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邪神的我能力是抽卡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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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說托納蒂烏和梅利奧托之間擁有多么深厚的情誼——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托納蒂烏并非不知感恩、亦不知好歹的神明,他的確感念于梅利奧托對自己的教導,也在這些日子里面親眼見證了對方作為【太陽】,是如何的殫精竭慮、又是如何的去治理和管控這個世界,意圖讓世界能夠穩定而美好的。 托納蒂烏承認,梅利奧托的確是一位稱職的、合格的【太陽】。而他也同樣會因此而對梅利奧托抱有敬意。 在并非觸及到自身底線的一些事情上,托納蒂烏愿意出于這樣的原因,而對梅利奧托的存在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敬重, 所以,面對梅利奧托如今提出來的這個堪稱是天方夜譚一般的提議,托納蒂烏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 梅利奧托的雙目無神,但是當他的眼睛“望”向托納蒂烏的時候,依舊會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被注視的感覺。 “這是必要的,托納蒂烏?!钡谒募o的【太陽】這樣說,“這即是……作為【太陽】的我們的最后的職責,與最終的宿命?!?/br> *** 這是只存在于【太陽】之間的,被一個紀元又一個紀元傳承下去的、輕易不會被其他的存在所知曉的秘聞。 每一個嶄新的紀元,都代表著一次世界的重啟。洪水將會洗滌干凈舊世界所有的痕跡,然后在新紀元的【太陽】的照耀下,一切都會從廢墟當中新生,規則抽芽生長出嶄新的模樣來。 世界在這樣的迭變當中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發展軌跡,而無可否認的一點是,盡管每一次的大洪水清洗對于當時生存在世界上的生靈來說是殘酷的,但在此之后,世界才能夠向著更好的模樣發展。 這是一場滅世、再創世的,不斷重復的進程。 但是要支撐這樣的一次更迭,顯然并不是什么輕松的、只要上下嘴皮子一磕碰就能夠達成的事情。無論是引來足以將整個世界都全部傾覆的洪水也好,還是在這之后,于滿目瘡痍的空白的大地上重新升起新的太陽、照耀萬物也好,都需要無比龐大的力量作為支撐。 就算是對于高高在上的、獨一無二的【太陽】,這也是一項足夠將他們消耗殆盡的事務——更何況,在創世之后,需要【太陽】去做事情還有很多,他們寶貴的力量并不應該為此而被消耗太多。 不過,職業并不是毫無解決辦法的。 只要有誰能夠幫助【太陽】承擔起這一份職責當中的一半——僅僅只是一半都好——那么一切問題便都不必被稱之為問題,而是能夠輕松的就迎刃而解。 這樣的話,顯然事情就好解決多了。 上一個紀元的【太陽】即將隕落,但縱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也依舊是【太陽】,是這世間的萬物都必須虔誠而又恭敬的去頂禮膜拜的對象。而為了自己的后輩與繼任者的路能夠走的更加的寬敞順遂,同樣也是為了一個更好的、下一個的紀元,從第一紀元的【太陽】開始,每一個紀元的【太陽】都會做出完全相同的選擇,猶如一種古老的、自上古直至如今的傳承。 “此身已朽,即便是茍延殘喘的繼續拖延下去也并沒有任何的意義?!泵防麏W托說,“所以,我自愿成為你的臂膀,成為送你踏向更高的道路的基石?!?/br> “你將吞噬我,而我的力量會全部成為你的力量。第四紀的厚重寄托在你的身上,第五紀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中——” “第五紀的【太陽】啊……”梅利奧托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上托納蒂烏的臉頰,這是自從托納蒂烏回歸到了神明當中之后,他所做過的同托納蒂烏之間最親密的接觸。 