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4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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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點點頭,“山上積雪已化。孫大叔說,有他帶路,不用繞,端端直直地就能找到那個山洞?!?/br> 是找不找得到的問題嗎? 淳于焰冷笑,看著她嬌不憐受的樣子,“在家呆著。哪里就用得著你了?” 咦?馮蘊半瞇著眼,半是嫌棄半是笑地看著他,“世子做好你云莊的主子就行,我不缺主子?!?/br> 這話硬氣。 淳于焰聽得心頭生恨。 這小娘子是聽不出好話賴話的嗎? “登山之路,又濕又滑,險象環生。誰愛去誰去,反正本世子不去?!贝居谘娲笮湟环?,扭頭走了。 看著那背影,馮蘊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堂堂丈夫,這也太小氣了吧?動不動就擺臉色,要不是有用得著的地方,才懶得慣他毛病。 馮蘊回到莊子里,就準備出行的衣服和靴子。 不是她固執,非得跟著上山不可,而是開礦不比其他,她須得親眼看見地形地貌,山脈走勢,以對照書上所學…… 不親眼看好,她放心不下。 次日是個大晴天,馮蘊早早起床收拾妥當,騎上邢丙牽來的小馬,等著匠人。不料一轉頭,就看到淳于焰騎在馬上,施施然走過來。 還是沉著眸,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看那行頭卻是準備同她一道上山去的。 “世子要一同出行?”馮蘊納悶地問:“不是說又濕又滑,險象環生?” 淳于焰不冷不熱地瞥她一眼。 “本世子就愛冒險。如何?” 馮蘊:…… 第333章 旁支小戶 山上風大,積雪化去,山路更是濕滑難行。 天空里不時傳來幾聲鳥兒的凄厲長鳴,聽得人心里寒瘆瘆的。 尤其入了山以后,馬匹不便通行,一行人速度便慢了下來。 馮蘊專門準備進山穿的靴子,可踩在林間山道上,仍是時不時往下滑。 淳于焰看得皺眉,走到一個斜坡壕溝時,他跳過去,轉身朝馮蘊攤開手心。 馮蘊站在原地,沒有動。 淳于焰的手一直伸著,氣氛便有些尷尬。 “我可以?!瘪T蘊慢慢說著,將手伸向小滿。 小滿很喜歡女郎依賴自己,仗著身上有點功夫,活潑又靈動,往前一躍便沖過壕溝,回頭拖住馮蘊,用力一把便將她扶了過來。 一時得意,她還回頭給了淳于焰一個笑容。 淳于焰手上空空,眼神如刀地盯住馮蘊,在仆從維持不住的僵硬笑容里,收手一拂披氅,哼聲扭頭,順著濕滑的山路往上去,如履平地一般,越走越快,很快便沒了影子。 向忠一看,哎喲,跺腳,跟著幾個侍衛便追了上去。 小滿愕然片刻。 “娘子,仆女是不是得罪了世子?” 馮蘊看一眼手足無措的孫大叔和那兩個留下來的老匠人,微微一笑。 “世子怎會跟你生氣?想來是去前面探路了。我們慢慢跟上便是……” 山風嗚咽,將人的袍袖吹得鼓鼓脹脹,馮蘊卻走出一身汗來。 “孫叔,這座山叫什么名字?” 孫大叔回頭,指著遠處的山巒:“里正娘子你看,最遠那邊就是界丘山。這座山其實也是界丘山的山脈,當地人叫小界丘,我們山里人,一般叫老虎口?!?/br> 馮蘊微微吃驚,“為何要叫老虎口?” 孫大叔道:“這里的山坳,從界丘山看過來,就如同張開的老虎嘴巴。夜里,山坳風大,如同山大王在咆哮一般……” “有趣?!?/br> 她站在山坡上,順著孫大叔的指引觀察山脈,又讓小滿將紙筆拿出來,墊在石上,捉筆描畫。 孫大叔看得嘆為觀止。 “里正娘子大才?!?/br> 馮蘊笑一笑,沒有回答。 