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邪神的我能力是抽卡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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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納蒂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將蘇耶爾給包裹的有些太過于嚴實了。 托納蒂烏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br> “托納蒂烏?!毙厍暗囊路挥昧Φ淖Я艘话?,懷中的少年仰起臉來望著他,“既然一直都在看著我的話……所以,包括我身披黃衣的時候,你也都看到了吧?!?/br> 他語速飛快,不知道究竟是不打算留給托納蒂烏插話的余地,還是生怕如果自己不一鼓作氣的說完的話,那么之后就再沒有機會和勇氣將這些話重復第二遍。 “——我不是你期待的【太陽】?!?/br> 第141章 第四紀(二) 蘇耶爾曾經不止一次的設想過,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這個最大的秘密在托納蒂烏的面前暴露的話,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場景。 在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是對于這個世界,還是對于托納蒂烏,蘇耶爾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所以在那個時候,他所憂慮的、想的最多的都是倘若自己的身份被發覺了之后,作為一個邪神,是否會當場就被嘎掉,亦或者是將他趕來這個世界上的經歷繼續下去——指成為修洛埃爾的口糧。 但是后來,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實力的增加以及與托納蒂烏的相處,曾經的那種因為弱小而帶來的擔憂被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隱慮爬上心頭,甚至比起以往來還要更甚。 ——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從托納蒂烏的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厭惡。那將是一種比任何的、單純只是落在身上的刑罰還要來的更為苦痛的折磨,有如百蟻噬心。 身體上的苦難,和精神上的折磨,究竟哪一種要來的更加難以忍受一些? 蘇耶爾無法對此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來。 所以,他其實也有過很多次在夜半的時候從噩夢當中驚醒的經歷,而每一個夢境都大差不差的是幾乎相同的內容。渾身上下都籠著一層金光的托納蒂烏垂著眼冷冷的看著他,一只手持著同樣是金色的長槍,槍尖就抵在蘇耶爾的咽喉上。 甚至只要他的喉結稍微的上下滑動,就能夠感覺到槍尖在咽喉處劃開來皮rou的痛楚。 但是,比這種疼來的更盛的,是對方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冷厲的表情。 少年人的戀愛與喜歡大抵就是這樣的東西,或許等到年齡更大一些、經歷的事情更多一些之后,他們便會明白那實際上并不是什么非常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眼下,感情就是這樣能夠讓人為之牽腸掛肚,即便只是喜歡的人的一個眼神,亦或者是一句話語,都可能會有如遭遇了什么大起大落一樣,在床上翻來滾去的思考其中是否還有什么其他的深意。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就算是能夠將凡世間的一切都在之間把弄,有如cao縱著傀儡絲一般,面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的cao縱著歷史的進程的邪神,在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依舊會患得患失,失了所有的冷靜與分寸。 這樣的焦慮與擔憂已經困擾了蘇耶爾許久,而在得到了克圖格亞的永久解鎖卡的時候,蘇耶爾曾經以為他能夠把這件事情在托納蒂烏的面前永遠的瞞下去—— 直到現在。 當蘇耶爾同托納蒂烏這樣說明了之后,他的心頭忽而生出了一種塵埃落定、亦或者是一塊兒石頭終于落了地的感覺來。 不管怎么樣,今日之后,他至少不會再為這個問題而感到煩憂,他終于會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來——無論這個答案究竟是好還是壞。 蘇耶爾在一口氣的講這些話語吐露了之后,就一直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托納蒂烏的臉,要從這公正的【太陽】那里得到屬于自己的最終的審判。他的面上帶著一副大無畏的神情,或許唯有那始終都在輕顫著的睫毛,象征了蘇耶爾的內心或許并不像是他面上所表露出來的那樣的平靜。 