這個動作當中飽含著祝福與珍視,恍惚間梅利奧托覺得時間像是被折疊,舊日的倒影落在了今朝,他原本應該已經什么都看不見的眼前卻依稀出現了數千萬年之前自己跪在大精靈王的榻前的場景。 那個時候,已經衰弱到連抬起一根手指都有些困難、卻依舊美麗的驚人的精靈女王也是這樣抬起手來,撫摸著他的臉頰,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梅利奧托眨了眨眼睛,從他的口中說出了——與當年的精靈女王一般無二的話。 “我祝愿你的存在,你的光芒,你誕生的奇跡?!?/br> “我祝愿你的統治千萬年不朽,祝那個屬于你的新紀元,擁有這世間最美好的模樣?!?/br> “你是第五紀元的【太陽】?!?/br> 無法拒絕。亦不能拒絕。 在這一刻,托納蒂烏明白了這一點。 這即是他、他們,作為【太陽】的宿命。他們從誕生的時候開始就受到了整個世界的祝福與喜愛,因此守護世界,引導世界的前行,便也是他們應盡的責任。 “我明白了?!蓖屑{蒂烏說,“我收下您的祝福?!?/br> “我會創造第五個太陽的紀元?!?/br> 他這樣說著,腦中從未有過如此的清明。像是原本一直籠罩的一團迷霧被颶風吹盡,于是他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應該如何做,而最終又能夠得到怎樣的成果。 “力量不應當被分散,話語權需要統一。人類的存在是最合適的物種,予以保留;英雄的力量是不應存在的紛亂之源,故此回收?!?/br> 第一諭令,頒布。 “天之上,地之下,人間。神秘與非神秘之間應當被劃分出嚴格的界限,輕易不得跨越。規則唯有神明之間流通?!?/br> 第二諭令,已成。 “我許可人類智慧。許可人類力量。許可終有一日,他們創造出堪比神明的奇跡,許可他們以凡身顛覆與挑戰規則?!?/br> 第三諭令,宣告—— “第五太陽紀,自今日始?!?/br> “而在遙遠的時間長河之后,我也必將交托我的一切,迎接第六紀元的【太陽】的到來?!?/br>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中,一輪嶄新的太陽冉冉升起。不同于行將就木的第四紀的太陽,這一輪太陽擁有著如此耀眼的光,如此灼熱的溫度,滿是勃勃的生機與迸發的力量。 梅利奧托的身形開始如同散落的星屑一樣逐漸的消失,而在他完全的從這個世界上退場的那一刻,有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浩浩蕩蕩的洪水洶涌的席卷了整個世界,將屬于第四紀的一切都吞噬其中。 這是一場殘酷的大清洗,但又是世界必要的流程。等到洪水退去之后,在這里將會誕生嶄新的文明與紀元。 日光落在托納蒂烏的身上,為他編織金冠與羽衣。星辰點亮他的眼眸,云霞化為了他的披帛。 此為——第五次太陽升起的紀元。 第168章 敲鐘(一) 在托納蒂烏繼任了【太陽】之位,正式開啟第五紀的那一刻,蘇耶爾突然就生出了某種預感—— 時機到了。 隨后眼前的一切便都像是什么電影當中的慢鏡頭一樣,從托納蒂烏戴上了那一頂以金枝編成的、象征著榮耀與權勢的冠冕的時候,時間都像是在這一刻停止。 就像是在他們剛剛來到這一個錯誤的時間線上的時候,托納蒂烏曾經安撫并且告訴蘇耶爾的那樣,只要等到這個時間線上的托納蒂烏繼任太陽之位的那一刻,他們便能夠經由世界本身的排斥力,返回到屬于自己的時間線。 而現在,這一切就正在進行。 只見從托納蒂烏的身上逐漸的有一個虛影被分離了出來,正是原本被迫寄宿在他的身上、連出現的時間和頻率都被限制了的、第五紀的托納蒂烏。 如果要說對時間的把握,顯然不可能有人比已經經歷過一次這些事情的他來的更為心中有數。他一把伸出手來,抓住了蘇耶爾的手腕,隨后帶著他一步跨入了旁邊那個恰好出現的、漆黑的狹長裂縫當中。 并不陌生的、曾經已經經歷過一次了的漆黑的時空流縫再一次的將他們包裹,只不過無論是托納蒂烏還是蘇耶爾這一次都清楚的知曉,他們最終會抵達哪里,因此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什么慌亂的情緒來。