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然,想保住侯府,就沒這般容易了。 他不在意侯府如何,可阿槿是長寧侯世子,侯府有什么事,阿槿首當其沖。 看來,得敲打敲打長寧侯。 至少在阿槿成長起來之前,侯府不能因長寧侯牽扯進不該沾染的事。 “不用憂心,孤不會讓侯府有事的?!绷红犹?,撫上謝云槿眉間褶皺。 私下里,梁煊不會在謝云槿面前自稱“孤”,這么說,代表用儲君身份許下承諾。 謝云槿不贊同搖頭,看了眼周圍,偌大書房,只有他們兩人,不用擔心他們說的話被傳出去。 保險起見,謝云槿還是壓低了聲音:“殿下,你日后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可不能這般有私心,會被說……被說是……” “是什么?” 看梁煊毫無所感的樣子,謝云槿有些急,比劃道:“那個??!” 梁煊忍笑:“那個是什么?” “就是,昏君!”說完,謝云槿再次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第三個人,繼續道,“你方才的行為,實乃不是明君所為,太傅知道了,定要罰你?!?/br> “那……”像是怕被人聽到,梁煊附到謝云槿耳邊,故意拖長聲音,“阿槿幫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第4章 謝云槿撲棱撲棱耳朵,只覺一陣燙意從耳際傳來。捂住耳朵,聲音磕絆:“我,我肯定會幫你保守秘密,你好好說話!” 梁煊不再逗他:“好了,來把太傅布置的文章寫了?!?/br> 謝云槿頓時耳不紅了臉不燙了:“知——道——了——” 長寧侯忐忑等了許久,謝云槿剛回府,就讓管家把人帶來。 “如何,可有與太子說情?” 謝云槿點頭又搖頭。 “你這是什么意思?”長寧侯不虞。 謝云槿嘆了口氣:“父親,您也知道的,因著三皇子的事,陛下對此事非常上心,殿下那邊不好徇私,不過您放心,殿下說,此事不會波及侯府?!?/br> “對了,您得趕緊把窟窿填上?!?/br> “該處理干凈的我都處理干凈了?!比舨皇抢卫锬侨朔路鸶谐鹚频囊粋€勁兒攀咬他,長寧侯不會這么被動。 即便早有預料,長寧侯還是想再掙扎一下:“不能再和太子說說情嗎?” “父親,我只是殿下的伴讀,沒有那么大能量?!?/br> 長寧侯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也是,罷了,為父再想想其他法子?!?/br> 回到自己院子,謝云槿見侯夫人在院里等他,詫異:“娘,您怎么過來了?” “娘來看看你,病可好些了?”侯夫人心疼道。 謝云槿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侯夫人身邊,扶住她手臂:“好多了,娘,您不必擔心,兒子現在已經沒事了?!?/br> “沒事就好,你爹又叫你去書房了?”侯府發生的一切,逃不開侯夫人的眼睛。 她知道,長寧侯對兒子態度的轉變,更知道,這份轉變是因為長寧侯在外出了事,想借兒子和太子的關系擺平這件事。 進了屋,侯夫人示意伺候的人出去,待屋里只留下娘倆,道:“你爹也真是,他自己犯的事,找你有什么用?” 長寧侯不止一次暗中示意她,要槿哥兒在太子面前為他說情。 “他連世子之位都不情愿給你,出了事倒想起有你這個兒子了,”侯夫人拍拍謝云槿手背,“槿哥兒不用理會他?!?/br> 一次次失望中,侯夫人已經不對長寧侯抱有期待了。 “我知道的,娘?!敝x云槿乖巧開口。 “你爹是個指望不上的,萬不可為了他與太子生出嫌隙?!眱烧呦啾?,侯夫人更在意兒子的前途。 侯夫人拉著謝云槿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帶著侍女離開。 夜幕降臨,長寧侯跟前伺候的下人來傳話,說長寧侯今晚不過來了。 侯夫人坐在鏡子前,侍女動作輕柔為她取下發飾。 “這只玉簪是世子去歲送您的,最襯您膚色?!辟N身侍女開口。 “槿哥兒是個好的?!毕氲絻鹤?,侯夫人眉間閃過一抹柔色。 她最不后悔的,就是為了槿哥兒的地位,沒讓府里有第二個哥兒出生,不然,以長寧侯的秉性,指不定得出多少事端。 長寧侯不止一個孩子,卻只得了謝云槿一個兒子,侯夫人也只有謝云槿這一個孩子。 謝云槿的重心仍在讀書上。 沿襲前朝的科舉制度,除了家族舉薦,世家子弟還可走科舉出仕的道路。 后者更受當權者喜愛。 太學里,有不少準備走這條路的。 顧承澤便是其中之一。 不久之后,他會以秋闈第一的成績參加春闈。 謝云槿去年也報名了,但,剛好秋闈前一天,他生了病,整整半個月才好,錯過了去年的考試。 要參加,只能等下次。 隨著春闈日子接近,來京趕考的學子越來越多。 太學里會參加今年春闈的人不多,來太學讀書的,除皇子之外,要么是皇子伴讀,要么年歲尚小,或者家里有爵位要繼承。 雖不參加,對三年一次的大比都很感興趣。 “聽說渝州有個不輸顧兄名氣的才子,也會參加今年的春闈?!?/br> “渝州?是那個出了事的渝州嗎?” “是,聽說有很多人慕名去拜訪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