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邪神的我能力是抽卡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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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卡的身影完全離去之后,蘇耶爾想著托納蒂烏提出了自己心頭盤桓已久的疑問:“托納蒂烏,他們為什么會敢于對你發起反叛?” 在越來越深入的了解了【太陽】對于諸神——乃至于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究竟都擁有并且代表著怎樣的意義之后,蘇耶爾一度以為像是先前那樣暗搓搓的在托納蒂烏的統治下搞一些小動作已然是極限,怎么也不應該敢真的和托納蒂烏打擂臺。 如果說以前跟在修洛埃爾的身后,隱隱的同托納蒂烏站在對立面上,是因為【太陽】的繼承者久不誕生,修洛埃爾這一輪“冥日”大抵便是日后唯一的主宰者,他們只不過是提前站在對方的那一邊,并不存在“背叛”一說,并且也心知托納蒂烏一定會原諒這種行為的話…… 那么現在,在真正的正統第六紀元的【太陽】已經出世的當下,這些神明原本應該更改自己的站位與態度,就算是不聚攏到他的身邊,也理應采取更加中立的態度才對。否則他們的行為都將會被視為“謀逆”,而托納蒂烏顯然并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蘇耶爾想,是有什么東西的存在支撐起來了他們的這一種妄念與自信嗎?總不可能真的是腦子一抽遺忘掉了【太陽】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因而無知者無畏了吧。 托納蒂烏看起來倒是并不因此而感到意外。 “蘇耶爾?!彼f,“我比以往的任何一位【太陽】在任的時間都要久?!?/br> 當然,這其中一個非常主要的原因是由于蘇耶爾原本所在的那一顆蛋的久不誕生……但是無論如何,事實就是,托納蒂烏在任的時間意外的漫長,甚至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不少神明都精力了一次乃至于是更多次的換代。 漫長的時間能夠讓那個當初從怪物之巢里面所剛剛走出來的、都仿佛長滿了由鮮血所凝結而成的荊棘一樣的少年,逐漸的一點一點的雕琢出如今這個溫和的【太陽】與長者,也能夠讓年輕的神明遺忘掉,托納蒂烏究竟是如何一點一點的鞏固起自己的統治權的。 從第四太陽紀到第五太陽紀,并不能夠算是一次完整的、徹頭徹尾的換血——因為第五太陽紀當中的很多東西都是直接承繼了第四紀,而不像是以往的那些紀元一樣,幾乎是一次整個世界的重塑。 于是,從第四紀延續到第五紀的神明們未曾真正的見過托納蒂烏全力的施展自己的偉力,他們對【太陽】的存在僅有概念,但或許缺乏由鮮血所積累下來的尊敬與畏懼……這也是在托納蒂烏的任期當中屢屢會出現一些“意圖反叛”的情況的原因。 無論是幾十萬年之前來自邪神的那一次挑釁與反叛也好,還是如今,正神之中也有部分的群體生出了不臣之心也好……倘若托納蒂烏拿出了自己當初在怪物巢xue當中的殺戮的態度,大抵事情會有不一樣的發展,至少神明們會戰戰兢兢的圍攏在他的統治下,迫于武力而不敢多說一句話。 “蘇耶爾,你也已經見過那個時間線上的我?!蓖屑{蒂烏說,“在成為【太陽】,被諸神所發現并且帶回天之上之前,我真正在怪物巢xue當中度過的時間是三萬年?!?/br> 即便是對于當時的第四紀的、已經成年,完全能夠掌握并且發揮出自己的力量的神明們來說,要在怪物之巢當中待上如此漫長的時間也是一種不小的壓力與考驗——更何況是對于一位剛剛誕生,或許連對這個世界的基礎認知和常識都欠奉的、新生的幼年神明。 而這個托納蒂烏的身邊,當然更不可能有一個“蘇耶爾”從天而降,陪伴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走過怪物之巢當中的那些殘忍而又血腥的時光。 所以,哪怕是現在的托納蒂烏回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他都必須要承認的一點是,當年那個剛剛從怪物之巢當中爬出來的孩子與其說說是“神明”,不如說是一個擁有了神明一般強大的力量的、可怖而又不通人性的怪物。 