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江以寧笑著撣撣衣袖,全然不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甚至有些好心情地安撫了他們兩句。 蘇妙玲和陸相容都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再說什么,彼此倒了茶水,便安心歇著了。 這餐是魏顯要請的,飯菜上桌,看著確實不錯,也足以說明魏家酒樓為何能在荷葉軒跟前也能有生意做,只是他們本也不是為著吃飯來的,盯著這一桌子菜沉默著。 蘇妙玲突然開口:“應該沒下毒吧?” 陸相容忍不住笑出聲:“魏家已經大不如前,他哪里敢做這種事,你頭上不是有銀簪,拿來試試?!?/br> “有道理?!碧K妙玲說著就將頭上的銀飾摘下,仔細用茶水擦了擦,挨個將這些飯菜都試了試。 都沒有變黑。 “那我也不想吃?!标懴嗳萼洁熘?。 “那我帶回去給宅院的下人們吃吧?!苯詫庍B忙接話,生怕他們要把這些飯菜直接倒掉,都是糧食呢! 帶是不好帶的,江以寧叮囑了酒樓伙計兩句,叫他們立刻把這些飯菜送到蕭宅去,三人便再次去閑逛了。 偶有威風吹拂,借著風,江以寧將袖子里的東西全都灑進了風里,無人察覺。 逛完集市,江以寧先回家了,阿義幾人見他回來,立刻就上前詢問飯菜的事,一看就是酒樓的飯菜,還紋絲未動,他們這些下人哪里敢碰? “特意帶回來給你們的,只管吃就是了,二寒還沒有回來嗎?”江以寧略有些詫異,“他不是說沒得逛嗎?” “東家已經回來了,在書房里忙著呢?!毙∏镖s緊接話。 江以寧微微點頭:“那好,你們將飯菜熱熱,當做午飯吃就是了?!?/br> “多謝正君!” 他快步朝書房走去,推開門就見蕭寒錦正埋頭伏案,滿臉都寫著嚴肅,對他進來的聲音置若罔聞。 江以寧便沒有打擾他,只從書架拿了本書仔細翻閱著,他如今認識的字多了,許多書仔細讀著也能大致了解講得什么內容。 拿到剛好是本故事書,他沉浸在故事中無法自拔,連蕭寒錦何時走到身邊也不知曉,只是很快他就遇到了難題。 “這個念chuo,‘歠菽飲水’是指生活清苦?!笔捄\說著看了一眼他拿的書,“故事書中竟然還要寫這樣難認的詞,怪不得沒什么人買?!?/br> 江以寧立刻笑:“那我們之前也歠菽飲水!” 蕭寒錦捏捏他臉頰,頗為寵溺道:“你說得對,今日都做什么了?我瞧著還有酒樓來送飯菜?” 江以寧只將明面上的事告訴他,畢竟這事略找人詢問就能打聽出來。 蕭寒錦聽完面色如常,只是攬著江以寧的手卻緊了緊,他在緊張,怕魏顯真的不顧及大庭廣眾,就直接對江以寧動手。 江以寧輕輕拍拍他手背,恬然一笑:“你別緊張,我又不認得他,也沒有得罪過他,他怎么會欺負我呢?” 嚴格意義來說,這確實是江以寧眼睛好后第一次和魏顯見面,之前在鋪子前被撞那次,可以不計在其中的。 蕭寒錦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見江以寧確實平安無事,也就沒再多想。 只是當日下午,嚴鳴便急匆匆地趕到宅子里,告訴他魏顯突然病倒了。 “果然是蒼天有眼!”嚴鳴一拍桌子,“孔家不干凈,魏家也沒有多坦蕩,魏顯可是魏康唯一的兒子,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魏家就要絕后了!” 簡直大快人心! 蕭寒錦微微蹙眉:“怎會這么突然?” 嚴鳴搖頭:“不知,魏家口風緊,大夫也不愿意多說,我打聽不出什么,只知道突然就病了,他也是自作孽,壞事做盡總有天收?!?/br> “我倒不是在意這些?!笔捄\輕笑,只是他總覺得這事和江以寧脫不開關系 這魏顯平時都好好的,怎么偏今日,在自家酒樓和江以寧他們碰了面就突然病倒了? 雖說生老病死之事難以預測,但也太巧了。 “別想這些,亦疏說你最近想盤酒樓,我瞧他家的就不錯,你可要試試?”嚴鳴語出驚人,那語氣仿佛魏家酒樓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他家酒樓如今開得正好,再不錯也不是我的??!”蕭寒錦失笑,片刻后反應過來什么,對上嚴鳴認真的視線,他問道,“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我雖不知道你想的是哪樣,但趁他病,要他命,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做生意哪有什么老實人呢?”嚴鳴掀掀眼皮,言語間帶著淡淡的冷意。 他說得不近人情,卻是大實話。 魏家本就是酒樓發家,和蕭寒錦也算是競爭關系,如果能把魏家的酒樓拿下,那他在陵陽縣便更有立足之地。 更要緊的是,他要賺更多的銀子,去更廣闊的地方。 他微微點頭:“我再仔細斟酌,也不是朝夕就能拿下他家酒樓?!?/br> “你心中有數就好,他家酒樓確實分走了不少顧客?!眹励Q便不再多說,只是話鋒瞬間就轉到了江以寧身上,“我聽說,今日弟夫郎碰見他了?” “在酒樓打了照面,他應是認出他了,所以才故意撞他,但阿寧不知情,我也不愿告訴他太多?!笔捄\只當今日這事是魏顯一力挑起的。 即便嚴鳴不與他說酒樓的事,他也是準備做些什么的,他又不是什么老好人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