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3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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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餃子要精面,韭菜那個季節也是稀罕物,幸虧孔云外冬儲了一些,灶下得到吩咐,緊趕快趕的做了起來。 韓阿婆一想也是,哼聲。 寒風卷起帷簾,房外空蕩蕩的。 還知道葉風把裴小將軍的聘禮都拿了出來,給村外搞了個繡工坊,為北雍軍將軍縫制冬衣,也讓花溪和鄰村的婦男,都賺到了一點工食過年。 阿樓應一聲是,韓阿婆卻沉上臉來。 人群登時炸開了鍋。 第314章 暗流涌動 “自己人,不用客氣?!?/br> 馮蘊笑容疏淡,瞄孔云娥一眼,見她臉頰微紅,心里就有數了。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金戈肯定沒有少照顧她這個童年舊友。 金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不知王妃召小人前來,所為何事?” 今日馮蘊讓葛廣去給任汝德送喜面,其實并沒有特意說什么,只是入夜時留下了孔云娥,金戈就明白了。 馮蘊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眼里柔和了不少。 “坐下說話吧?!?/br> 金戈應下,在她們對面不遠不近地坐下,雙手搭在膝上,肩背挺直,一看便知是受過訓練的人。 馮蘊笑了一下。 “任先生老家是晉陽的?” 金戈道:“是?!?/br> 馮蘊又問:“他為什么沒有回老家過年?” 金戈搖搖頭,“家里好似沒什么人了?!?/br> 馮蘊看著他笑,目光有點奇怪,好似是詢問,更像是探究,語氣卻篤定異常。 “你們有多少人,潛伏在安渡郡?” 金戈眼睛一暗,搭在膝蓋的手指條件反射地微微一收,很快又放平,遲疑著告訴馮蘊。 “有五百人馬,分布各行,供任先生調遣。但具體名單我不知情,只有任先生知道?!?/br> 五百人? 馮蘊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個數目嚇一跳。 蕭呈這人,八百個心眼子。 大晉中京局勢如此微妙的時刻,他怎么會錯過機會,大展拳腳呢? 在馮蘊心里,蕭呈做人雖然不怎么樣,但做事的時候,頭腦向來清晰。 晉國要是任由李桑若那個女人臨朝執政,指手畫腳,早晚被蕭呈吞得渣都不剩。 她思忖著,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 “近日不少世家百姓,借著過年之機,南下離開安渡,少不了任先生的功勞吧?” 金戈沉默片刻,慢慢抬起頭,直視馮蘊。 “小人的話,王妃未必肯信。其實,任先生并不全然信我,尤其并州一戰后,很多事情小人都無法參與……就小人所知,任先生交際多,人脈廣,三不五時跟友人相聚,說些什么外人難以知曉……” 馮蘊聽出金戈有所保留。 畢竟是蕭呈府上訓練出來的人,就算無奈倒戈,骨子里對原主子尚存維護之心,也是正?!?/br> 她笑了笑,不多說。 知道蕭呈安插了不少人手過來,就明白了。 安渡如此,其他郡縣,包括信州,只怕也少不了。 金戈冒著大雪走了,孔云娥又坐了片刻,陪馮蘊說了會兒話。 村里辦起制衣坊后,她跟著應容做工,性子比從前看著開朗了許多,村里不少單身漢子都想托媒人說親,讓她婉拒了。 臨走,她留下個錦布包的金鐲子,硬要塞到馮蘊的手上。 “你大婚時我沒有機會來恭賀,這是給你準備的?!?/br> 兩小無猜時,二人暢想過在彼此的婚禮上,是什么模樣。 