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那個“你”字,還未說出,文蘭蹊眼前,卻是驟然一黑。 他與江清辭身后那群土匪一同,軟倒在了地上。 而江清辭站在倒下的人群之中,臉上的茫然,漸漸變成了驚恐。 然而,還不待他拔腿就跑,一道白影卻是飛快出現在了他面前,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 再一晃眼,手腕上已經被扣上了一個金色手鐲,江清辭心知自己已無逃脫可能,頓時便可憐兮兮地慘叫了一聲,失去渾身力氣倒了下去。 卻是被那白影接住了。 “阿辭?!睖貪櫲缬竦穆曇?,此時已是冰冷到了極點。 “你逃到凡間,真是令哥哥一頓好找?!?/br> 第088章 厄神26 金色手鐲戴在雪白而精致的手腕上, 手鐲上還掛著個小小的金色鈴鐺,落在那腕骨上,一晃就是一叮鈴。 江清辭盯著那金色手鐲看了很久,一開始他試圖將那金色手鐲取下, 卻怎么也取不下來, 后來受不了誘惑, 偷偷咬了兩口, 發現是真金,便沒再試圖取下,而是用另一手捂住那不斷叮鈴響動的鈴鐺,趁著江鶴君坐在石頭上閉眼養神, 躡手躡腳朝外走去。 他余光留神著江鶴君, 卻竟是忽略了前頭來人, 竟是一頭撞在了硬邦邦的胸膛上。 “呀!”江清辭捂著腦袋, 倒退了數步,一抬眼見到是陸景明, 立刻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陸景明在見到江清辭之前,想過很多,或是將這小厄神緊緊抱在懷里, 好好地訴說一番衷腸,或是惡狠狠地怒斥小厄神拋棄自己的舉動,又或是其他…… 可實際上,他一看到小厄神那隔著面具朝自己瞪的那一眼, 半邊身子便頓時都麻了起來,根本無法動作, 更不用說是如預想中的那樣,對這沒心沒肺的小厄神又抱又親的。 就連身后的文蘭蹊, 都比他反應得要快,快步繞過了陸景明朝江清辭走去:“阿辭,你要去哪?” 文蘭蹊醒過來之后,便從江鶴君與陸景明口中知道了江清辭的真實身份。 如今的他,已經知道了江清辭并不是山妖,而是從天上偷跑下凡的厄命仙君,靠近他并不是為了他身上的陽氣,而是為的吸食他身上的厄運。 心悅之人從妖精搖身一變成了神仙,卻并沒有令文蘭蹊心中好受多少。 若是山間一個小小的妖精,自然能和他一塊在山中相伴終身。 可如今變成了仙君,又有天上的神仙兄長特意下凡來尋,江清辭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這山中與他相伴了。 更不用說,在他之前,這小厄神已然吸食過不知多少人的厄運了,就這親自找上門來的陸將軍,便是那其中一個典例。 但一介武夫,有勇無謀,陸景明并非是文蘭蹊最為擔憂之人。 他最擔憂的,是江清辭又像之前一樣,吸完厄運就拍拍屁股走人,接著又去招惹下一個人。 他只希望,自己能是江清辭招惹的最后一人。 于是,此時文蘭蹊見江清辭捂著腕間那金鈴鐺,躡手躡腳仿佛又要離開的模樣,立刻便冷聲道:“阿辭忘了之前你兄長所說,若是你在凡間犯下的孽太多了,回天界只怕會遭到酷刑的話了嗎?” “現在這是又想去哪?” 在文蘭蹊的質問聲下,江清辭支支吾吾的,憋紅了臉也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他忽然雙腳離了地,竟是被憑空一道力拉回了江鶴君懷里。 江鶴君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抱著江清辭的手上也戴著相似的銀色手鐲,此時一金一銀兩個手鐲吸在一起,將兩人牢牢連在了一起。 但江鶴君僅僅只是抱著小厄神,卻沒有對懷中的小厄神說上一句話,顯然是還在生他的氣。 江鶴君轉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兩人,溫聲道:“山寨已經攻下來了?” 可無論是陸景明還是文蘭蹊,竟都失了語般,只怔怔盯著江鶴君懷里的人,沒有回江鶴君的話。 江鶴君眉心一動,低頭看向懷中人,卻見那原本戴在小厄神臉上的面具,竟是掉在了地上。 而此時此刻,江清辭那雪白美麗的臉上,一雙烏黑眼眸卻是被水霧浸透了,睫羽都變得濕漉漉的,雪白臉頰更是漲紅了,像是被氣得狠了。 江鶴君看了他一會,忍不住在心中嘆了一聲氣。 “阿辭,這又是怎么了?怎的就要哭了?”猶如所有疼愛弟弟的兄長一般,見到弟弟落淚,江鶴君便再也維持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指去擦小厄神眼角的淚珠。 小厄神一見江鶴君對自己服軟,淚水便是愈發洶涌了,還別過頭去躲開江鶴君的手指,一副正在生悶氣的樣子,“不許碰我!” “你……你之前還說過我至真至純,結果我不過是下凡玩了一下,你就對我這么兇,又是喊打又是喊殺的!” 江清辭可jian詐了,還流著眼淚,就懂得將自己犯的錯一筆帶過,反而還給江鶴君捏造了個喊打喊殺的罪名來。 “下凡玩了一下?阿辭可知你這次下凡,對凡間運勢的影響有多大嗎?” 江清辭狡辯道:“你下凡,是為了保佑別人好運,我下凡,則是吸食厄運,我們都是做的一樣的事,憑什么你做就是對的,我做就是錯的?” 江鶴君的語氣仍然溫和,話里的內容,卻是半點也不溫和,“戰爭不休,百姓遭殃,天降大旱,河流干涸,十年無收,瘟疫橫行,死者百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