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阿槿。 這里是哪里? 阿槿為什么會在這里? 手指碰到什么,梁煊拿到眼前。 是一封信。 封口方法是東宮獨有的。 打開信,一目十行看完,梁煊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什么叫未來的自己? 什么叫送給他的小禮物? 他把阿槿當什么? 第11章 梁煊一直知道,自己這些天有些不對。 他對周圍的一切天生有一種極強的掌控欲,幾乎是在不對勁出現的瞬間,就發現了。 暗中搜查所有勢力,沒發現有哪里出問題,身邊伺候的人、心腹都沒發現異常。 梁煊不覺得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隱藏得如此完美,瞥開所有可能,只剩下最不愿相信的那一個。 他的勢力沒出現問題,身邊也沒被安插不該出現的人,出現異樣的,是他自己。 只有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和派動勢力,不會引起他的下屬懷疑。 起疑后,梁煊沒有打草驚蛇,他按兵不動,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出現了什么異常,那東西借著自己的身體又想做什么。 對對方目的,梁煊想了種種對策。 眼下,他最不愿看到的情況發生了。 對方的目的似乎在阿槿身上。 他可以忍受對方的一切目的,除了這份目的和阿槿有關。 要說沒有一點征兆,也不對,梁煊第一次明確感受到,自己身體里住著另一個存在的時候,是在阿槿留宿東宮的那個晚上。 他忙完公務,小憩了一回,再回神,發現自己坐在阿槿床邊,阿槿看自己的目光帶著他本人都沒察覺的驚懼。 近乎本能的,梁煊藏起異樣。 自己還沒弄清楚的事,他不想將阿槿卷進來。 在搞清楚身體里另一個存在的目的前,他本該與阿槿保持距離,但,這對他來說,太難了。 那日之后,梁煊處處留意,發現了對方出現的時機,一般是在他困倦休息后,但不是每次他睡著后都會出現。 他不可能不睡覺,身體里藏著這么大隱患也不可能不處理,梁煊沒有聲張,而是暗中派出自己最隱秘的勢力,密切關注自己的動向。 對方似乎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 也是,有如此能力,哪還看得上世間金錢權勢。 他身體里的另一個存在,不僅沒對他造成威脅,反而暗中幫他解決了幾次他沒注意到的漏洞。 他派來監視自己的人很快被發現了,對方似乎對他的勢力了如指掌,行事作風也很熟悉,就像是另一個自己一樣。 梁煊來不及思考里面的關聯,今日對方將主意打到阿槿身上,是他無法容忍的。 捏住信紙的手越來越用力,信紙幾乎被揉出一個洞來。 似乎感受到什么,縮在梁煊懷里的謝云槿不安動了動身子。 梁煊忙放松自己,輕拍少年后背安撫:“沒事了,阿槿安心睡吧?!?/br> 謝云槿拱了拱,在令人安心的熟悉氣息中,沉沉睡去。 梁煊目光落在手中信紙上。 信紙上的字跡,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尤其落筆處的細節。 他身體里的不明存在,是另一個他嗎…… 若不是,那人為何熟知他的一切? 他對阿槿,是不是懷著見不得人的心思? 還有馮星文…… 那人查馮星文的行為沒有隱瞞他的意思,一次午睡醒來,記載馮星文生平的卷宗大喇喇放在桌上,生怕他看不到。 馮星文這個人,梁煊有所耳聞,渝州出了名的寒門才子,朝廷上有能力的官員多了去了,梁煊并沒有將太多目光放在他身上。 直到看到那個人查到的消息。 梁煊不會輕易相信,再次派了自己的人去查,查出的結果大差不差,梁煊開始關注這個人。 也就發現了,對方用馮修竹的名字,與阿槿相交的事。 梁煊隱晦試探過謝云槿,謝云槿并不知道,馮修竹就是馮星文的事。 等謝云槿知道兩個名字背后是同一個人,他好像很在意。 準確來說,是在意“馮星文”的存在。 梁煊很確定,謝云槿的過去里,沒接觸過馮星文,進京之前,馮星文一直在渝州生活,就算其中有幾年游學生涯,路線也不與謝云槿的生活軌跡重合。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忍住撕毀信紙的沖動,梁煊輕手輕腳下床,提筆寫下另一封信,喚來暗衛,吩咐幾句。 沒了熱源,謝云槿在床上扒拉幾下,不滿撇撇嘴。 梁煊給他蓋好被子,定定看了他一會,起身離開。 這座院子不是他置辦的,他得去處理一下。 宿醉醒來,謝云槿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床頂,眨巴眨巴眼。 他又做夢了? 不對。 感受了一下,身上穿的是正常衣服,手腕、腳踝處也沒有夢中如影隨形的鎖鏈。 怎么回事? 謝云槿緩緩坐起身,環顧四周。 這間屋子的布置與夢中的屋子看似沒有差別,細節之處卻有許多不同,比如博古架上,沒有擺放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瓷偶。 頭還是有些疼。 謝云槿揉了揉額頭。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