在蘇耶爾緊張的等待著這一柄一直都高懸在自己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落下、給予他最終的審判的時候,他看見托納蒂烏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帶了些無奈與極致的包容意味在其中的笑來。 “蘇耶爾?!彼麊?,聲音里面帶了些痛惜,“你一直都在為這樣的事情擔憂嗎?” 這是托納蒂烏從未想過的。他以為蘇耶爾會在他的庇佑下安然、快樂的度過自己的生活,卻忘記了少年人的心思并不是白紙上書寫下來的那些計劃,只要制定好了就會不出任何錯誤的被執行下去。 恰好相反,在那之上才是會橫生出許多的枝節來,如果不時刻的注意并且小心的剪除的話,反而會給尚還處于生長當中的小樹帶去許多的痛苦和折磨。 蘇耶爾愣了愣。托納蒂烏的反應和他之前的預估并不相符。 “你不怪我嗎,托納蒂烏?”他有些遲疑的詢問。 托納蒂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中少有的帶了些迷惑不解:“蘇耶爾,你總是在否定自己?!?/br> 這種時候,托納蒂烏覺得過往的很多事情都在這一刻被串了起來,如同散落的珠子終于有了一根線,于是被聯系在一起,成為了一個完整的整體。 蘇耶爾……似乎總是在否定他自己的存在。 仿佛是有某種認知根深蒂固的在少年的認知當中扎根,讓他認為自己并不是——亦或者配不上作為【太陽】的繼承者的身份。托納蒂烏回想起蘇耶爾曾數次的同他隱晦的確認,少年也不止一次的在暗處悄然流露出憂慮的表情。 或許蘇耶爾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日光會告知給托納蒂烏一切。 “聽我說,蘇耶爾?!蓖屑{蒂烏低下頭去,親親的吻了吻少年飽滿的額頭。 這個吻并不帶有任何的旖旎的意味在其中,而是飽含著濃厚的祝福與安撫的意味。 “你是第六紀的【太陽】,唯有這一點,絕對不會出錯?!?/br> 蘇耶爾像是被這個吻給炸懵了,好一會兒之后,托納蒂烏才聽到他用微若蚊吶一般的聲音囁嚅著、極小聲的道:“但是,托納蒂烏之前也看到了吧……我……” 就算是他如今已經擁有了克圖格亞的永久解鎖角色卡,就算是蘇耶爾可以面對任何人都毫不心虛的放話自稱擁有著太陽的力量,但是這些都不能夠改變,他本身乃是一尊邪神的——這樣的事實。 托納蒂烏很快就明悟了蘇耶爾所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的?!蓖屑{蒂烏說,“如果你在意的是這樣的事情的話,那么從見到你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的?!?/br> “我的小太陽,是一尊邪神?!?/br> 托納蒂烏看著蘇耶爾的目光里面已經夾帶上了幾分的憐愛,就像是看著家里的貓自己把自己給嚇了一跳于是一頭撞到門板上那種……又好笑,又好氣,又心疼的復雜的糅合在一起的情緒。 “咳、咳咳!咳咳咳!” 這完全是蘇耶爾沒有想過的答案。 他甚至一時之間都顧不上來自托納蒂烏的那個吻了,一雙原本就很像貓一樣的眼睛如今更是瞪的滾圓,望著托納蒂烏的表情呆呆愣愣,是看起來就非常好欺負的模樣。 “你一早就……知道了?!” 這個消息過于爆炸,成功干廢了蘇耶爾最后一點留存不多的理智,cpu徹底宣告停止運轉。 “嗯,很明顯的吧?!蓖屑{蒂烏伸出手來,在蘇耶爾的鼻子上輕輕的刮了一下,將他不知道已經神游天外到了哪里的思緒給拽回來,“只是外貌都已經有了很多的區別了?!?/br> 神明的外貌,大都會受到自己的權柄與力量的影響,并且與之息息相關。這并不奇怪,也不能夠算是什么刻板印象,而實在是因為神明的存在本身便已經是法則的某種具象化,他們即為法則本身,自然會表露出許多的同法則相互呼應的部分。 那么,作為【太陽】的神明,當然也應該像是天空當中高懸的太陽一樣,由熾烈的火,金色的光組合而成。 但蘇耶爾渾身上下,想來是和這些形容詞沾不上半分的關系的。無論是銀白色的發還是晶紫色的眼瞳,全都與“太陽”相去甚遠,格格不入。 可是,又有誰規定了【太陽】的正統就必須留存在正神的這一脈當中?誠然在第四太陽紀宇與第五太陽紀都遵循了這樣的守則,可為什么第六太陽紀,就不能夠發生一些改變? 所以托納蒂烏根本沒有將這放在心上。 他只要知道蘇耶爾就是自己的【太陽】——這便已經足夠了。 至于其他的,時間自然會給出一個答案來。 無論那孩子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毀滅還是創造,繼承還是顛覆,托納蒂烏都不會阻止他,而只會笑著站在他的身后,在蘇耶爾需要的時候助上自己的一臂之力。 “……我聽聞,你非常厭惡邪神的存在?!碧K耶爾把頭低了下去,方才那還能夠一直和托納蒂烏對視的勇氣都已經像是一陣風一樣的全部都被吹走了,來的快自然去的也快,“那么,托納蒂烏會討厭我嗎……?” ……這又是誰在蘇耶爾的面前亂嚼舌根,才給他留下了這樣的錯誤的印象。 托納蒂烏一邊在心頭思考著,一邊回答了蘇耶爾的問題:“我并不是對所有的邪神的存在都抱有偏見?!?/br> 他的語氣當中透出了幾分的涼薄來:“我只是和他們當中的許多神擁有著一些從第四紀就結下來的仇怨罷了?!?/br> 托納蒂烏從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公正”的【太陽】。恰好相反,倘若有曾在第四紀的、數知托納蒂烏的事跡的神明在的話,那么祂一定會對托納蒂烏的存在露出恐懼的表情。 “所以,無需多想,蘇耶爾?!