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邪神的我能力是抽卡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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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將這一點在他的面前給點出來的修洛埃爾,托納蒂烏便也就高看了不止一眼。 “你會為了這件事情來找我,一定是有什么發現……或者是想法?!蓖屑{蒂烏說,“你想要從我這里交換到什么?” 修洛埃爾的面上露出一個帶了點扭曲的笑來——當然,他將這一份扭曲隱藏的很好,至少現在對于人心的把控與了解尚且還寥寥的托納蒂烏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您知道在我們的世界外側,有一片亡靈之海嗎?”修洛埃爾的聲音聽上去很輕,必須要非常的集中注意力才能夠聽清楚,仿佛他正在講述的是一個不能夠被第三個存在所聽取到的、屬于這個世界上極致的隱秘。 亡靈海。托納蒂烏這些日子里跟隨梅利奧托的學習過程當中,曾經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世界上所有生靈最終的歸去之所,并且從那里孕育出新生。 “每一個靈魂都從亡靈海當中來,最終也都要回到亡靈海當中去。雖然在此之前還從未出現過類似的先例,但是我猜想,您的伴侶所缺少的那一部分神魂,或許就遺落在了亡靈海當中?!?/br> 托納蒂烏一雙燦金色的眼眸注視著修洛埃爾,像是在仔細的思考和甄別他的話。 他想到了自己和蘇耶爾之間的初遇,想到對方近乎是毫無征兆一般的出現在了怪物之巢當中……怪物之巢原本就位于整個世界的最底層,只隔著薄薄一層的地殼便與世界外側的亡靈海接壤。 而這些天里,托納蒂烏詢問過梅利奧托,也前去過同在天之上的邪神之里,但是都沒有在其中任何一個地方得到關于蘇耶爾的來歷的、哪怕是一丁點的消息與線索。 他沒有過去,不曾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過任何的存在的痕跡,唯一同世界的牽連似乎只有托納蒂烏。 就仿佛……他是為了他,所以才會出現并且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一樣。 這樣一來的話,倘若說蘇耶爾就是從哪亡靈海當中所走出來的,似乎也是完全能夠說得通的。 那么,如果在這個跨渡了亡靈之海的過程當中,將自己的一部分神魂丟失了……似乎也是一件非常合乎邏輯的事情。 修洛埃爾打量著托納蒂烏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勸說大抵是成功了。 而現在他要做的,只是在這踏出這最后的臨門一腳。 “身為【冥日】,我虧欠于您良多?!?/br> “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或許我能夠擁有這樣的榮幸,為您指引在亡靈之海當中的道路——也算是,我想要做出的,一點對您微不足道的補償?” 第159章 第四紀(二十) “嗯?”蘇耶爾對于托納蒂烏突然來和自己說,他有事情將要外出很長一段時間——是感到驚訝的。 托納蒂烏會特意的來將這件事情說明,蘇耶爾并不是非常的意外。因為自從因為神婚的契約而被聯系在了一起之后,托納蒂烏似乎越來越多的要讓蘇耶爾參與到自己的生活當中,其中一項的表現就是他會事無巨細的在每一次見到蘇耶爾的時候,同他說一說自己最近的經歷。 實際上,在天之上的經歷大都乏陳可善,并沒有真的特別精彩的部分。無非就是今天在梅利奧托的指點下學到了一些什么,明天又將要去做些什么……分明在怪物之巢當中初見的時候,是已經和“社會交流”的這種關系斷絕了許久,以至于在開口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帶了些暗啞的程度,但是如今卻似乎非常的鐘情于用這樣的方式同蘇耶爾進行交流。 或許在托納蒂烏的心中,這位樣的方式能夠幫助他建立起一些同蘇耶爾之間的聯系。