在他的眼里,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簡單”的不可思議,同時只需要遵循唯一的一條規則就能夠去簡單明了的將一切都裁定和判斷。 ——弱rou強食,僅此而已。 但是,這樣的“規則”與“做法”或許在怪物之巢當中確實是使用的,但它顯然并不在地面上也同樣適用。 沾染著渾身的血污,露出了非??植赖难凵癖凰偷搅嗣防麏W托面前的,下一個紀元的【太陽】,就是這般的模樣。 為了能夠教導好托納蒂烏,梅利奧托不得不為此而付出了極大的心神。但是那是個孩子的性格也好,固有的認知也罷,早已經在數萬年的殺戮當中徹底的定型,并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夠改變的事情。 而梅利奧托顯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一點一點的幫助長歪了的小樹重新回到正確的軌道與模樣。為了能夠迎接來一個姑且還算是“和平”與“正?!钡牡谖寮o元,他最后只能夠簡單粗暴的同托納蒂烏做下了約定。 “在你真正的學會和理解應該如何成為【太陽】之前,就按照我那樣去做吧?!泵防麏W托說,“哪怕僅僅只是模仿,根本不明白其中所代表的含義也好……托納蒂烏,請你像是我所做過的一切那樣,去對待和管理這個世界吧?!?/br> 作為將托納蒂烏迎接回天之上、給予了他第一份能夠感知到的溫暖與善意的存在,托納蒂烏不理解他的意思,但是愿意按照梅利奧托所請求和囑托的那樣去做。 他將那個過去的自己藏了起來,學著做一個寬容的、仁慈的、大度的神明,只在很少很少的——比如邪神反叛的時候——露出了一二的本性。 等到時間久了,他終于開始明白了這世間的道理,明白了我當年來自梅利奧托的諸多教導當中的深意,但是他也已經習慣了像是梅利奧托一樣的去處事和待人。 曾經的“怪物”為自己披上了金色的羽衣,佯裝自己是天上的神鳥,再不被窺見其下的那一種涌動的猙獰與暗潮。 不過如今,為了自己心愛的孩子…… 托納蒂烏想,他倒是也不介意,撕開那一層華美的外表,重新做一次劊子手。 嗯,只是希望不要嚇到蘇耶爾就好了。 第176章 敲鐘(九) 對于如索卡這樣的、忠心耿耿的跟隨在托納蒂烏身邊的神明們來說,后者的出現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為那代表著原本的所有的劣勢都能夠在一瞬間被全部扭轉,如今雙方之間的攻守瞬間逆位。 索卡先前會那樣興高采烈、近乎是雀躍的離開,就連腳下的步伐都隱隱帶上了一些蹦跳的意味,就是因為少年已經料想到了托納蒂烏的出現將會給那些原本站在對立面的神明們帶去怎樣的震懾。 作為托納蒂烏的傳令官,在極短的時間內向所有的神明傳達托納蒂烏的旨意與命令原本就是索卡的本職。因此,托納蒂烏重新出現的消息很快便如同颶風那樣的在整個天之上都傳開了。 很難說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諸神們的心中究竟都抱有著一種怎樣的想法,但至少面上他們都應該為了托納蒂烏的回歸而慶祝和感到欣喜。 ——當然,也沒有人能夠拒絕來自托納蒂烏的要求。他們理應立刻趕去太陽神的神宮前等待對方的召見,以及之后的會面。 于是,一場十分緊急的臨時會議在天之上的最邊際、在那唯一的、無法被【太陽】所探知和照耀到的灰霧行宮當中召開了。 “他回來的,遠比我們最開始的預想要快很多?!便y瞳的女神輕聲說,灰色的發尾末端像是染著一層并不明顯的紫意,發間戴著金枝構筑而出的冠冕。 “哎呀哎呀,這下可就非常糟糕了?!睋碛兄鹈鄱謺崦恋拿倒迳垌?,面容雌雄莫辨分不清楚性別的愛欲之神把玩著自己手腕上戴著的一串手鐲,發出了一聲輕笑——僅只是從這笑來看的話,倒是看不出他有多么的為此感到苦惱的模樣。 “如果我們尊敬的【太陽】早回來一些,或者是晚回來一些,局面都遠比現在要來的好收拾和處理許多?!睈塾駬u著頭嘆息,“他怎么偏偏就挑選了一個這樣的時候呢?” 更早一些的話,他們針對托納蒂烏的一切行動都尚且還沒有展開,想要收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以那位神明寬和的性格,就算是發現了一些來不及完全抹除的痕跡,也只會對此視而不見。 而若是再晚上一些,他們所有的部署與設局則全部都已經達成,就算是托納蒂烏出現也已經無法對既定的結局做出什么更改和影響。 