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溫暖，就像是主人的懷抱……”

    莫娜身軀浮起，雙手交叉胸前，背后羽翼緩緩收攏，溫暖的圣意讓她微瞇雙目，渾身懶洋洋的只想睡上一覺。

    天堂之血的進化已經開始，韋恩被排除在外，沒有插手的余地，他一邊以思維記錄數據，一邊和莫娜小聲交談，免得對方真睡了過去。

    雖然但是，這時候還是清醒點比較好。

    天堂之血的進化速度比韋恩想象中慢了許多，也復雜了許多。

    圣光的色彩變幻莫測，時而金黃璀璨，代表絕對的威嚴和尊貴，時而純白如雪，宛如天使的羽翼，代表著純凈而神圣。

    每每色彩變幻，都仿佛蘊含著一種遞進的規律，穿透心靈，洗滌靈魂，且氣勢越來越強大。

    韋恩在變化中察覺到了什么，遞進的規律應該是一種象征，但具體象征著什么，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或許是天使的象征，天使有不同的屬性，黃金律也因此有所區分，如莫娜手背上圣痕的形狀，按圣經上的記載，每一位天使都有自己的象征。

    韋恩思維發散，猜測莫娜現在象征著哪位天使，是受圣喬治的影響更多，還是受傲慢祭壇上那位無名天使黃金律影響更多。

    不知過了多久，遞進的氣勢逐漸趨于穩定，韋恩通過思維感應莫娜，通過她的雙眼，看到了氣勢恢宏的天堂。

    圣潔的光芒舞動而來，如同一條巨龍在云海翻騰，恐怖的威能震懾人心。

    大約是龍首的位置，金色的眼球紋路愈發清晰，審判之眼居高臨下對視莫娜，察覺到她體內韋恩的思維，當即散開無邊威嚴。

    無法防御和阻擋的排斥力讓韋恩的思維漸漸離開莫娜的身體，連帶著，她手背上的圣痕也漸漸失去了光澤，隨著幾道裂痕綻開，這道圣痕不復存在。

    莫娜驚訝不已，圣痕代表她和韋恩的聯系，圣痕被抹除，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從韋恩身上得到的黃金律，還是那份由黃金律圣言見證的契約。

    這怎么可以，太不忠誠了！

    莫娜拒絕圣痕的消散，抽調體內的力量維持其存在，審判之眼則加大力度，每當莫娜重塑契約，它便將其抹去。

    循環往復，僵住了！

    韋恩皺眉看著這一幕，疑惑天使的進化序列怎么這么復雜，猛然間，想到了奪舍的可能。

    畢竟是圣喬治的血，萬一天堂也有奪舍的歪風邪氣，污染一旦成功，他的秘書就變成女王一家的先祖了。

    想到這個隱患，韋恩不作多想，雙眸綻放金光，全力催動體內的圣意，調動全部天使黃金律，以思維重塑化作一柄圣槍，轟一聲撞入白色火球之中。

    入眼，審判之眼高高在上，毀天滅地的氣勢宛如狂暴巨龍肆虐，天地為之色變，萬物為之顫栗。

    這股氣勢察覺韋恩的思維闖入，瞬間暴怒，化作洶涌澎湃的狂暴洪流，席卷之處，天崩地裂，似是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韋恩在氣勢后方看到了鮮紅的血色，好色烈火焚天，又仿佛倒懸在天空的血池，有著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恐怖和震撼。

    殺氣極重！

    他不作多想，圣槍直插而下，突破殺氣的層層封鎖，來到了莫娜身邊。

    莫娜身后羽翼舒展，上下共有三對六翼，眉宇之間一片掙扎，抗拒著審判之眼的壓力，感應到韋恩的思維到來，抬手將圣槍握在手中。

    契約的裂痕愈合，表明了她絕對的忠誠。

    籠罩世界的恐怖氣勢瞬間消散，審判之眼緩緩淡化，在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后，莫娜背后的六翼消失，浮現金色的十字架光芒。

    光芒的中心，金色紋路交織，表現為眼球的形象。

    金色光芒融入莫娜體內，她睫毛顫動，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手里的圣槍，以及其中蘊含的思維，眸光一片冰冷。

    片刻后，她輕咦一聲，在自己的身體中察覺到了別的東西。

    來自地獄的詛咒！

    莫娜皺了皺眉，困惑著封印的由來，嘗試著沖擊封印無果，徹底閉上了眼睛。

    審判之眼的圣痕消散，六翼浮現，去其四，只保留了一對存在。

    環繞周邊的圣炎火球消失，韋恩一步上前，接住從天而降的秘書，見對方眉頭緊閉似是陷入沉睡，腦門飄過一串問號。

    “沒看錯的話，剛剛有三對羽翼，圣喬治的級別這么高嗎？”

    “好在守住了，沒有讓他得逞?！?/br>
    韋恩感應著韋恩的契約，拍了拍屁股道：“宇宙……醒醒，天亮了?！?/br>
    莫娜背生羽翼，拋開這對潔白的翅膀，并未表現出原生天使擬人的特征，韋恩不清楚進化算成功還是失敗，只知道這次的洗禮自帶五官微調，秘書比之前更漂亮了。

    尤其是眉宇之間的那股子圣潔，純純的，很禁忌。

    莫娜睜開眼睛，視線聚焦，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孔，雙臂抬起勾住韋恩的脖頸，喉間發出一聲慵懶的輕哼，仰頭湊了過去。