蓖屑{蒂烏說,“無論發生了什么,無論你是誰,你都是我珍愛的【太陽】?!?/br> 他的態度是如此的平靜又篤定,讓蘇耶爾原本上下不定的心都仿佛跟著一起安定了下來。 ——然后,他那因為解決了一樁長久的心頭大事、因此開始重新上線和運轉的大腦,想起來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那——”他抓住了托納蒂烏胸口的衣襟,仰起頭來湊上去,要看他的眼睛里所有來不及隱藏的情緒,“雖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但是我也拿到了第四紀的【太陽】的遺澤,神選之日,姑且算是完美的完成了?!?/br> 少年眉心金色的神印伴隨著他的話語而散發出一明一暗的、閃爍不定的光芒。金色的日紋圣潔,但是少年的臉卻生的邪肆,兩種完全相反的屬性在接觸碰撞之下不但沒有顯出任何的違和感,反倒是帶出了一種因為強烈的對比而萌生的驚心動魄的美。 “通過了神選之日,便已經是成年?!鄙倌甑穆曇羧绱诵嬷?,有如春日的第一聲驚雷那樣,炸響在托納蒂烏的耳邊。 “托納蒂烏,我喜歡你?!@是我認真的思考過后,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的答案?!?/br> 蘇耶爾朝著托納蒂烏湊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近,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時候帶出的氣流撲打在臉上。 “所以,托納蒂烏的答案是什么?” 第142章 第四紀(三) 托納蒂烏沒有想到,當蘇耶爾反應過來之后,他所需要迎接的居然會是這樣的局面。 他有什么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 托納蒂烏原本就沒有對自己和蘇耶爾之間的關系思考出一個所以然來,其實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甚至不應該在蘇耶爾的面前出現——托納蒂烏強行的忽略掉了自己內心的那些恍若囈語一般的閃念,只不斷的告訴自己,只要給蘇耶爾留下足夠多的時間,等到少年清醒過來的時候,也定然不會再將精力也好,還是感情也好,浪費在他的身上。 內心最深處的某個聲音似乎在詢問他是否甘心。 他是你的繼承者,是你的【太陽】……那孩子自己都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湊上前來表達了自己的心念,就像是一只被反復的放走之后,依舊不吃教訓的一次又一次重新撞入網中的小鳥。 你已經給過了他足夠多的機會,回到你的身邊是他自己的選擇。 既然如此,就算是將這一只羽毛華美、歌聲清婉的小鳥捉起來,留在自己的身邊,想來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吧? 畢竟他原本就是自愿的,不是嗎? 這樣的想法在托納蒂烏的心頭蠢蠢欲動,也像是在同樣的耳邊一直噓噓低語的惡魔。 但托納蒂烏最終還是用了極大的毅力,將那樣的想法給強制的按了下去。 他不能。托納蒂烏對自己說。 蘇耶爾理應擁有更好的、更合適的選擇。他很快就將伴隨著第五紀元一起終結,并且徹底的成為過去;但是蘇耶爾卻將會擁有一個足夠輝煌和完美的未來。 而他不能夠成為那個未來當中的遺憾與污點。 托納蒂烏并沒有意識到,他為了拒絕蘇耶爾而找了許多的理由,但是其中卻沒有一條是因為他不喜歡蘇耶爾。 就好像……只有不斷的同自己重復那一道又一道的勸誡和枷鎖,才能夠勉強保持心如止水,而不是為之所動。 但蘇耶爾顯然并不會去體量托納蒂烏這一份努力維持的克制。他甚至并不喜歡看到托納蒂烏沉默的這樣久,于是帶了點小小的報復意味的抓住托納蒂烏那長長的頭發扯了扯,讓后者的目光與注意力都步步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托納蒂烏?” 蘇耶爾虎視眈眈的逼問,誓要得到一個答案——一個結果。 這或許是托納蒂烏自從誕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慌亂。他張了張口,但不管是哪一種回應似乎都顯得不是那么的合時宜。 托納蒂烏感到了手足無措,但是他更清楚的知道,當自己再出現在蘇耶爾的面前的時候,就已經是他必須要給蘇耶爾一個答案的時候了——盡管因為在北境發生的種種意外,導致這個時機被大幅度的提前,但是那并不是托納蒂烏能夠第二次的將這件事情拖延過去的理由。 托納蒂烏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卻是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那一雙晶紫色的眼眸還在定定的望著他,仿佛蘊含攜帶著無窮無盡的魔魅在其中,直接把托納蒂烏硬控住,根本無法從中脫身。 “我……” 然而,托納蒂烏實在是不愧為頗受世界所關照的【太陽】——因為就在托納蒂烏將要說上一些什么的時候,有某個意外發生了。 說實話,在這樣根本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空間當中遭遇橫生的意外,實在不能夠算是一件什么好事;然而托納蒂烏卻是詭異的有了一種逃出生天的慶幸,并且覺得這個意外來的可當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