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這一次的返回的旅途就當真是一帆風順了。 不如說,一場無形的風暴才剛剛要開始。 “托納蒂烏?!边@或許是蘇耶爾第一次在對方的面前像是這樣的冷下聲音和臉色,看上去就像是用冰塊兒所雕琢出來的一般,非常的不好接近。 “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蘇耶爾覺得自己口中有些發苦,梅利奧托那最后的、蒼白的臉色以及化作了甚至無法被抓住的星屑、隨后徹底的消失的場景還在他的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循環播放,“【太陽】最后會落得這樣的結局?!?/br>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攥住了,隨后在掌心狠狠的用力一握,帶來的是某種不僅僅作用在身體上的可怖疼痛。 蘇耶爾只要一想到或許有朝一日,托納蒂烏也將面臨相同的結局,他就難免的感到了一陣的無法自控的焦躁與破壞欲。 “托納蒂烏,你和我說,你是不是終有一天也會像是梅利奧托那樣,要求我把你吞噬,以此來開啟下一個紀元?!” 面對著蘇耶爾難得點亮了怒火的眼眸,托納蒂烏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你總是這樣的聰明,蘇耶爾?!?/br> 雖然并沒有正面的予以回應,但是這樣的答案也已經與承認無疑。 “托納蒂烏,你為什么認為我能夠做到那樣的事情?!你難道從一開始就已經設想,要我終有一天親手殺掉、并且吞噬你嗎?!” 蘇耶爾的手用力的拽緊了托納蒂烏的衣襟,強迫他低下頭來同自己對視。少年晶紫色的眼瞳當中跳動著火焰,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圍的溫度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有所降低,那種感覺很奇妙,恍惚會讓人以為自己落入了亡靈之海的包裹當中。 這樣的想法在托納蒂烏的腦海當中轉瞬即逝——畢竟對于當下的他來說,更為要緊的、亟待關注和解決的事情應該還是如何去安撫蘇耶爾的情緒。 托納蒂烏試圖將自己懷里面正在瘋狂的胡亂撓爪子、像是在借此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與不滿的炸毛的貓給控制住,一邊帶著他在時間的裂縫當中前進,一邊試圖說服蘇耶爾:“蘇耶爾,這是必要的事情。也是我們作為【太陽】的、最后的責任與宿命?!?/br> “而且,如果是為了蘇耶爾的話,我很愿意去迎接這樣的未來,心甘情愿的用自己去為你鋪路?!?/br> 前一任【太陽】的遺骨將會成為新的【太陽】最至高的神座,祂殘存的血rou與余暉將會成為落于下一個紀元的【太陽】發間的金枝。 托納蒂烏曾經就是這樣接受了來自第四紀元的【太陽】的遺澤。而他也早就已經在心頭做好了準備,當屬于自己的終末到來的那一天的時候,他也會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第六紀的【太陽】。 他曾經這樣同蘇耶爾說過不止一次,只是顯然蘇耶爾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去思考過這句話背后所蘊含的意義,而只是將其當做是了來自托納蒂烏的一種偏愛,一種允諾與證明……但是沒有關系,從今天之后開始,他都需要以一種全新的眼光與態度來看待那句話,以及那個承諾了。 “……”蘇耶爾一時之間并沒有說話,但是他抓在托納蒂烏衣襟上的手顯然越發的用力了,甚至是托納蒂烏的衣服都被他給拽的往下滑落了一些,好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 倘若是別的什么時候的話,蘇耶爾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說不定當即就會裝作若無其事、實則手忙腳亂面紅耳赤的立刻把手松開;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以至于蘇耶爾根本都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只是一心一意的盯著托納蒂烏,像是要用這樣的方式給對方造成一些壓迫。 