腦子里事情太多,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娘子?!毙媳蝗粡谋澈罂窟^來,小聲道:“有人順著左邊斜坡往上爬,人不少?!?/br> 馮蘊抬頭看一眼自己周遭,加上孫大叔統共有十個人。 她將描好的山勢圖收在匣子里,回頭朝邢丙使了個眼色。 邢丙會意地點點頭,招呼葛廣和葛義守在路口。 葉闖今日也帶了兩個侍衛同行,一個叫謝晉,一個叫石久,全是裴獗從侍衛營挑出來給馮蘊的,大風大浪見得多了,臉上不見慌張,但神情卻肅然起來。 這種天氣,除了獵戶,一般人不會上山。 而獵戶出行這么大陣仗的,少有。 “這見鬼的天氣,跑到這種荒山野嶺來,遭的什么老罪……” 幾個年輕公子領著一群仆從,浩浩蕩蕩地從山坡往上走。 最前面的男人年歲不大,約莫就十八九的樣子,瘦長臉,鷹鉤鼻,大概是鼻梁薄而無rou的原因,顯得鼻骨非常突出,一望眼望去好像整張臉都是鼻子,顯得十分刻薄。 他們似乎也沒有料到坡上有人,乍然看到葛廣和葛義,當即停下腳步。 “哪家的看門狗,這么沒規矩?擋在路中間,還不讓開!” 語氣霸道,表情蠻橫,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 話音未落,抬眼就看到了山風里的馮蘊。 今日馮蘊為了上山,穿得簡便,沒有梳婦人髻,頭發如男子一般挽了起來,但那張明昳艷色的臉,一看便是女兒身。尤其在這樣的荒山土坡,雪膚玉容就如一片灰暗里突然跳出來的芙蓉花朵,想要忽視都不可能…… “喲!我說怎生這么橫,原來女主子生得這般花容月貌???” 葛廣正要說話,馮蘊便笑著接了過來。 “山路這么寬,我們愛站那里站哪里,你管得著嗎?” 幾位公子衣著華麗,一看就知來自貴胄人家。 可馮蘊在腦子里搜索了一遍,想不起安渡哪戶人家出過這號人物。 沒有頭緒,她也不著急,話說得懶洋洋的。 那群人交換個眼神,嘿一聲,看馮蘊的表情,添了一些不易察覺的曖昧。 “你是哪家女郎,這樣狂?” 不等旁人說話,馮蘊便開口。 “安渡賀家?!?/br> 幾個男子互視一眼。 “安渡賀家,不曾聽過?!?/br> 一個道:“想是哪個旁支小戶,不足為道?!?/br> 另一個道:“難道是刺史君府上?不對,刺史君家里只有公子,沒有女郎?!?/br> 名不見經傳的家族,他們不看在眼里。 等確定不是賀洽家的女郎,幾個年輕人笑了笑,語氣便肆無忌憚起來。 “小娘子為何撒謊?該不會是哪座山頭的流寇吧?” “看這眉眼風情,許是誰家的壓寨夫人?” 這話著實說得輕浮,一群人哄堂大笑。 鷹鉤鼻旁邊的年輕男子卻是皺了一下眉,低聲道:“鏗兄,不要多事了。我們快些走吧?!?/br> 那個被稱著鏗兄的鷹鉤鼻顯然不是肯聽勸的人。 “小娘子嬌媚,有緣得見,怎能不認識一下?” 馮蘊生得是很嬌媚,可那是她表情柔和的時候。這時臉若寒霜,板著臉的樣子,很顯端莊,一看便知是好人家的姑娘。 他說這樣的話,無非是認定馮蘊出身低,無所畏懼。 看他往前一步,葉闖沉下臉便拔刀相向。 馮蘊攔住。 對方帶的仆從很多,統共有二十來人,一個個孔武有力,手執銳器,要是打起來,就算不打輸,恐怕也會吃點暗虧…… 她不愿意自己的人受傷,哪怕是小傷。 尚未摸清對方底細的時候,她可以忍讓。 “讓路?!彼钠綒夂偷卣f話。 對方一聽,小女郎怕了。 “佳人識時務,更讓人心疼了?!?/br> 人往往是得寸進尺的,存了那樣的心思,目光看著便猥瑣,除了那鷹鉤鼻旁邊的紫衣公子,一雙雙放肆的眼睛,落在馮蘊身上,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小娘子?!钡今T蘊面前,他挑了挑眉梢,“許人家沒有?” 這樣冒昧的話,可謂失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