    “別急，先檢查一下身體?！?/br>
    韋恩的思維在莫娜體內自由出入，人還是原來那個人，的確沒有天使的進化特征，單從這一點來看，進化應該是失敗了。

    而且，莫娜體內的白銀十字、黃金三角均消失無蹤，以另一種平衡作為替代。

    她的思維和rou體緊密相連，自身就是一個平衡。

    韋恩研究了一下，不是很懂，天使不是天使，魔法師不是魔法師，搞不懂她現在具體的生命形式。

    人類的相貌，擁有天使的羽翼配置，體內圣光純凈剔透；人類的魔法師平衡體系消失，無法通過常規的修習強大自身……

    很矛盾。

    韋恩檢查的同時，莫娜也在自查，第一時間看上手背，發現圣痕消失，當即臉色驟變。

    “主人，我的契約不在了?！?/br>
    “不，契約還在，我能感應到?！?/br>
    “可圣痕……”

    莫娜察覺到了契約，試圖激發圣痕閃爍光芒，哪哪都沒看到，心急萬分。

    “呃，我好像看到了?！表f恩囧囧有神道。

    “在哪？”

    “……”

    韋恩沒說話，揮手在面前立下一道水鏡，讓莫娜自己看。

    看著鏡子里漂亮了幾分的容顏，莫娜小小驚訝了一下，暗自竊喜不表，韋恩身邊美女太多，顯得她平平無奇，一直以來都倍感壓力。

    “主人，我變……”

    莫娜話到一半愣住，緩緩張嘴，在舌頭上看到了金色圣痕。

    藏得還怪深。

    散去體內的黃金律，圣痕消失，激發黃金律，圣痕再次浮現。

    莫娜疑惑為什么圣痕換了一個位置，看向韋恩，試圖得到解釋。

    “別看我，我還一頭霧水呢，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韋恩問道，他很好奇莫娜現在的平衡代表著什么。

    莫娜微微搖頭，并無不適：“黃金三角雖然消失了，但平衡更加穩定，我現在……”

    她不知如何描述，只知道體內的力量強大無比，源源不斷的能量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且，這份力量還在增長，雖然漲幅很慢，但她能清楚感覺到。

    “所以呢，這算是好事咯？”

    “應該吧?！?/br>
    “……”x2

    兩人大眼瞪小眼，均摸不清楚現在的情況，莫娜張開嘴巴，還在糾結圣痕的變化，擔心契約出現問題，讓韋恩幫他檢查一下。

    “真拿你沒辦法，我來看看好了?！?/br>
    韋恩低頭咬住，唇齒纏綿，片刻后，拉絲道：“檢查過了，沒什么問題?！?/br>
    莫娜身形僵硬，不知怎么的，對這種親密的接觸略有排斥，她琢磨著可能是進化的副作用，主動索吻想讓自己盡快適應起來。

    試著試著，沖突升級，從唇槍舌戰變成了肢體沖突。

    沖突期間，莫娜感應到自己發自內心的排斥，強行壓下不適，以更為劇烈的沖突作為回應，很快這抹排斥的厭惡感便蕩然無存。

    她好了！

    韋恩也好了。

    莫娜打掃完戰場，收攏背后的羽翼，當著韋恩的面將衣服一件件穿好。

    作為秘書，她越來越專業了。

    “老板，我的身體發生了不少變化，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莫娜戴上眼鏡，眼前一片朦朧，取下鏡片之后，視野才清晰了起來。

    她沒有摘掉眼鏡，以思維重塑平光鏡片，一來眼鏡戴習慣了，拿掉會感覺缺點了什么，二來眼鏡是她的特色，深知韋恩有多喜歡她戴眼鏡的樣子。

    尤其是居高臨下，側著臉單手推眼鏡的動作，再配上嫌棄無比的眼神，仿佛在看全班最垃圾的學生，每次都能讓韋恩熱血上頭。

    十字架的變裝可以沒有，眼鏡絕對不行。

    莫娜戴上十字架吊墜，將其放入倉庫，想了想，揮手在身側一揮，驚訝道：“老板，我可以開啟隨身空間了?！?/br>
    “嗯，你現在的思維非常強大，給我一種一步登天的錯覺，這兩天別去偵探社，我要好好研究一下你?！?/br>
    “好的?！?/br>
    莫娜連連點頭，她感覺到了自身變化，對厭惡和韋恩親密的心態十分不解，想知道病因究竟在哪。

    ……

    10月15日。

    克爾cao勞了一個晚上，屁顛屁顛去酒店包房堵阿奇博爾德，他的愛情暫時告一段落，在倫丹只剩下茍且，惦記著奔赴教皇國尋找詩和遠方。

    對這種奇葩，阿奇博爾德內心是拒絕的，若非轉生天使就七個，一個蘿卜一個坑，他說什么都不會接受這種貨色和自己是同類。

    阿奇博爾德沒有將嫌棄表達出來，為了和同事處好關系，欣然接受克爾的邀請，將提圖斯放置在酒店，勾肩搭背去了墮天使酒吧。

    “yue～～～”

    這一天，阿奇博爾德看到了新世界，承認克爾比他更像一位天使，而非人類。

    廢話，正常人誰受得了這個。

    ……

    克爾的情況韋恩不再關注，很高興阿奇博爾德會將奇葩帶離倫丹，今天是薇莉的生日，一大早他就被薇莉從被窩里拽了出來，幫其梳妝打扮挑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