只是非常悲傷的一點是,蘇耶爾顯然不知道,在托納蒂烏的眼中,他這樣簡直就像是一只試圖通過張牙舞爪來展示自己的兇惡的貓咪,看似兇狠,然而實際上根本沒有多少的威懾力與壓迫力。 但是他當然不會將這一點說出來……就算是情商再低的人也該意識到,那樣的行為毫無疑問是給蘇耶爾原本就已經非常不忿的情緒更火上澆油了一把,除了迎接來少年的情緒爆炸之外,想來并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蘇耶爾顯然也從托納蒂烏的表情上看出來了這一點:對方其實根本就沒有將他的憤怒真正的當做是一件需要去鄭重的對待的事情,而只將這當做是一些少年人的不成熟。 或許在托納蒂烏的心里面,他終究會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理解并且支持他的決定?這樣的設想讓蘇耶爾感到惱怒。 于是,他不由分說的仰起頭來,同時用力的拽緊了托納蒂烏的衣領迫使他彎下身子,緊接著一口狠狠的咬上了托納蒂烏的唇。 ……這倒是托納蒂烏無論如何都沒有料想過的。盡管他知道蘇耶爾必然會為此生氣,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采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蘇耶爾在對待托納蒂烏的時候,或許還從來都沒有過像是這樣狂躁的、兇惡的時候。 少年人的動作兇猛,像是將自己全部的怒氣與怨氣都集中在了這個吻當中,以至于托納蒂烏很快的就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而他的唇上也同樣傳來了無法忽視的刺痛。 顯然蘇耶爾用了不小的力道,這與其說是一個吻,不如說是一次充滿了兇狠和發泄意味的撕咬,是蘇耶爾單方面的、想要因為年長者的行為而給出的一個懲罰, 托納蒂烏顯然非常的明白蘇耶爾都在想什么,因此也并沒有做出任何的躲避或者是反抗的動作,而是任由蘇耶爾隨意施為——即便是自己的嘴唇已經在少年充滿怨氣的撕咬下鮮血淋漓,他也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躲避。 如果這樣能夠讓蘇耶爾稍微的解氣一二的話,那么托納蒂烏并不介意這樣的行為——他甚至認為蘇耶爾就是做的再過分一些也沒有關系。 只是,這樣的毫不抵抗的放任顯然并不能夠讓蘇耶爾心頭的怒火因此而消散多少。正好相反,蘇耶爾反而是因此更加的怒火高漲——可能是因為托納蒂烏這樣并不愛惜自己的態度,也可能是因為對方居然并不認為這樣的行為有什么問題的認知。 他最后含著怒氣的挪開了自己的臉,唇瓣被血潤濕,以至于看上去擁有著一種逼人的艷色。 蘇耶爾抬起手來,用手背惡狠狠的在自己的唇上擦了一下,看著托納蒂烏的時候,眸光兇惡的像是夜間的雪林里悄無聲息的行走的惡狼。 “就算你想要給我,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接收這一份力量才行?!碧K耶爾惡狠狠的說,“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的?!?/br> 從沒有哪一刻,蘇耶爾是這樣由衷的感謝自己先前努力的發展信仰和教團的行為……而現在,這些曾經的努力都成為了蘇耶爾手中的籌碼,能夠供給他全部都攤開來擺在桌上對弈。 少年的眼里像是跳動和閃爍著不滅的幽火。 “等著看吧,我會走出新的路來?!?/br> 他說。 “既然是屬于我的第六紀元,那么它如何發展、又將是什么樣的模樣,也合該由我來決定才是!” 他愿意接下來第六紀的【太陽】的身份,這樣總比哪一天,這個世界上出現另外一個所謂的【太陽】的繼承者要來的好。蘇耶爾心甘情愿的為自己套上屬于這個世界的枷鎖,而與之相對的…… 他也必然要讓托納蒂烏,從這一個無解的輪回當中跳脫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