可是偏偏對方卻卡在了這個最要命的正中間,收手已然來不及,可他們如今所積蓄起來的力量,顯然也并沒有達到能夠同托納蒂烏直接打擂臺的程度。 不管怎么看,這都是一副即將要大難臨頭的模樣。 然而分明是身處于這樣危險的、rou眼可見的未來并不明朗的環境當中,愛欲之神的面上卻并不見多少驚惶亦或者是憂愁的神色——他甚至是尤能夠笑出聲來,仿佛這些在他那里都并算不得什么大事。 “哎呀,諸位,現在可怎么辦呢?”愛欲之神的語氣聽上去非常的輕松,“雖然如今天之上的神明們經歷過了不止一次的換代,但是我想諸位應該都還記得我們尊貴的【太陽】當初提槍橫走邪神之里的那一幕……” “焉知今日,昔年邪神的換代,不會也落在你我的身上?” 這一番話說的,仿佛他是站在托納蒂烏的那一邊的忠誠的討伐者,而不是手中高舉旗幟的反叛者一樣。 “【愛欲】?!睖喩砩舷露冀馉N燦的、如同那永遠都不會被人拒絕的、永遠都會被追捧的金幣一樣的財富之神開口,他的聲音里面有著一種少年人獨有的、但是并不會惹人厭煩的輕慢,就像是一只足夠驕矜的貓,“這可不是一個有趣的玩笑?!?/br> “別擔心,別擔心?!睈塾褫p快的開口,“只要有【冥日】在,我們都不會有事?!?/br> “我反倒是希望我們尊敬的【太陽】能夠當真在一怒之下,為你我帶來那雷霆之怒才好……畢竟那原本也是我們的計劃的核心,也能夠讓最終的開幕更早的到來?!?/br> “說起來,【冥日】呢?”【醫藥】之神開口詢問,“自從神選之日后,再沒有見他出現過?!?/br> 不如說,這一次的神選之日簡直是爆了一個驚天大雷。無論是身為備胎的【冥日】修洛埃爾也好,還是作為下一個紀元的【太陽】的蘇耶爾也好,全部都沒有從神選之日當中回來,這幾乎是在變相的宣告,足以開啟第六紀元的兩把“鑰匙”全都遺失,世界的未來將何去何從,沒有誰能夠給出一個準數。 這或許也是幾位神明決心動手的原因,既然未來反正也沒有保障,不如抓住這個機會試一試……萬一呢? 而和這相比的話,在亡靈之海下所潛藏的那擁有足夠和神明所匹敵的力量、但是以往從未見過,甚至是從未聽聞過的、長相奇異的存在,似乎都顯的不是那么的重要了——至少現在的亡靈之海也好,還是北境也好,在觀測當中全部都是一片的平靜,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雖然說在亡靈之海下為什么能有這樣的存在潛藏著,其來歷為何、目的又為何……這些每一個都是不能夠被忽略的問題;但是在托納蒂烏不在的當下,僅僅只從晨曦之神波西曼那只言片語的描述當中并不足以讓未曾親身的體驗和感受過的諸神意識到,這是一件怎樣值得重視的事情。 它的優先級自然而然的被置后了。 【財富】之神心不在焉的拋接著自己手中的那一枚光澤锃亮的金幣,“直到現在為止,【冥日】都并沒有聯系過我們,也沒有在任何的地方發現【冥日】?!?/br> “不過他的權柄尚未產生變化亦或者是消散,說明他并未隕落,或許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被暫時限制住,不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也無法保持聯絡和通訊……沒有關系,這并不影響整體大局?!?/br> 實際上,這一種猜測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只不過不會有誰料想到的是,修洛埃爾現在是在北境的海水下泡罐頭……就是了。 “好了諸位,再繼續耽擱下去的話,怕不是我們在【太陽】那里連最后的申辯機會都沒有了?!睈塾衽牧伺氖?,“既然我等心頭都已經明悟之后將要發生的一切以及這當中的變化,那么現在也是時候出發了?!?/br> “出發去面見……我們的太陽?!?/br> 于是圍著桌子與會的幾位神明也都陸續的起了身,沒有誰注意到,原本同樣參與了這一次會議的、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的豐饒女神流露出了有些焦躁的模樣,扯了扯自己的頭發。 似乎有那么一瞬間,她本該是金綠色的眼瞳當中有一閃而過的淺淡的紫色,而在那被白紗所覆蓋的隆起的胸脯上,也隱約的有銀紫色的流光閃爍過片刻的光澤。 而幾乎是在她的身上產生這樣的變化的同時,遠在天之上的蘇耶爾也接到了來自希琳娜的祈禱。 【母神……我有事情要向您匯報……】 作為0階的、已經足以被稱為偽神的神眷者,希琳娜同蘇耶爾之間的聯系是遠超其他存在的緊密,完全能夠支撐她像是這樣直接以禱告的形式就將自己想要傳達的內容告知給蘇耶爾,而不必像是其他的神眷者那樣還要準備復雜的儀式、祭品、法陣,并且最后賭一波神明是否愿意搭理自己。 