神魂上的契約只是一個用于保險的手段,而托納蒂烏貪心的想要更多。 這或許是托納蒂烏最后決定采用的一種笨拙,但有效的方式,仿佛這樣就可以一點一點的將蘇耶爾和自己的生活徹底的融合起來。 “托納蒂烏你要去哪里?” 不同于作為下一任的太陽索要接受的那些龐雜的教育,蘇耶爾可以自由的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對于和這個同自己完全無關的第四紀當中的存在打好關系,顯然并不在蘇耶爾的計劃范圍之內,因此雖然并沒有人刻意的去要求和約束過蘇耶爾平日里的活動,但蘇耶爾平日里面都依舊是在屬于托納蒂烏的神宮當中深居淺出。 如果不是因為當初是和托納蒂烏一起返回的天之上,并且是在那樣的、集齊了所有神明的場合下被托納蒂烏“介紹”樂出去,或許直到現在,都將會沒有幾個神明見過他的樣子。 但也正由于蘇耶爾這種完全不和外界相交的態度,以至于諸神對他根本沒有什么了解,便只以為那是一個運氣好的“花瓶”而已。 面對蘇耶爾的疑問,托納蒂烏稍微的頓了頓。 這并不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他原本應該像是以往的每一次那樣直接告知給蘇耶爾答案;但或許是因為他要去做的,實際上是一件同蘇耶爾有關的事情,是他要瞞著對方去探索屬于蘇耶爾的過去,因此原本應該從沒有接觸過這一切的托納蒂烏居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糊弄,和隱瞞。 “并不是很遠,大概三五天就能夠回來?!蓖屑{蒂烏說。 而蘇耶爾也的確沒有因為托納蒂烏的話,而產生任何的疑心。 他不是不關心托納蒂烏,而實在是因為,只要考慮到托納蒂烏的身份以及他所擁有的力量,便會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上大抵是不可能有能夠讓他遭遇到危險、亦或者是令他感到為難的事情。 尤其是再考慮到,在這個托納蒂烏的身體里面,實際上還存在著日后已經登臨了世界的頂峰、掌管了整個世界成千上萬年的第五紀元的【太陽】的話……那么世界儼然只是他的游樂場與私人后花園,沒有哪里是去不得的。 總之,蘇耶爾那時候并沒有怎么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然而他很快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百分百絕對安全的說法,也不要對任何事情都放心的太早。 因為數天之后,蘇耶爾被請去了屬于第四紀的【太陽】的神宮當中。 自從那一場盛大的“婚禮”儀式結束之后,這還是蘇耶爾和梅利奧托的第一次見面。這位第四紀的【太陽】當真是寬厚與仁和的代表,盡管相處不多,但也已經足夠讓蘇耶爾認識到對方作為“老好人”的本質,并且開始在心頭懷疑,對方究竟會不會真的有“生氣”這么一說。 很多時候,蘇耶爾都能夠隱約的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熟悉的那個托納蒂烏的影子……不夠,按照先后順序來看的話,更準確一些的說話或許應該是,是托納蒂烏在學習和模仿著對方作為【太陽】的身姿與模樣,并且在漫長的時間當中,終于是把這一份模仿變成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就像是托納蒂烏之于蘇耶爾的意義一樣,對于托納蒂烏來說,梅利奧托顯然也是他的長輩好引路者,是交到了托納蒂烏作為【太陽】所息息相關的一切知識的存在,一如曾經第三紀的【太陽】是如何教導他的那樣。 這應該也能夠算得上是【太陽】之間的一種薪火相傳。 出于這一點,蘇耶爾對于梅利奧托倒是保有著一份算不得很多,但終歸還是有一些的敬意。 只是,當蘇耶爾在見到了梅利奧托的時候,卻發現這位素來都是溫和的長者今天面上卻是滿布著焦急之色。當看見了蘇耶爾的出現的時候,他似乎非常努力的想要向著他露出一個歡迎的笑容來,只是這笑也因為青年內心的憂慮,而顯得帶出了幾分的苦意來。 不但沒有任何的、能夠作為安撫的作用,反而更讓人覺得會從中嗅到幾分風雨欲來的味道。 “你來了,蘇耶爾?!