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若不是長寧侯太過分,侯夫人怎么也不會與他吵起來。 謝云槿是在幾日后知道在自己醉酒那天,侯夫人與侯爺大吵一架的。 從有記憶起,謝云槿就很少見母親發脾氣,在侯府所有人眼中,侯夫人都是一位溫和的主母,在謝云槿眼中,侯夫人是一位慈愛的母親,謝云槿不知,長寧侯做了什么,讓母親發這么大的火。 可惜消息被封鎖了,謝云槿派人去打聽,只隱隱聽說一些傳言。 咕咕噥噥和梁煊說起這件事,謝云槿感慨:“原來我娘親也是會發脾氣的,要我說,我爹那個人,就不該慣著?!?/br> 孝道壓人,長寧侯平日在外形象裝的很好,只有在梁煊這里,謝云槿可以肆無忌憚吐槽這位親爹。 “我爹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總想找我麻煩,每次都被我躲過去了?!痹诤罡?,與長寧侯斗智斗勇,都快成謝云槿的每日必經了。 “要是知道他在家天天找我麻煩,不如讓他去上職?!敝x云槿下巴擱在手臂上,嘆了口氣。 長寧侯的事,梁煊是知曉的。 比謝云槿知曉的內情,更多一些。 比如對方為了搭上盧家,打算為親子求娶盧家女的事。 盧家勢大,若長寧侯求娶的,是盧家別的姑娘,還能說一聲是為了孩子好,可他選的是最讓盧家頭疼的二姑娘。 這個選擇,無疑解決了盧家最大困擾,若事成,長寧侯必定能借盧家的力崛起,尤其在長寧侯失勢的時候。 只是讓不喜愛的兒子娶個女子而已,絲毫沒考慮過謝云槿的想法,也沒想過,這門親事若成,謝云槿在京中會再也無法抬頭。 或許想到了,只是不在意罷了。 梁煊垂下眼眸,斂去眸中晦澀。 滔滔不絕細數長寧侯離譜行為的謝云槿不知道,梁煊剛知道,長寧侯打算讓他與盧家女兒成親的時候,心中閃過怎樣不堪的念頭。 “就是不知道我娘到底為什么會發這么大的脾氣,”謝云槿撐起胳膊,看向梁煊,“殿下知道嗎?” 阿槿不知道長寧侯的謀劃,是好事。 還好,侯府的兩位夫人不會贊同這件事。 既然阿槿不知道,便不用讓他知道了煩心。 梁煊心中思考著怎么讓長寧侯“自愿”放棄在謝云槿親事上插手,嘴上慢悠悠反問:“阿槿家里的事,我如何知道?” “也是,”謝云槿重新趴了回去,“想來是件極為離譜的事,不然我娘不會發這么大脾氣?!?/br> 今日在東宮上了小課,太傅離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謝云槿留在東宮用膳,眼看天色漸暗,謝云槿起身:“我該回去了?!?/br> “阿槿不想待在家里,不如留在東宮住幾天?” 謝云槿有些心動,他確實不太想回侯府面對陰晴不定的長寧侯,但…… “我總不能每次一有事就躲來東宮叭?!?/br> “為何不可?”梁煊語氣平靜地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絲毫不覺得把人長留在東宮有什么不妥。 “若阿槿愿意,一直住在東宮也不妨事?!?/br> 第13章 梁煊迫不及待想將人圈進自己地盤。 “我還是先回去?!遍L寧侯在家,盯他盯得緊,謝云槿不愿暴露他與太子交好的事實。 不然,指不定長寧侯又要他借這層關系做些什么。 縱然遺憾,梁煊也沒勉強他,如今他自己身上的問題還沒解決,阿槿懵懵懂懂的,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收拾好自己東西,謝云槿踏出東宮大門。 從東宮到出宮這條路,他走了無數回,非常熟悉,觀棋與東宮派來的宮人跟在他身邊。 “撲通——” 一聲巨響從前方傳來。 謝云槿停下腳步:“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好像是有東西落水?!庇^棋仔細辨別。 “奴去看看?!必撠熕椭x云槿出宮,也是高公公干兒子的小夏子開口。 謝云槿與觀棋留在原地等他。 沒一會兒,小夏子回來了:“前面發生了點事,小公子,我們走另一邊吧?!?/br> “發生了什么?” “有人落水了?!?/br> 謝云槿出宮走的小路,途徑一處小池子,天氣熱的時候,謝云槿喜歡在池子邊的涼亭里坐一坐,安靜又涼快。 “人救起來了嗎?”沒遇到還好,遇到了,謝云槿沒道理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自己眼前淹死。 “奴已經喚侍衛來了?!敝乐x云槿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小夏子第一時間喚了人過來。 小夏子在東宮當值,又認了高公公這個東宮總管太監當干爹,在宮里地位不低。 “那就好?!?/br> “小公子是先出宮,還是在這里等一等?” “人沒事的話,我們走吧?!敝x云槿沒打算路面。 池子邊,渾身打濕的小太監被侍衛從水里撈出來,顫抖著不斷磕頭:“奴多謝大人救命之恩?!?/br>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既沒事,自行離去?!?/br> 小太監抹了把臉上的水:“不知大人是否可以告知,救奴的是哪位恩人,奴雖沒什么本事,卻不是那等知恩不報的?!?/br> 侍衛想了想,沒什么不能說的,道:“是東宮的夏公公?!?/br> “多謝大人告知?!毙√O又磕了幾個頭,在侍衛不耐煩的目光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