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之當然不愿意：“那不行，你送給我的，我當然要收下?！?/br>
    姜南問：“那我當初給你送情書，你為什么不收？”

    周淮之一愣：“什么？”

    姜南說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暴露了，心里有些別扭：“沒什么?！?/br>
    “你給我送過情書？”周淮之卻追問道，“什么時候？”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南干脆豁出去了：“高考成績公布的時候，我看分數能報z了，就去給你送了情書?！?/br>
    z大。

    周淮之想起班主任說過，姜南一開始的高考志愿報的是z大，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去了清大了。

    現在他知道了。

    “我聽張老師說，你的高考志愿曾經報過z大是嗎？”周淮之問。

    說起當初的，姜南還是沒辦法，他偏頭不看周淮之，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是因為我嗎？”周淮之又問。

    是因為我去z大，所以你才跟著報了那里，又因為被我拒絕，所以又去了清大。

    “對不起?！敝芑粗焓謱⑺哪樲D過來，“沒有早點認識你?！?/br>
    姜南和他對視，聽著他的道歉，心底一陣澀然，又有些難掩的欣喜。

    “算了，不用道歉。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情書我也早就丟了?！?/br>
    周淮之聞言，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八百遍，又把人哄了兩遍，看到姜南的臉不那么臭的才松了口氣，說回剛才的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什么時候知道我的馬甲的？”

    “你上次請我吃飯的時候?！?/br>
    姜南把自己給周淮之擦手機，恰好看到他手機里銀河tv的系統信息的事告訴他。

    周淮之：“……”也挺早的。

    “所以你是在知道我是‘z’之后，才主動加我好友？”周淮之問。

    “不然呢？”姜南白了他一眼，“你因為是個粉絲我都加別人好友私聊發照片嗎？”

    “當然不是?！敝芑粗s緊說，“我只是太高興了?！?/br>
    “高興什么？”

    “高興你一直喜歡的都是我?！敝芑粗f，“我吃過‘z’的醋，也吃過你曾經喜歡的人的醋?！?/br>
    豈止吃醋啊，他還罵過自己。

    想到之前聊起曾經喜歡的人，周淮之自己罵自己眼瞎，姜南就忍不住樂了。

    “你還罵自己眼瞎?！苯咸嵝阉?。

    周淮之哭笑不得：“罵得也沒錯，確實眼瞎?！?/br>
    “你知道就好?！?/br>
    周淮之看他消氣了，換了個話題：“吃過飯了嗎？”

    姜南搖頭：“沒有?！?/br>
    “我也沒有，先吃點東西吧?！敝芑粗噶酥杆谋?，“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嗎？還是叫個外賣？”

    姜南走過去翻了翻自己的柜子：“有泡面?！?/br>
    周淮之走過來：“有雞蛋嗎？”

    “沒有?！苯掀綍r不開火，泡面買的都是桶裝的。

    周淮之看了眼時間，眼下也不過才七點半，干脆說：“出去吃吧，有什么話先吃完飯再說?！?/br>
    姜南也有點餓了：“好啊?！?/br>
    姜南回屋換衣服，周淮之在客廳等他，沒多久姜南就出來了：“走吧?！?/br>
    女聲。

    原本在平臺看餐廳點評的周淮之猛地抬頭，目光在看到姜南之后定住。

    姜南穿的是女裝。

    他戴了黑色的假發，化了妝，身上是白色毛衣搭配格裙，外搭了一件羊毛大衣外套，整個人高挑又俏麗。

    姜南佯裝沒有看到周淮之驚艷的表情，走過去問他：“好看嗎？”

    周淮之喉結滑動了一下：“好看?！?/br>
    “怎么突然穿女裝？”他問。

    姜南問：“你不喜歡嗎？”

    “不是?！敝芑粗畬嵲拰嵳f，“很喜歡?！?/br>
    姜南滿意了，伸手去拉住他的手：“第一次正式約會，想光明正大地牽你的手?！?/br>
    這就是他突然想穿女裝的原因。

    周淮之回握住他的手，語氣鄭重地說：“你穿男裝也可以牽我的手，我不在意?！?/br>
    “我也不在意啊?！苯险f，“但是我今天想這么穿?！?/br>
    姜南確實不在意，但是第一次約會，他不想被別人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打擾，女裝正好可以避免這個問題。

    他踮腳親了下周淮之，語氣微揚：“尊貴的鉑金會員116657359，今天，是女神南南和你的約會?！?/br>
    周淮之低笑：“我的榮幸?！?/br>
    兩人出了門，周淮之問姜南有沒有想吃的餐廳，姜南想了想，報了一家融合餐廳，正是兩人一起吃過飯的餐廳。

    他就是在那里知道周淮之是“z”的。

    周淮之沒有意見，開車前往城西商業街。

    到了餐廳門口，姜南拉住周淮之：“上次在這里，我看到有個女生問你要微信，你跟她說你不喜歡女生你還記得嗎？”

    周淮之對他說的女生沒什么印象：“我本來就不喜歡女生，我喜歡你?！?/br>
    “是嗎？”姜南說，“可你當初拒絕我的時候，說你不喜歡男生?！?/br>
    周淮之：“……”

    姜南幽幽地看著他：“男的你也不喜歡，女的你也不喜歡，你是不喜歡人嗎？”

    這飯還沒吃，怎么又開始算賬了。

    自作自受的周淮之連忙自我反省說：“我當時眼瞎?！?/br>
    “這還差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