【我的孩子,你盡可以大膽的發言?!?/br> 如同濃稠的、能夠將人全部的都包裹入其中的黑暗,帶有著輕易無法用言語去描述和形容的包容與寧靜的聲音給予了希琳娜回應。 然而,蘇耶爾就聽到了從希琳娜那邊傳來的聲音。 【蒙您的力量的恩榮與庇佑,我成功的混入了諸神之中,并且探聽到了他們的計劃……】 【母神,我想要將這個機會獻給您?!?/br> 【您想要……接管這個世界,成為下一個紀元的主人嗎?】 第177章 敲鐘(十) 蘇耶爾花費了非常大的努力,才讓自己面上的表情不至于變的太過于扭曲和猙獰?!辽俨荒軌虻綍煌屑{蒂烏給注意到的程度。 希琳娜這是在做什么?怎么都和【太陽】扯上關系了? 蘇耶爾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追劇的時候一不小心錯過了中間的好幾十集,眼睛一閉一睜被突入送到了大結局一樣。 只不過是去第四紀走了一遭,怎么一切突然都變成了看不懂的模樣…… 蘇耶爾的心底這樣感嘆著,但是在同希琳娜聯系的時候卻是半點情緒都不漏。 【不必了?!?/br> 【我對那個位置,并沒有什么興趣?!?/br> 希琳娜覺得有些可惜,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將那個位置送給自己親愛的母神的。 莎布.尼古拉絲作為墮落的豐饒地母神,和豐饒之神之間原本就擁有著許多的權柄的重疊之處。同一個時空當中,相同權柄上的神明只能夠存在一位,哪怕是作為【太陽】的托納蒂烏都不得不遵循這一條規則行事。 所以,莎布.尼古拉絲和希琳娜之間,其實并不能夠共存……但是因為莎布.尼古拉絲的能力并不是可以直接的作用于戰斗的,所以盡管祂是一位五星的存在,蘇耶爾平日里也并不常去使用,自然就更沒有發現這一點。 只是蘇耶爾可以因為擁有很多力量的選擇,而能夠將黑山羊之母當做是備用選項;身在這一條途徑上的希琳娜,顯然只能夠在這一條路上前進,沒有退后或者改走的選擇。 也好在,因為莎布.尼古拉絲終究并非是此世的神明,而是外來的生靈,再加上豐饒之神在此之前,自身的權柄中曾經被拿出了一小部分作為給托納蒂烏的賠禮——那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按理來說對于豐饒之神本不該產生什么影響的,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就能夠重新彌合填補——只是一切都恰好發生在這一點時間之前。 這種種的巧合混雜在一起,每一個原本都應該是很微小的點連接,最終引導樂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 豐饒之神確實有數次似乎隱約的察覺到了違和感。 但是每當她想要順著這種違和感尋找下去的時候,就往往會在這一步丟失掉全部的線索。豐饒之神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張虛無的網當中,她既看不到網的邊際,也碰觸不到網的中心,又談何掙脫這一張網的束縛與包裹,從其中離開。 而和豐饒之神不同,希琳娜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她從一開始就并不在這一張網當中,而是站在了網的外側進行觀察與評估,因此也就更能夠從容的尋找到一個適合的切入點。 然后,她就可以像是一抹游魚那樣的自如而又不被注意到的滑入進去,潛伏著,最后在一個最好的時機展開迅疾有如雷霆一般的進攻,徹底的將那一張懸掛在網上的獵物捕食吞吃入自己的腹中。 如果是以前的希琳娜的話或許還無法完美的做到這一點,盡管表現的像是一只具有進攻性的、富有力量感、美感與威懾力的母豹子,但是說到底也還只是一個在象牙塔里面的學生而已。哪怕已經擁有了一些遠超自己的同輩者的能力與眼界,終歸也還是有所限制。 可現在當然就完全不一樣了。 少女被迫從象牙白塔當中離開,在極短的時間內擁有了數倍于以往的成長。更何況她如今已經不是孑然一人,她已經成為了他人的保護者,在她的身上所被擔負著的還有更多的、【黑山羊密教】當中的那些女性與孩子的性命。 人類誠然并不如同神明那樣擁有足夠漫長、足夠悠久的壽命與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