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挺有趣的?!绷荷皆碌?,“你既然說它是一方惡霸,我收養它也算功德一件?!?/br> “隨便你?!标淘魄鍞[擺手,“去找公園的人說一聲吧,免得他們擔心?!?/br> 常去公園喂貓的人都知道大白貓被一個好心人抓去絕育了,幾天后就能回來。既然梁山月說要收養,自然也要跟那幾個臨時鏟屎官說一聲。 他的收養壯舉讓幾個鏟屎官敬佩不已,感動地跟梁山月講述大白貓的惡霸事跡,并積極推薦他先去打一針狂犬疫苗,未雨綢繆。 晏云清在一旁看著,拿著一根樹枝逗貓。 “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閻羅王?!彼幌氲搅荷皆乱院罂赡軙鎸Φ姆N種突發狀況,開心地笑出了聲。 晏云清的心情又好了許多。在與公園一眾人告別之后,他拍了拍貓箱,“你要給它取個名字嗎?” 意料之外的,梁山月拒絕了。他單手撐著臉頰,斜睨了晏云清一眼,“你不是取好了?” “你是指月……”晏云清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一時分不清梁山月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你認真的?” “是啊?!绷荷皆律焓侄贺?,在大白貓要咬他的一瞬間抽出手指,聽到它上下牙碰撞的聲音,眉眼帶上笑意,“這名字,一聽就是我的貓?!?/br> ……哪有人用自己名字里的字給貓取名??? “……”晏云清不懂,但他選擇順從。 “你不是想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嗎?”他提起正事,“說來有點復雜——去我家吧?!?/br> 第24章 坦白 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可以去對方家吧? 梁山月不太懂,不過晏云清已經提出來了,他沒有拒絕。 小陳將他們送到了一處高檔小區。在通過門禁之后,他們又出了點狀況——晏云清忘了自己住哪了。 梁山月提著貓箱,跟在他身后,在一棟棟高樓間亂轉,然后就看到晏云清突兀停下,臉上浮現出少見的迷茫。 “稍等?!彼麑擂蔚媚樁加悬c發紅,“我查一下我住哪?!?/br> “……”梁山月無語幾秒,“你不常住這?” “對,我很久沒來這了?!?/br> 梁山月理解了。以他的身家,名下有多套房很正常,帶一個勉強算朋友的人到家里做客,不去常住地更是再正常不過。 他們在樓下站了幾分鐘,晏云清終于問到自己的門牌號和密碼。 輸入密碼,打開門,進入公寓。內里果然整潔得如同樣板房,沒有一絲居住過的痕跡。 “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标淘魄迓氏忍と敕块g,越過客廳進入廚房,聲音因阻隔而變得隱約,“能喝酒嗎?” “可以?!?/br> 梁山月一邊回答他,一邊參觀這處面積不小的住所。房間分布非常簡單,兩臥一衛一廚一廳,進門就是客廳,再外側是長方形的陽臺,向外望,是一片澄澈的天空。 晏云清將幾瓶不同種類的酒一股腦放在客廳茶幾上,伸手將覆蓋在沙發上的塑料膜扯掉,拍了拍柔軟的布藝沙發,“來坐?!?/br> 酒的種類不少,紅酒白酒啤酒甚至酒精飲料都有。 見他這架勢,梁山月對那還未出口的事情又多了幾分沉重的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以至于晏云清需要借酒消愁? 他坐到沙發上,晏云清又拿出兩個玻璃杯和一個啟瓶器,兀自給自己倒了杯酒。 倒也沒有痛飲的架勢,晏云清抿了一口,沉默片刻,先是問了梁山月一個問題。 “徐時景和易墨到底是什么關系?” 果然跟徐時景有關。梁山月內心了然。 但是,這第一個問題就讓他不知怎么回答。梁山月嘆了口氣,“……我也不敢確定?!?/br> 五年前,在徐時景遇見易墨的那段時間,他和徐時景見面的機會其實已經很少了。雖然小景的說辭一直是朋友,但他仍懷疑過兩個人的關系,只是因為沒有證據,懷疑也只是懷疑。 直到后來,他發現自己誤會了徐時景,關于易墨的那些懷疑也被他歸納為誤會的一部分,不了了之。但現在想來,他沒有證據證明易墨和徐時景有超越朋友的關系,反過來其實也一樣。易墨的態度一直很曖昧,這同樣不能證明他們只是朋友。 “為什么會這么問?” 晏云清又喝了一口酒,“今天早上,我懷疑晏岑會對徐時景出手,借口離開去找他?!?/br> 這些是梁山月已經猜到的事,他接著聽下去。 晏云清原本以為說出來會很困難,但實際上,除了剛開口時有磕絆,他越說越流暢,那些擁堵在心中的飽脹情緒也隨著傾訴一點點泄出去,讓他逐漸感到輕松。 他說得口干舌燥,將今天早上看到的聽到的都一股腦告知梁山月后,晏云清喝了口酒潤嗓子,注意到梁山月緊鎖的眉頭,甚至有閑心笑他。 “怎么樣,是不是后悔問我了?” 他話中的徐時景也與梁山月印象里的人天差地別,他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但理智又告訴他,這是他執意要知道的事情,晏云清沒有騙他的理由。 五年前他完全沒發現端倪,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在這五年間,小景遇到了什么事情,導致性格大變。 想到這,梁山月眼底黯然。如果他當初沒有離開……算了,已經發生的事情,后悔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