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許肆周,我能不能在你車里換個衣服?” 第75章 惦記75 或許是駛過街頭的一趟叮叮車(港島)的聲音干擾, 許肆周沒有聽清。他側過頭,看向左漁,輕聲重復:“你說什么?” 左漁將手機與他的通話切斷,“你能把車開到稍微人少點的地方, 我換個衣服嗎?” 有多久沒姑娘敢在他車上提這種要求了? 許肆周沒吭聲, 撐著下巴透過后視鏡看她一眼, 像是意識才剛剛回來, 而后單手打轉方向盤, 倒檔,踩油門, 引擎轟鳴, 車子驅動加速倒退,駛入一處隱蔽的角落里。 驟不及防, 倒車入庫,一步到位。恰好隔絕了外界可能看見的視線。 “要我下車?” 左漁看見他的耳根微微有點紅,突然也被自己大無畏的話臊到,臉頰有些發熱。她心口輕輕顫了下, 聲音跟著緊張:“都……都可以的?!?/br> “換?!彼徽f了一個字, 然后將車子熄火, “我下車抽根煙?!?/br> 許肆周真就目不斜視地下了車, 左漁抓緊手中的紙袋,看著他的背影,指尖發出淅瀝瀝的聲音。 心口隱隱的跳得很快,她岔開視線,深吸一口氣, 迅速從紙袋里拿出衣服,脫下浴袍, 套上干凈的裙裝。 車內的空間位置有限,她的動作快不了。 但好在后排車窗從外部看不見,為她提供了一些隱私。 左漁套好針織衫,又伸手調整了一下自己胸衣的位置,只是剛整理完畢,旁邊的玻璃窗被人敲了敲。 左漁的心一緊,扭頭,對上窗外許肆周那張臉,尷尬地紅了臉頰,不得不把手重新抽出來,降下車窗,不好意思地問道:“怎么了?” 車窗打開,一陣風吹進來,下意識以為會聞到一陣煙味,但是沒有。 許肆周戴著黑色尾戒的手指勾著一個藥店的袋子,煞有介事地解釋:“你的藥?!?/br> 看樣子是仇姐剛剛托手下送來的藥到了。 “給我吧?!弊鬂O半個身子倚過去,伸手準備接過。 突然間,許肆周拉開了左漁后排的車門,迅速坐了進來,同時順手將車窗重新升了上去。 “你……”左漁還來不及反應,感覺后腰緊貼著座椅靠背,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眼睛來不及眨。 “你上車做什么?” “搽藥?!痹S肆周的回答簡潔明了。 左漁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下意識地別過臉,她受傷的位置在后背,這個地方有點敏感的,她心跳加速,一顆心撲棱著伸手抓他的藥袋子,輕輕地說道:“我自己可以搽的?!?/br> “自己怎么搽,搽給爺看?!?/br> “……” 這跟讓他親自來動手沒差,左漁下意識張口,手停在塑料袋上:“我……” 許肆周故意摁住那袋藥,小指恰好與他的拇指挨著,隔得很近,輕輕一觸碰就能跟他的手貼上。 左漁是背對他坐著,因為空間有限,從許肆周坐上來后,她就沒機會轉身,現下看到他突起的喉結,視線往上,輕輕吞咽,指尖有種細微的癢意,一直蔓延到心底。 跟他表白的黏糊話都已經講過了,難不成還介意更進一步的肢體接觸嗎? 沒那么矯情。 左漁往前退了點,側著脖頸,目光微微望著他,手掌松松地握成拳:“好啊,那你幫我搽,在后背?!?/br> 她輕輕將自己的針織衫扯上來一點,不再看他。 背露出來十分好看,白皙干凈,柔軟的腰肢延伸向上,這曲線勾得他心癢癢。 確實是長大了。當年輕輕碰一下會逃會臉紅,現在出落得滿身女人氣息了。 許肆周眼底泛起波瀾,怕一拍身前的位置:“坐過來?!?/br> 左漁將自己的衣衫掀下來,扭頭問:“還不夠近嗎?” 再近就太太太曖昧了。 因為身體下意識地向前傾,她回頭看過去時,看到許肆周雙腿分開,中間隔著點距離,心跳不由得加快,但還是挪動身體,緩緩地挪到了他跟前。 也不是十五六歲的時候了,這個姿勢挺不可描述的。 “這樣可以嗎?”她低聲問道。 許肆周手擱在大腿上,突然伸手環她背,到她身后抱腰,然后將她一整個攬到了自己身上。 唰地一下,她白色的針織衫往上掀了起來。 大片雪白的背部肌膚完全暴露出來,側面能隱隱看到胸型線條。 因微微弓著身,往下垂著,像熟透的水蜜桃。 左漁坐在他身上,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臉頰連同耳朵都一齊忍不住發燙。 但許肆周的右手就扣在她的小腹上,隱隱能感覺到他流暢有力的手背青筋,脈絡清晰。 他一邊拆藥盒,一邊問:“這塊疤是怎么造成的?” 左漁怔愣了片刻,然后回想起自己童年時落下的燙傷,不大,月牙形的,就在后背靠右側的位置。 “疼嗎?”他微涼的手指輕輕觸摸了下那塊月牙。 許肆周的指腹好似有一層薄薄的繭,有一點點粗糙,刮在她皮膚上時惹得她輕輕顫栗了一下。 “不疼?!弊鬂O聲音很輕,“以前學做飯的時候,不小心被燙到了?!?/br> 小時候學做飯,在尺塘外婆家里,燒的柴火灶。 那時候父親欠了賭債,不知所蹤,她被mama送去煙南村,跟著外公外婆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是在那時候感受到了外公外婆對自己體貼入微的照顧。 空氣中彌漫著藥膏的清涼氣息,讓人感到一陣舒適。 左漁慢慢放松下來,聲音柔和:“有次為了報答外公外婆,自己偷偷燒了柴,想做最簡單的蒸雞蛋,給他們做完農活回來吃,結果因為還掌握不好火候,把衣服燙出了一個破洞?!?/br> “那時候火星打在身上很疼,還擔心被外公外婆發現,于是就硬生生忍著,把眼淚憋住,直到后來洗澡時才發現燙出了一塊小疤,就在那個位置,到現在已經很淺很淺了?!?/br> 許肆周給她后背淤青的位置搽著藥,破皮的地方貼上創口貼??諝膺^分安靜,左漁便接著說:“后來外婆做菜,我總是在一旁打下手,跟著學,慢慢地自己也就學會了?!?/br> “下次有事情,不要一個人扛?!彼纳ひ羟宓统?,就這么撂下一句。 左漁微微一愣,歪著腦袋,揚起好看的笑容,回頭看他。 “我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這波,打直球了。 許肆周坐著沒動,耳根子又紅了,但很快找回場子:“剛才又是撞車又是摔手機的怎么算?” 奇怪,他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但仔細想了想,也是,她剛剛都那樣了,還能看到周圍不少舉著手機對著她拍的人,這種情況下,想瞞著他幾乎不可能。 左漁微微將針織衫的下擺往下拉,語氣柔軟:“我沒憋著呀,不是你教的嗎,受了委屈踹回去,我可是照做了,沒讓那個人渣得逞?!?/br> 這時候就把他的話當成圣旨了。 許肆周想起高中那時候的她,被洪堯明潑了臟水,只敢偷偷躲在學校天臺抹眼淚,說話時紅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問他:“怎么踹?” 那時候多可愛。 當然,現在被仇意歡養得多了幾分棱角,更鮮活可愛。 許肆周“嗯”了聲,將她整個往自己懷里壓,左漁面朝著車前,只能被動地弓著腰。許肆周手部覆著她后背的脊溝,將她拱起的身子按下去,而后上半身往前,朝她壓過去。 左漁搖搖晃晃,坐不穩,閉了閉眼,感覺到他的氣息貼過來,靠近著自己的后頸。 許肆周的唇貼著她,若即若離地,說的話曖昧不清,一身柏樹氣息纏繞在她身上,下巴的胡茬微微剮蹭著她的耳朵:“這么多年,很想很想我,是有多想我?” 左漁偏頭想躲又被捏著下巴。 許肆周指的是她發的好友申請,所以,他看到了。 她在申請理由的最后幾段,說這么多年,她很想很想他,后知后覺地涌上一陣羞赧,左漁偏頭,抓著他的手腕。 奈何許肆周反手奪過主動權,單手控住了她的一雙手。 動不了了。 他挑開她針織衫的下擺,她因緊張,睫毛輕輕顫動,就在兩個人唇齒將要相觸的一刻,她放在座椅上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震響起來。 雙方動作一停,但許肆周的雙手還牢牢地掌控著她。 彼此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投落到手機屏幕上。 是陳延。 左漁突然想起自己答應了要給陳延回電的,但是因為手機落在仇姐車里,一時給忘了。 許肆周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手下的動作卻沒停,左漁敏感地一縮。 “不接嗎?”他挑眉問,笑得懶散,一手松開她,插進兜里。 左漁被他這個痞帥的壞笑俘獲,四肢好像都停滯了似的,不敢動,況且現在這個情況,她也不好意思接陳延的電話。 “老同學打給你,關系很好?”許肆周側著頭,底下還有一只手作亂。 “還……還挺好的?!弊鬂O的回答帶著些許遲疑。 倏地,手下一重。 左漁用鼻音發出一聲悶哼,與手機制造的聲響重合。 “聽說你跟他同一所大學?”許肆周的嗓音縈繞在她的耳朵。 “嗯?!弊鬂O腦袋昏昏沉沉地應,男性壓迫性的氣息就交纏在她的鬢發處,她被磨得難受。 “跟他經常聯系?” “有……有時?!?/br> “經常一起約會?” 左漁腦袋轟地一下白了,都問到這兒了,左漁還嗅不出異常那就不正常了,話落,許肆周的手勁松了下,左漁抓著他的尾指,將他輕輕扣住,正面朝他吻了過去,聲音有些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