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金盆洗手
袁昌意從小到大,打架鬧事,隨心所欲。 也幾乎習慣了父親帶著錢去警署提他。 后來,他爹為了給他積累點經驗,讓他去地下賭場幫忙看場子,他爹眾多黑色企業的一環。 剛上任第一個月,他就面試了一個身高還不到他肩膀的小女孩,她說她要當拳擊手。 有點夸張,袁昌意覺得她那個小細胳膊,他一手就可以掰折。 面試的第一場比賽,她打得其實很沒有水平,進攻被防守了也不會隨機應變,肚子上臉上挨了很多下。 可最后,她還是贏了,抹干凈鼻梁上的鮮血后,她問袁昌意:“我算過了嗎?” 其實有時候,說袁昌意看著她長大也不算夸張,從初戰狼狽險勝到后來的游刃有余。 Dream這個名字,漸漸讓地下賭場的人都聞風喪膽。 但最讓袁昌意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個omega。 他當時去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回答很簡單:“這是什么需要特別強調的事情嗎,因為我是omega所以我的戰績會比其他人的更有水準嗎?” 袁昌意覺得這個回答,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他第一次淪為一個臨時標記器,是有一次比賽賽后。 他組織了一個聚餐,忘記通知姜時漾了,于是他專門去休息室找了一趟姜時漾。 沒想到她正在往后頸注射藥劑。 他陰差陽錯問了句:“需要幫忙嗎?” 問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冒昧。 沒想到姜時漾的回答比他更冒昧:“你要幫忙嗎?那你能臨時標記我嗎?” 于是他們成為一種比臨時炮友更加親密的關系,臨時“撫慰員”。 其實對于一場臨時標記,簡單地撫慰對方的腺體才是最有效快捷的方式,有時候的性行為只是為了讓雙方的信息素更加充盈。 她們二人,至少只停留在簡單的撫慰層面。 這或多或少帶給他一種柏拉圖式戀愛的即視感,但細想來,兩人拋去這個臨時身份,只是上下級的關系。 后來,他爸要金盆洗手了。 說實話,他不信,但他爹給他在聯邦政府找了個工作,還是外交官。 他照了照鏡子,他這副寸頭耳釘刀鋒眉的桀驁樣子更像是去干架的, 然而比他爹金盆洗手更快的是姜時漾去聯邦軍校。 第一百場比賽連勝,給Dream短暫的拳擊生涯鍍了一層金,也畫上了個完美的句號。 他曾經問過她,為什么取這樣一個名字。 Dream,夢想。 她思考很久后,給了個回答:“我以為這個名字不會很重要,當時隨便取了一個,沒想到要用這么久?!?/br> 好吧,也像她的回答。 被關在休息室的時候,他只能通過歡呼聲來判斷比賽有多精彩。 那扇門,他用蠻力不是撞不開,他知道姜時漾不想讓他出來,所以他就聽話照做了。 比賽后,他的聯系方式被全部拉黑,要不是一片狼藉的場館內還擺著宣傳海報,他真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是他爹還沒有準備金盆洗手前,還沒有讓他來地下賭場前,做的一場夢。 在場地轉讓協議上簽完名的那一刻,塵埃落定,他也知道和姜時漾有關的回憶將成為和Dream的戰績一樣耀眼的存在,永遠留在這推到又重建的建筑里。 他把耳釘摘掉,也開始留頭發。 他爸拍了拍他后背:“你小子,孔雀開屏,有喜歡的人了?” 他搖頭:“當外交官,總要正經點?!?/br> 其實摘下耳釘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對于姜時漾來說,Dream只是她賺錢的一個工作,就像她取這個名字時的隨意一樣,沒有任何其他用意。但對于袁昌意而言,Dream帶給他的意義遠勝于這個詞的本意,她賦予了這個詞更多更深的含義。 他和他爸對拳,說了句:“爹,謝謝你?!?/br> 謝謝你當初送我去那個地下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