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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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霜對枕邊人無比了解,溫順的蹭了一下他手掌,柔聲道:“先吃飯,飯菜要涼了?!?/br> “好,”顧庭風稍稍退開些,老老實實吃了一會,又說:“我吃完飯帶張大叔他們到小河村去,估計要忙一陣才能回來,等鮑阿嬤回來你有事就叫他?!?/br> 去年和吳大壯家一起在小河村買進七畝水田,加上自己手里的。 就算宴清霜“不生病”,今年的春耕照樣得請人,光靠兩個人再能干也得誤了時節。 聞言宴清霜有些驚訝,“河邊灣子的秧田今天都插完了?” “嗯?!鳖櫷ワL笑著點頭,別看張大叔他們一幫糙漢子,除了賣力氣,手上功夫也利索。 關鍵是幫著他家收了兩季莊稼,也未曾有過半分懈怠,每每天不亮就到田里了。 顧庭風自然不會虧待他們,工錢算是很公道的了,到晌午天熱時還能讓回家歇會再干。 他想到什么,看向宴清霜又說:“老大夫交代過,你這幾日還拿不得重物,所以兒子也要少抱些,他跟頭小牛犢似的,睡著了胳膊腿都要蹬踹兩腳,你別太慣他?!?/br> 宴清霜聽相公這么說自己兒子,憋不住笑,不過嘴上還是答應得好好的。 到底是自己兒子,顧庭風說歸說,出門前還是回屋看了一下。 小福生還在睡,一早上喂過三次羊奶,估計一時半會兒餓不了,也就沒叫醒他。 顧庭風臉上柔和,抵住夫郎額頭貼了一會,“那我先走了,你跟著孩子也睡會兒,等他醒了鬧得你沒法睡?!?/br> 宴清霜點點頭,站在門口送他。 —— 七八日后,宴清霜的“病”終于好全了,清早起來,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相公和孩子,腳步輕快的趕往灶房生火燒水,準備把自己好好梳洗一番。 “生病”期間都是顧庭風用艾草和紅葉皮熬水給他洗澡洗頭,雖不易受寒,但身上多少帶些草木澀味,感覺不怎么清爽,今兒自己搗兩根皂莢再好好洗一次。 屋內父子倆都是同一睡姿,不多時小福生睡飽了,率先醒過來,墨色的眼珠溜溜轉了一圈,見阿么沒像以往那樣,第一時間過來哄哄他,眼淚說掉就掉。 顧庭風近日勞累,孩子哭了有一會兒都沒發現,迷糊著醒過來,手臂習慣性的往旁邊撈了一把,沒摟到夫郎。 反倒摸到一個溫熱的小包袱,臉上濕噠噠的,顧庭風立即清醒。 見兒子小臉已經哭得通紅,淚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他趕緊抱起來熟練的拍打輕哄。 一手往下探,原來是尿了,起床拿了一條干凈尿布重新給換上,小福生的哭聲這才倏然止住。 看得顧庭風暗自稱奇,隨后感嘆他性子也不知道隨的誰,丁點不舒服就哭鬧。 原以為這么嬌氣,合該是個漂亮可人的小哥兒才對,哪知道是個臭小子。 不過待瞧見那雙清澈的墨色眼睛時,越發覺著該是隨夫郎了。 畢竟那人某些時候也很喜歡掉眼淚,念及此,顧庭風心里又軟了幾分。 宴清霜洗完澡散著頭發進來,瞥見床上相公和兒子正大眼瞪小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么大早上起來就洗澡,也不怕著涼,”顧庭風見夫郎進來,語氣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又招手道:“過來我給你擦頭發?!?/br> 宴清霜依言走過去,笑瞇瞇地說:“耳房里我燒了個火爐進去,不冷,晌午師傅他們就要過來了,我總得收拾一下?!?/br> 春耕都結束了,哪怕是早上也算不得冷,而且今日恰逢福生滿月,師傅他們一家要過來吃飯,他雖算不上邋遢,但總得梳洗干凈才是。 