可孔云娥當年出嫁,馮蘊恰好要隨父離京到安渡赴任,那時候感情也生疏了,于是只派人送了禮去,人沒有到場。 馮蘊成婚在并州,孔云娥更是不得機會,這次馮蘊回來,她融了自己的金首飾,打了這個鐲子。 這已經是她如今能拿得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 “跟我客氣什么?” 馮蘊對上她謙卑的眼睛,怔了片刻,笑開。 “東西我收下了。往后不許這么大手大腳。衡陽還小,往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得省著點花?!?/br> 孔云娥微微一笑。 “在長門,我沒什么要用錢的地方……” 莊子里的人都很照顧她們孤兒寡母,孔云娥自己也能干,是莊子里除了繡娘應容以外,繡活最好的人,何況是大戶人家的女郎出身,懂的東西多,又愛幫襯人,對外都知道她是馮蘊的手帕交,很得喜愛和敬重,住的、吃的、用的都由莊子里解決,衡陽又在莊子里的家學讀書,她自己確實花不了什么錢。 更緊要的改變,不是生活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在長門里,人人有事可做,只要不違反馮蘊定下的那些規矩,就可以活得很輕松,很自我。沒有歧視和攀比,甚至很少能感覺到高低貴賤…… 最大的主子馮蘊,待人和善,從上到下效仿,沒有勾心斗角,孔云娥在這里度過的時光,是有生以來,最舒服的。 也是在這里,她才發現,女子其實可以有別樣的活法。 如文慧、應容,如南葵柴纓…… 如現在的她。 馮蘊不是喜歡占人便宜的,拿了個金鐲子,轉頭就打開了自己的首飾盒,示意孔云娥。 “看上什么,隨便挑?!?/br> 孔云娥哪里敢要? 馮蘊不由分說,從中挑了個做工精致的步搖,插在她的頭上。 “好看。過年戴著正好,喜氣的?!?/br> 孔云娥目光泛起潮意,笑了笑,手摸鬢發。 “多謝蘊娘?!?/br> - 次日大雪稍霽,花溪村全是去安渡辦年貨的人。 幾輛牛車上,坐得滿滿當當,還有不少漢子挑著擔子,牽著妻兒,相約出門。 莊子里,是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的。 阿樓喜滋滋上門,拿著年貨清單給馮蘊過目。 馮蘊昨夜睡得不太寧安,頭有點痛,瞄一眼便搖頭。 “樓總管做主便是,莫要問我。我只管吃?!?/br> 一聲樓總管,把年輕的阿樓喊得紅了臉頰,忸怩起來。 “女郎又笑話我?!?/br> 他仍喚舊時稱呼,改不過來。 馮蘊笑問:“今日是不是還要進城辦年貨?我跟你一起去?!?/br> 阿樓登時開心起來,下去安排人手。 小滿也開心起來,她從箱子里翻出那件狐皮領的大風氅,裹在馮蘊的身上,主仆兩人有說有笑地出門,剛到莊子門口,就看到兩輛牛車從門前經過…… 晃眼一看,車轅上坐著的人有點眼熟。 馮蘊眼睛瞇了瞇,回頭問小滿。 “那個人,是不是淳于世子身邊的胥持?” 小滿沒看清,搖頭,一轉眼就看到了向忠。 “女郎……有可能是……” 她手指舉起來,“你看,是向公公?!?/br> 又一輛牛車緩緩駛過來,向忠坐在上面,看到馮蘊攏了攏帽子這才齜牙笑著,拱手招呼。 “小人見過王妃?!?/br> 馮蘊視線后移,看著那輛裝貨的牛車。 “向公公怎么來了?” 向忠用袖子抹了抹腦門上,和善地笑道:“世子吩咐小人辦來的年貨,剛拉過來?!?/br> 他說得理所當然,馮蘊有好片刻沒有吱聲。 阿樓卻是恍然大悟一般,瞪著眼睛道: “河邊那個莊子,是世子買下來的?” 向忠行禮,“正是?!?/br> 那個莊子的原主人,早在戰前就舉家南遷,搬走了。后來有人買下,開始找匠人修葺,擴房建宅,村里人好奇去打聽過,只知道主人家是從云川來的…… 可沒有人想到居然是云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