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無語吐槽，不爽道：“韋恩，這位美女也是你的女朋友嗎？”

    “看不起誰呢，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女朋友！”

    “看不起誰呢，我哪里配不上你了！”

    德萊恩暗道晦氣，韋恩看不上她，她還看不上韋恩呢，抬手抱住韋恩的胳膊，羞澀道：“明明白夜貞言都被你贏走了，現在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你還有沒有良心了?！?/br>
    “別鬧了，我哪來的良心?！?/br>
    韋恩掙脫德萊恩的手，指著人設崩塌的冰山美人道：“這位是表世界的月光騎士德萊恩，我在表世界只是月光騎士的繼承者，要等她走了之后才能成為真正的神選騎士?！?/br>
    “說得好，獎勵你陪我打牌?！?/br>
    德萊恩連連點頭，不愧是她寄予厚望的學生，自稱月光騎士繼承者，已經把自然、太陽忘了個一干二凈。

    “那叫懲罰，既懲罰了我，也懲罰了你自己……”

    韋恩嘀咕一聲，繼續道：“德萊恩，這位是里世界的菲洛米娜，你們在表世界見過。這位是威廉，你們應該沒見過，他是克莉絲的學妹，很可愛的女孩子，也是我的女朋友之一?！?/br>
    “??？！”

    德萊恩張大嘴巴，看了看大只佬，又看了看韋恩，見后者點頭，不禁打了個哆嗦，退后兩步驚悚道：“我知道你是倫丹貴族，沒想到你真染上了歪風邪氣，分手吧，以后我們不是情侶了?！?/br>
    說得好像以前是一樣！

    韋恩抬手和威廉擊掌，作戰成功，又惡心到了一個新來的。

    韋恩沒有解釋威廉=薇莉，和其勾肩搭背，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表明自己徹底踏上了不歸路。

    德萊恩一臉嫌棄：“你們這些貴族……算了，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你愛走哪條道就走哪條道，能陪我打牌就行?！?/br>
    “比起打牌，你知道怎么離開里世界嗎？你一個人守在荒郊野嶺干什么，女神的任務嗎？”韋恩沒有打牌的心思。

    “想知道嗎，我把一切都放在了牌桌上，想要的話，自己來找吧！”德萊恩嘴角勾起，雙手叉腰笑得像個反派。

    多好的爛賭鬼，可惜長了一張冰山臉。x3

    ……

    越過黑色山脈山巔，原本封印托古格耶腦袋的區域此刻被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取代，德萊恩在懸崖邊上支起一張牌桌。

    一缺三，韋恩三人來得正是時候。

    “可惡，你肯定是作弊了！”

    德萊恩雙手按住牌桌，連輸九把，忍無可忍就要將其掀翻。

    “冷靜點，這里太偏僻了，沒了牌桌可就不好打牌了?！被I碼后傳出韋恩的聲音。

    “欺人太甚！”

    德萊恩越看越怒，抬手將牌桌掀上高空，任由籌碼和牌桌漫天飛舞，做自由落地運動掉下深淵。

    從今日起戒賭是沒可能了，牌桌和籌碼而已，她可以用思維塑造，一天能批發好幾千套，生產力遠超流水線。

    “德萊恩，我在牌桌上贏到了一切，到你了，回答我的問題吧?！?/br>
    “我不要，你作弊了！”

    “大姐，回去之后我接著陪你打牌，保證讓你贏一次?！?/br>
    “看不起誰呢，你不讓我也能贏！”

    德萊恩恨恨咬牙，哪有賭狗天天輸，每次遇到韋恩都輸得一敗涂地，只能說明她不是賭狗。

    懂了，牌打少了，她對牌技的鉆研不夠深入。

    只要她勤加練習，一定能把場子找回來。

    德萊恩雖然牌品稀爛，輸不起會掀桌子，贏了也會掀桌子嘲諷牌友，但基本的誠信還是有的。

    比如她從不在牌桌上作弊，再比如愿賭服輸，韋恩贏光了她的籌碼，她會回答韋恩的全部疑惑。

    “德萊恩，怎么才能離開里世界？”韋恩開門見山道。

    “我帶你離開就行了，這個你不用多管?！钡氯R恩爽快道，涉及半神領域，說了韋恩也聽不懂。

    “他們能離開嗎？”

    韋恩屏氣凝神開口，牌桌左右兩側的威廉和菲洛米娜亦屏住了呼吸。

    第361章 總有一天，我要改變這個世界

    “韋恩，你想把里世界的人帶回表世界？”

    “可能嗎？”

    三張臉同時看向德萊恩，等待她的回答。

    表世界的月光騎士，鏡面無法復制的強者，可以自由出入里世界，德萊恩接下來的話將決定威廉和菲洛米娜的命運。

    “不可能！”