顧庭風說不過他,也就沒言語,倒是小福生見到阿么來了,小手虛空抓了兩下,接著笑得牙眼皆不見。 宴清霜背對相公坐在床上方便他擦頭發,自己則把小福生抱在懷里逗弄。 估計是醒來還沒吃上羊奶,和阿么玩了一會,小福生就有些蔫了,不過還算給面子,忍住沒哭出來,只是抱住腳丫子準備啃。 宴清霜忙把他小腳丫子拿下來,輕聲哄他:“乖乖,阿么馬上就給你熱羊奶了啊?!?/br> 說罷就準備出去,顧庭風放下布巾攔住他,“我去熱羊奶,待會回來再給兒子穿衣服,你先把頭發束好?!?/br> “好?!甭犗喙@么一說,宴清霜把小福生放到床上,往他手里塞了個抓玩的小物件。 起身坐到妝柜前面,仔細把頭發挽起來,他頭發多不說,尤其順滑,每次挽簪子總有些費勁。 加上才洗完頭發,兩支簪子都簪不住,想到師傅他們快要過來了,他沒了耐心,索性拿兩條布帶綁著就成。 等他綁好頭發,顧庭風也端著羊奶進來了,喂兒子這事他做得很是熟練。 夜里小福生餓了,哭鬧不止,都是他起來喂或者抱著哄,半點沒讓宴清霜cao心過。 宴清霜走過來說:“師傅他們估計要吃了早飯再過來,我先去灶房煮面,咱倆也先墊一下肚子,晚點再忙?!?/br> 顧庭風抬眸道:“行,等會兒我帶著兒子過去找你?!?/br> 第195章 長生果 常言道,孩子多是隔輩親,這話不無道理。陸師傅對待唯一的兒子陸琛雖算不得苛刻,但也是秉承著棍棒底下出孝子來教養的。 可現在面對兩個可愛的小孫兒時,陸師傅也不再吹胡子瞪眼了。 轉而改口說小漢子還是皮實淘氣些好,長大不易被人欺負。 就連向來洪亮的大嗓門在面對孫兒時,也變得柔和許多,陸琛在旁邊瞧著直撇嘴。 想阿爹在自己幼年時候,說話也不曾這般輕言細語過,歷來是嚴厲居多。 急眼了還被他一面揪住耳朵,一面抄起棍子揍,直叫他吃夠了教訓才停手。 和現在笑得一臉褶子的阿爹完全判若兩人,陸琛在心里默默嘆口氣。 不過當瞧見兒子和小福生時,臉上的喜愛同樣別無二致,想藏都藏不住。 宴清霜從灶房里端著菜出來,瞧見兒子一臉困意的被師傅抱在腿上逗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得打起精神應對爺爺,見狀,宴清霜轉過臉小聲憋笑。 直到吃飯時,陸師傅才舍得把福生放下,顧庭風接過兒子,把他抱到床上跟著源源一塊睡。 一大一小,兩個白胖軟糯的小團子并排睡在木床上,誰見了都得道一句喜歡。 陸師傅一家,加上顧庭風夫夫,一共五人,桌上飯菜擺得滿滿當當,一家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宴清霜想著師傅來這免不了要吃酒,前兩日特意請鮑阿嬤幫著糟了一鍋鴨舌鴨掌。 摸了多年的鹵料,鮑阿嬤手藝很是醇熟,糟鹵味道被他掌握得正正好。 就連吃慣了鎮上紅汁打鹵的陸師傅,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他吃了一口鴨舌,啃了兩個鴨掌才停下筷子,捏起小巧精致的酒盅跟顧庭風碰了一杯。 都是一群大老粗,學不來高門里那副風流雅致的做派。 村里漢子們吃酒也多是用的大碗,酒量差一點的也是端起小碗直接干。 這酒盅是宴清霜去年在鎮上買碗的時候順帶的,裝的酒水還不夠一口,習慣豪飲的漢子吃著自然不得勁。 不過顧庭風在家里喝酒較為收斂,淺嘗幾口過過癮就行,秀氣的小酒盅用著倒也合適。 若是換做以往,陸師傅瞧見手里的小玩意,指不定要怎么嫌棄,今兒倒是主動開口說用它,怕用大碗喝酒上頭熏著兩個乖孫。 陸琛酒量不好,用這個酒盅跟著喝了三五杯,臉上也不見醉態,可見酒盅過于秀氣了。 吃完飯,宴清霜見兩個孩子還沒醒,尤其是源源,過來時道路有些顛簸,剛到家就睡著了,怕他醒來叫餓,打了兩個雞蛋,剁了些rou糜,用溫水調勻后放進蒸籠里備著。 