泵防麏W托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在心頭斟酌究竟應該怎樣才可以用一種盡量平淡的方式,將這個不好的消息告知給蘇耶爾聽。 他考量了很多種方案,但是卻發現最終呈現出的效果都區別不大,因此還是選擇了直接同蘇耶爾挑明。 “蘇耶爾,我很遺憾要告訴你這個消息?!?/br> 看上去已經形銷骨立、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的垮下去的梅利奧托眉眼當中難掩悲戚之色。 “托納蒂烏他……在亡靈海當中,失蹤了?!?/br> “直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能夠找到他的任何訊息?!?/br> 梅利奧托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安慰自己面前這個看上去還非常稚嫩和年輕的、少年的神明;然而下一秒,他猛的一驚。 因為從蘇耶爾的身上傳來了某種可怕而又驚人的氣勢,就像是一只一直都在假寐、直到這一刻才猛的被驚醒,于是釋放出了可怕的震懾力與壓迫感的兇獸。 如果讓那些只以為蘇耶爾是什么攀附著托納蒂烏的、好運、精致、美麗卻又無用的花瓶的神明見了,恐怕會為此大吃一驚。 “梅利奧托大人,我無意同您為敵?!睆纳倌昃ё仙难垌斨兴髀冻鰜淼?,是某種像是寒冰一樣冷冽而又銳利的東西。 “但是,也請您將和托納蒂烏此次失聯相關的一切,都如實同我相告?!?/br> 他的身后隱約像是出現了一尊巨大的虛影,自黑暗之潮當中被孕育而出的、墮落的豐饒地母神睜開了眼睛。少年漆黑的過了頭的影子也在地面上狂亂的舞動著,周圍的光線都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考慮到這里是【太陽】的居所,站在他對面的更是本紀元的【太陽】,這件事情無疑就顯得匪夷所思和恐怖了起來。 “托納蒂烏尊敬您的存在?!灾辽佻F在,我還并沒有要同您為敵的打算?!?/br> 少年的眼像是兩簇燃燒著幽火的。足以將一切都吞噬進去的暗潭。 “所以,也請您體諒我的焦慮,稍微的配合一二我將要去做的事情?!?/br> 在這樣說的時候,他稍微的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笑來,甚至能夠隱約的看到從唇畔露出來的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您能夠理解我的,對吧?” 沒有誰想過,這個一直以來都非常安靜的跟在托納蒂烏的身邊,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邪神,居然擁有著這樣的浩如煙海的力量。 梅利奧托一只手掩住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的身體原本就一天不如一天,有如將要燃盡的殘燭。對于這樣的梅利奧托來說,第四紀的【太陽】能夠高懸在天空上的時間已經能夠短暫到以“天”來進行計算——神明的壽命漫長而又悠久,當計量的單位已經被縮減到“天”的時候,實際上和眨個眼的功夫相比,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而這樣的、將要隕落的殘陽,在面對正值巔峰期的黑暗豐穰的時候,甚至是連那本該璀璨的日光都黯淡了,像是將要被濃厚的黑暗所吞噬和裹挾,連一分半點都透露不出來。 這倘若說出去,將會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本該高高在上,無可比擬的【太陽】,居然有朝一日,也會陷入這樣被黑暗所包裹,連光芒都被遮蔽掉。 “梅利奧托,第四紀的【太陽】?!便y發的少年邪神面上露出了一點以往從未在他的面上露出過的狠戾來,配合著他本就生的邪氣的容貌,危險感幾乎都快要從蘇耶爾的身上滿溢了出來,“要么把他還給我,要么我現在就自己動手,將這個世界給翻攪的天翻地覆——” “你應該能夠看出來,我擁有這樣的力量。這也并不是對你的請求?!?/br> 蘇耶爾冷聲道:“這是……一個威脅?!?