個稱呼并非meimei的小名,除了mama,并沒有人這樣稱呼meimei,盈盈或許會更親切一些,但或許盈兒有些親切過頭了! 所以我想、關于這個盈兒這個稱呼,除了爸爸mama外,唯有我一人有資格這么叫了吧。 于是,meimei出院我回到家那一天,我第一次叫了meimei“盈兒”這個稱呼、同時也是第一次擁抱了meimei。 于是、禁忌之書被一股不經意間刮起的風吹開了第一頁! 這是我和meimei此生初次的接觸! 這、便是整個故事的開端! 這、也是墮惡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