文哥兒那邊也把碗筷洗干凈,和宴清霜回到堂屋,陸師傅見他倆進來,停下話頭,從懷里掏出個紅漆盒子遞給宴清霜。 “這是我送給福生的滿月禮,回頭給他戴上保平安?!?/br> 福生的平安鎖他和相公早已經備好,就等著今日給他戴上。 現在師傅又拿了一個盒子出來,宴清霜以為是師傅念著自己沒有娘家人,特地給孩子打了送來。 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著手收下,這是師傅給孫兒的心意,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諉。 誰料想開啟后竟不是他以為的平安鎖或者銀鐲子,里面赫然放著一顆金黃圓潤的花生,雕工精致可愛,紋路栩栩如生,頂部用紅繩串著。 宴清霜一時間愣住,這花生又名長生果,和平安鎖差不多意思,寓意孩子長命富貴,健康平安,何況還是用金子打的,不用說也知道萬般貴重。 他下意識看向文哥兒和陸琛,生怕他們多心,雖說陸師傅把相公當做親生兒子對待,可到底沒有血緣關系,又送這么重的禮,他實在不敢收。 顧庭風見夫郎一臉怔然的捧著盒子,遲遲不說話,湊過去看了一眼,心里同樣有些訝異,說道:“師傅,你這是做什么,福生還小,哪受得起這福氣?!?/br> 陸師傅粗眉擰著,不滿道:“福生福生,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怎么就受不起了?!?/br> “長生果是我特意到府城請匠人打的,不算重,趁今日兆頭好,待福生醒后趕緊給他戴上?!?/br> 知曉師傅性子,顧庭風轉頭看向陸琛和文哥兒,還沒等他開口,陸琛就笑著說:“阿爹說得對,他早就備好了,一直等著今日呢?!?/br> 文哥兒也走過來,小聲和宴清霜說:“收下吧,爹爹給他們兄弟兩一人打了一個,叫他打個銀的就行,可怎么都勸不住,執意打了兩個金的回來,都是當爺爺的心意,你和庭風萬不可推辭,否則老爺子真要生氣了?!?/br> 聞言,宴清霜和顧庭風對視一眼,知道推脫不得,只好收下。 陸師傅臉上這才展露出笑模樣,樂呵呵的繼續剛才的話頭。 陸師傅他們在家住了三天,到第四天晌午才回了鎮上,期間宴清霜和文哥兒用紅紙封了糕粑,給先前探望的人都回了禮。 尤其邵嬸子家,原本他打算在福生滿月這天請過來,一起吃頓飯,豈料邵大嬸家今年忙著點豆子。 請了好多人幫忙,就連小石頭也曬得跟個黑猴子似的,實在脫不開身。 他“生病”期間,承了嬸子這么大的情,一頓飯日后可以補上,該送的禮自然也少不得,除了紅雞蛋、糕粑,還封了豬rou條過去。 還有溪哥兒那里,前幾日他淋了雨,病了一陣,宴清霜去看過幾回,現在終于好些了。 —— 福生三個多月的時候就已經會翻身了,稍一逗弄,還會咯咯的笑出聲。 不過人也愈發皮實,不好帶了,晚上還會鬧脾氣,得要人抱著輕搖輕晃才肯睡覺。 見兒子一直支棱起雙手,意思再明顯不過,宴清霜想著他白天都沒怎么睡,正打算抱起來哄哄讓他早些睡覺的時候。 一條修長有力的胳膊先一步拎住福生包被,把他提溜起來。 顧庭風對著兒子rou嘟嘟的屁股拍了兩下,才把他高高舉過頭頂,然后又放下。 逗得福生咯咯直笑,小胳膊很是興奮的揮舞著,明顯不怕高。 父子倆玩鬧了一陣,顧庭風看著床上含笑的夫郎,心里一動。 把意猶未盡的兒子放回床上,自己湊到夫郎跟前,柔聲道:“剛抱了兒子,現在輪到你了?!?/br> 說罷,不待宴清霜點頭答應,已叫他掐住腰肢,身子凌空而起,跟孩子似的直直抱著轉了兩圈。 宴清霜驚了一下,然后抱住他脖子,臉上笑意不斷。相公最會找由頭,每每抱了兒子后,總說不能厚此薄彼,非得抱過他才算,對此他也不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