    德萊恩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說道：“里世界是鏡面空間，魔法界將其稱為表世界的反向世界，這是一個錯誤的稱呼?！?/br>
    “鏡面空間已經表明了一切，鏡子里的世界是虛幻的，不真實的，即便里世界的生命投影至人間，也只能存在于投影空間之內?！?/br>
    “真正的里世界是表世界穩定器，因為里世界抽取了負面信息，生活在表世界的人才沒有被虛空的混亂影響，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威廉和菲洛米娜心如死灰，癱坐在椅子上沒了生氣，頹然的模樣讓韋恩十分不忍，苦澀道：“一點可能都沒有嗎，里世界有一種說法，成就半神便可超脫?！?/br>
    “逃避現實的說法?！?/br>
    德萊恩先是給這種說法定性，而后接著道：“你應該看得出來，這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紅的，神選神器可以保證他們的理智，無法斬斷他們和里世界的聯系，更沒有辦法讓他們變為真實?！?/br>
    見三人都不說話，德萊恩搖了搖頭：“我知道這話很殘酷，但現實就是如此，我不想給你們編造一個美好的謊言。沒有表世界就沒有里世界，如果天上的那面鏡子被打碎，里世界也會跟著消失?！?/br>
    而且這個世界已經崩潰重組很多次了。

    這些話，威廉和菲洛米娜都沒聽進去，韋恩沉默了片刻，問道：“里世界是怎么出現的，女神和天父聯手鍛造的鏡子嗎，用于保護自己在表世界信仰？”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里世界很早很早就出現了，應該是世界自我保護機制的一種，虛空太危險，表世界需要一個穩固自身的鏡子?！?/br>
    德萊恩歉意看了威廉和菲洛米娜一眼，對韋恩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想要改變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悲劇。我以前也嘗試過，可等我下一次再來的時候，新生的里世界依舊是半死不活，神選騎士沒有能力改變一個世界，神明……可能也不行?！?/br>
    可能一詞略顯委婉，不行就是不行，德萊恩這么說，是出于對自身信仰的尊重。

    話題過于沉重，直接宣判了威廉和菲洛米娜的死刑，兩人沉默不語，韋恩不知如何安慰。

    他來自表世界，可以跟著德萊恩離開，這時候說什么都很欠揍。

    只得順勢道：“德萊恩，你來了里世界很多次？”

    “嗯，女神的任務?！?/br>
    “能說說嗎？”

    “原本是不行的，既然伱到了里世界，看到這里的情況，告訴你也無妨，記得別傳出去就行，不然我會很難做?！?/br>
    德萊恩說道：“里世界存在白夜貞言……”

    話到一半，她恍然大悟，猜測那天白夜貞言易主是韋恩所為，贊許看了對方一眼。

    好小子，你對月光的虔誠我看在眼里，是個合格的繼承人。

    德萊恩沒有就這個話題展開，怕問著問著，韋恩又把元素真言掏了出來，加上旁邊的晨曦箴言，這貨在里世界也是三神共選。

    畫面辣眼，德萊恩不想看。

    她繼續道：“兩個世界的白夜貞言有所區別，里世界的白夜貞言不會隨著世界毀滅而消失，這或許就是謠傳的由來，因為這個錨點，我作為月光騎士可以進入里世界?！?/br>
    “我和穆拉、利奧都執行過同樣的任務，進入里世界收集負面信息?！?/br>
    “收集負面信息做什么？”

    “不知道，這不是我該問的?！?/br>
    德萊恩沉吟片刻：“收集負面信息可以延緩里世界的崩塌，減少里世界崩潰重啟的次數，或許是女神的仁慈，也可能是為了保護表世界?！?/br>
    “你收集的負面信息去哪了？”

    “被神使帶回神國，應該是重歸虛空了……”

    德萊恩知道的情報不多，她只是一個騎士，完成月光女神布置的任務，超出她能力范疇的問了也白問。

    與其自尋煩惱，不如活得糊涂。

    “德萊恩，你能把里世界所有的負面信息全部收走嗎？”

    “肯定不能啊，負面信息無窮無盡，我只能收集一部分?！钡氯R恩指了指身后的無底深淵，待到負面信息填滿，她此行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韋恩定睛朝深淵望去，思維感應之下，整個深淵是一個寶瓶狀的容器，用于承載負面信息。且只進不出，貪欲之書在寶瓶外干瞪眼，想一口悶，必須學老鼠進米倉，由韋恩直接鉆進瓶子里。

    “神選騎士只能收集部分負面信息，絕大部分負面信息依舊留在了里世界……”

    韋恩納悶道：“問題來了，里世界崩潰后，這些負面信息去哪了，回歸虛空嗎？”

    “消失了?！?/br>
    “消失了？”

    韋恩更加納悶：“怎么可能憑空消失，總有一個去處吧？”

    “問得好，我也不知道?！?/br>
    “……”

    “事實就是如此，新生的里世界在最初階段和表世界并無區別，除了某些境界超然的存在無法復制，其他都和照鏡子一模一樣，隨著負面信息的影響，這個世界越來越黑暗，越來越絕望?！?/br>
    說到這，德萊恩不禁嘆了口氣：“曾經的負面信息不復存在，如果是跟著崩潰的里世界一起毀掉，這大概是里世界存在的原因了，她保護了表世界?！?/br>
    “說夠了沒有！”

    菲洛米娜拍桌而起，雙目赤紅盯著德萊恩，后者的每句話都如一把尖刀，將她本就遍體鱗傷的身軀割得血流不止。

    “表世界的生命是生命，里世界的生命也是生命，我從來都不是虛幻的，我也沒想過為表世界奉獻自己！”

    菲洛米娜拔出滿月手槍，發泄似的對著德萊恩連續扣下扳機，沒有命中，全部miss。

    德萊恩沒有躲避，是菲洛米娜不敢真的對她開槍，無能狂怒了幾下，轉身走向一旁，拔出殘月單刃劍劈砍黑色亂石。

    期間，德萊恩和韋恩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