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3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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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我可以啊。娘!” “你……” 話說一半,馮蘊突然察覺他方才話里有話。 “我什么心腸?” “你說呢?”淳于焰朝她走近,低下頭,用極低的聲音道:“你狠起來連自己都下毒,對別人又如何?” 馮蘊猛地抬頭,目光微微一變。 她沒有想到,淳于焰竟然早知此事。 “世子果然好城府,馮氏女自愧不如。此時說這個,世子意欲何為?” 淳于焰目光冷然地看著她。 快要氣死了。 “你以為本世子會借此要挾你?” 馮蘊不承認,不否認。 就那樣看著他,眼角冰冷。 淳于焰語帶譏誚,“你這般盛怒,難不成是心里還惦記著舊情郎,想跟蕭三回齊?” 生怕她不明白似的,又冷言冷語。 “晉國若贏,蕭三必會提出要你,你猜李太后會不會答應?” 原來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三題之試,可謂狡猾至極。 “這些全然不該世子來考慮?!瘪T蘊沒心情跟他打機鋒,語氣冷漠,“世子有世子的選擇,我無權責怪。只是萬莫把利己心,安放在我的頭上,我不受世子之恩……” 聲音不大,卻字字劃清界限。 回廊不時有人出沒,她沒有工夫糾纏,說完轉身就走。 “馮十二?!贝居谘嬉а狼旋X,看著那纖細的背影,“合伙生意還做不做了?” 馮蘊脊背微僵。 停頓片刻,慢慢轉頭,盯住他。 “不做了?!?/br> 她走得很快,桑焦和殷幼兩個連忙讓到一側,低頭等她走過去,這才無奈地看向自家主子, 雙眼通紅,嘴角緊抿…… 要不是有那張面具遮一遮,尚不知是何等氣急敗壞的模樣。 世子是個性子擰的,沒想到會遇到一個更擰的。 生意說不做了就不做了…… 而且,人家放棄得十分灑脫,放不下的人,才會緊攥著拳頭,氣得要死,又無能為力…… - 起初,晉方使臣沒有意識到風險。 李桑若更是當眾表態。 “云川世子是我嫡親的表弟,自然是維向我的?!?/br> 晉方負責修復的是大鴻臚邵澄,他家世代書香,祖父是有名的書畫大師邵仕全,家里開著兩家古畫店,在中京極負盛名。 一般這樣的大家族,對書畫修復都會有自己的傳承和獨到之處,邵澄本人也擅長書畫,在有材料的情況下修復一幅畫,不在話下…… 可以說,淳于焰出的這個題,十分精妙…… 畢竟蕭呈的《碎物錄》要到正初五年才會問世。 當今天下,得知蕭呈修復技藝如此精湛的人極少數。 他不僅沒有得罪晉朝,還讓雙方都覺得他是在維護自己。 就這樣的巧思,在生意場上怎不無往不利? 李桑若懶洋洋靠在軟榻上,“諸位愛卿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贏下此局,三局勝其二,不在話下。這信州城啊,也就名正言順歸晉了?!?/br> 眾使臣說些“太后英明”的恭維話,其樂融融。 裴獗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馮蘊沒有等在耳房,回她的小食肆去了。 溫行溯和敖七也在這里,三個人圍著一個小紅爐,正在飲茶說話。 “阿舅……”敖七看到裴獗過來,連忙放下茶盞起身。 溫行溯也跟著行禮,反而是馮蘊坐在那里有些懶洋洋的,似乎在跟自己較量,要不要站起來“恭迎夫主”。 “你坐?!迸徕笨创┝怂?,按一按手。 “多謝將軍?!瘪T蘊表情懨懨的,看著不太好。 裴獗坐下,輕理袍角,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們看,晉齊孰勝?” 桌上皆是沉默。 勝負未出,這個話很是敏感。 裴獗低眉垂眼,慢慢飲一口茶。 “但說無妨?!?/br> 溫行溯沉默一下,“齊方?!?/br> 這是一個和晉國使團截然不同的回答。 方才在議館有人討論,溫行溯都一言不發,也就在這里,才敢多此一言。 裴獗沒什么反應,側目望向馮蘊。 “蘊娘看呢?” “我?”馮蘊和溫行溯對視一眼。 “我信大兄的?!?/br> 敖七生怕阿舅不高興,尷尬地笑了下,“我覺得勝負五分,都有機會,阿舅說呢?” 好一個阿舅的小奶狗。 馮蘊瞥一眼這個沒有立場的家伙。 先前才說晉國會輸的呢? 裴獗沒有說話。 稍一猶豫,對敖七道: “你下午不用留在議館,去大營走一趟?!?/br> 敖七喉頭一緊,覺得眼前的茶點都不香了,拱了拱手,“是……” 又問:“阿舅請吩咐?!?/br> 裴獗抬眸,似乎看了溫行溯一眼,表情淡淡的道: “告訴赫連騫,以及橙黃綠青藍紫六軍將領,備戰?!?/br> 敖七登時熱血激昂,“末將明白!末將這就出發?!?/br>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 信州不可丟。 即使晉國輸了,裴獗也不讓信州。 敖七在食案上拿了兩塊糕點塞在懷里,徑直離開了。 溫行溯沉默以對。 馮蘊也不說話,一雙溫柔的目光就那樣看著裴獗,神色平靜。 “晉方的題目,將軍可有把握?” 她記得敖七說過,誰也越不過他家阿舅去。 裴獗淡淡地嗯一聲。 那就是輸一題,贏一題。 勝負的關鍵,就看齊方的題目了。 而蕭呈既然做好萬全準備,又怎會出有利于晉的題? 馮蘊笑了下,“先墊墊肚子吧。免得一會兒傷心過度,吃不下東西?!?/br> 裴獗垂眼看他,心中風云變幻。 溫行溯看他二人眼波互動,覺得坐在此處很不安穩,起身便告辭離去。 小滿懂事,跟著走出去,還拉上了房門, 周遭清靜下來。 裴獗這才出聲問她:“可還難受?” 馮蘊原本沒想那么多,心思都在比試上頭,正在猜齊國會出什么題,冷不丁聽到他的話,耳根一熱,便想到昨夜的事來。 狗男人表面上人畜難近,冷漠自持,私下里壞透了。 在馬車上時,他便有些意動,好歹忍住了,沒有當眾行那荒唐事?;匚萜镣俗笥?,不等沐浴便抓住她的手來了一次,那東西又堅又碩,她根本就抓不牢,烙得手心發脹。本以為他暫時疏解,去了行營事情便過去了,哪料晚間她沐浴出來,便見他坐在榻上等待,旁邊放著玉戶膏,要親自幫她上藥。 馮蘊哪里受得這個…… 藥沒有上完,整個人便在他手上發顫。 好不容易哄著他用了布條,千難萬難的弄一回,她累得腰酸背痛,他卻猶不知足,不知哪里來的躁郁,悶著頭撈她起來,折騰到四更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