/br> 第160章 第四紀(二十二) 即便是遍尋梅利奧托漫長的神生當中,大抵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被直接貼到臉上來,威脅,開大。 但是比這要來的更為可怕的事情是,梅利奧托能夠感知到,在少年身后出現的虛影、以及在他的身下正舞動著的那些漆黑的影子,或許的確擁有這樣的實力。 可是,在這個已經明確了是以【太陽】作為唯一的、同時也是最重要的核心而被構筑起來的世界當中,怎么可能出現足以同【太陽】匹敵的。另外一個同等位格的存在呢? 有那么一瞬間,當望著面前銀發少年的那一張邪氣四溢的臉的時候,梅利奧托都幾乎要在心頭成神了這樣的一種疑問: 這個孩子,真的是從這個世界上,被規則所孕育出來的神明嗎? 他實在是應該順著這一點想法再繼續的、更加深入的思考下去的。但一來,這樣的事情以往并無先例,又實在是太過于挑戰原本固有的認知;二來,對于托納蒂烏失聯這件事情,梅利奧托也同樣覺得擔憂和愧疚,在情感的沖擊下,自然也就不能非常冷靜的去看待和思考一些事情。 “……我自然會找到他?!泵防麏W托嘆息了一聲,“這本便是我應該盡到的職責?!?/br> “在那個孩子誕生的時候并沒有能夠將他迎接回天之上,反倒是任由他流落在外,甚至是一度影響到了他的成長,也為他帶去了數不清的危險……這確然是我的失職,我也一直都為此而感到了深深的懊悔和愧疚?!?/br> “并不需要你用這樣的方式來要求,我也一定會將他找回來的?!?/br> “此次尋你前來,也是想要借由你的一二幫助,以便能夠更好的達成這一點?!?/br> 或許是因為他的身份與氣質的緣故,以至于當這位第四紀的【太陽】這樣誠懇的闡述的時候,沒有誰能夠對他說出拒絕的話語。 蘇耶爾的情緒究竟有沒有被安撫尚且還兩說,但是他身后的、隸屬于黑山羊之母的虛影的確是開始緩緩的消散,身下原本亂動的影子也姑且先安靜了下來。 “那么,我就姑且先信了您的話?!?/br> 他的情緒平緩的相當的快,仿佛方才那劍拔弩張的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就連同梅利奧托說話的時候,都重新用上了敬語。 “——您需要我幫上一些什么忙呢?” 梅利奧托一邊為這孩子飛快的變臉而在心底感嘆,一邊則是同蘇耶爾解釋道:“我即將隕落,對于力量和權柄的掌控也大不如從前,因此才需要來自你的幫助?!?/br> “你和托納蒂烏之間擁有著最親密的、神魂上的契約,所以我想要用你作為錨點和指路的航星,去定位托納蒂烏現在的位置。這需要來自你的幫助?!?/br> 蘇耶爾滿口應下:“您只要告訴我應該怎么做才是?!?/br> 他知道這并不是梅利奧托要找的什么托詞與借口,同為【太陽】,蘇耶爾當然能夠感受到如今的梅利奧托就像是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他的力量和權柄的確已經在這些時日當中,以一種開閘泄洪一般的速度朝著托納蒂烏流淌而去。 只不過作為神明,梅利奧托不會因為失去了力量而衰老,亦或者是在身體上呈現出什么病灶。他只會一天更比一天來的虛弱,直到在某一日將自己全部的權柄都交給下一個紀元的【太陽】,隨后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退場。 他的一抹殘魂或許會前往眾神墳塋,也可能他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直接進入亡靈海當中被洗濯靈魂、等待往生……但是對于梅利奧托來說,那些顯然都并不怎么重要了。 天上的太陽在這一刻散發出來了無與倫比的光和熱,無論是身處在這個世界上的、哪怕是最隱蔽陰暗的角落都能夠看到那一輪太陽,仿佛是一個高高的掛在天空當中的火球,并且凝視著這世間的萬物。 而凡是日光所觸及之處,全部都是梅利奧托的“眼睛”,全部都能夠被這位第四紀的【太陽】納入眼中。 這樣做對于梅利奧托來說,顯然是一種不小的負擔。他的面色已經越發的蒼白,看上去幾乎都快要化作了透明;任是誰來見了,都會覺得這位第四紀的【太陽】看上去簡直命不久矣,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