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305節
書迷正在閱讀:對照組炮灰只想爆紅啊、我的田螺小夫郎、病美人養護指南、鳳儀、惦記、彩虹橋、色令智昏、服了,戲精同桌是學霸、晴時雨[先婚后愛]、濫情
瘋到絕望。 熄滅的、黑暗的,無望得沒有一絲光的人生,再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了…… 一個人在昏暗的光影里,凌亂的衣袍襯得他絕美的面容如煦景繁花,風流至極??蛇@樣一張臉,沒有倚紅偎翠,竟是枯坐夜燈中,茫茫無望,只有遺愁。 銅鏡倒映著公子的無雙俊色,斂去厲光,面色潮紅,眼如飲冰。 撕開了尊嚴和體面,沒有了面具偽裝。 他像一只毒入脊髓的艷鬼。 “馮十二?!?/br> 淳于焰咬牙,陷入混亂的臆想和癲狂里。 漆黑沉寂的眸子微微闔緊,蓋住漣漪,在源源不斷的快意里,咬牙切齒。 “好想殺了你?!?/br> 嗓子帶著凝滯的啞澀。 身子汗得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 靡亂的聲音,帶著可怕的影響力,讓他在掙扎沉淪中生出一股奇怪的錯亂感,那女郎撲入懷里,纏著他,咬著他,聲聲喚著他。他用力將人抱緊,讓她逼到盡頭…… “殺了你!” 呼! 絕境般的喘息和顫抖后,平息下來,腦子比平常更為清醒。 他看到銅鏡里的自己,坐在冰冷的木榻上。 懷里空空,沒有她。 外面的風聲變得更大了,隔壁也沒有了那嗚嗚咽咽的聲音,寂靜得仿佛方才所聞全是幻覺…… 淳于焰屈起手指,輕撫心臟。 那里仍在劇烈的跳動,沒有從余韻中回復。 陡然而生的恥辱感,卻令他無比恐懼。 上輩子是真的做了大孽,老天才會這般懲罰他吧? 枯坐片刻,他輕輕出聲。 “桑幼?!?/br> 桑幼的身影出現在屏風外,隔著燭火隱隱約約。 “世子喚仆何事?” 淳于焰道:“備水?!?/br> 桑幼應諾。 他聽見了主子破碎的聲音。 但他不敢問,很快消失在屏風外。 淳于焰面色沉靜地扶桌起身,門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 屈定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 “世子,世子可在?” 這些謀士在貴人跟前是很得臉的。 殷幼沒有攔他,跟在后面幫他叩門,笑著問:“屈先生,可有什么好事?” 屈定的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自是。等見了世子再說……” 淳于焰微微沉眉,側目看著那張面具,拿起來戴好,又整理了一下衣襟,端坐沉聲。 “進來?!?/br> 門嘎呀一聲響,銅燈被風吹得忽閃忽閃。 屈定走近,看著燭火下那張不會有表情的面具,微微一揖。 “世子,仆查到消息了?!?/br> 淳于焰端起早已涼透的茶盞,“說吧?!?/br> 屈定走到他的身側,這才低頭,與他耳語。 淳于焰的眼睛,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發出劇烈的驚詫,慢慢轉頭看著屈定,見他再次點頭,窒了窒,脊背的汗意被冷風一吹,渾身發冷。 許久才發出涼涼的一笑。 “果然是個瘋子!” 他想過許多馮蘊中毒的真相…… 唯獨沒有想過,兇手竟是她自己。 “敢對自己下此烈藥,不怕斷子絕孫,夠狠辣,夠歹毒……” 屈定嘆息,“仆眼下只能查到這么多。那藥是馮十二娘配的無誤,但藥方不知她從何而來。仆讓相熟的大夫看過,此藥甚是奇巧,也極為猛烈,虎狼之藥啊……” 他看淳于焰一眼,感慨。 “馮十二娘,當真是沒有給自己留后路?!?/br> 淳于焰冷笑。 那種奇怪的冷意,就那樣不設防地鉆入他的骨頭縫里。 好似帶著方才幻夢里的余溫。 他咬牙:“好狠的女子?!?/br> 為了陷害別人,可以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馮十二說他變態? 比起她,淳于焰自愧不如。 屈定問:“眼下當如何是好?” 淳于焰不動聲色地睨他,“答應先生的賞賜,必不會少?!?/br> 屈定尬笑:“仆也不是為了這個,只是憂心世子……” “好聽的話不用說?!贝居谘娉聊?,突然輕聲笑了起來,好像心情大好,“不知裴妄之得知此事,會不會氣死?” 屈定是鬧不清這主子的心思的,只是聽他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心里有些發慌,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屈定摸了摸鼻子,又想到另一件事。 “姜姬的事,仆也查明白了?!?/br> 淳于焰抬眼,“是她嗎?” 屈定看著他拱了拱手,“敢問世子,若姜姬便是蓮姬,世子當如何?” 這事十分微妙。 別看淳于焰表現得那樣急切,想弄清楚姜吟的身份,查了又查,可就屈定看來,這位世子并沒有想明白他要做什么,怎么做,才會拖了又拖…… 不然,就憑他對馮十二娘死纏爛打的性子,姜吟還不早就弄回府來了? 果然。 淳于焰狹長的鳳眼微微流轉,許久才道: “她雙親皆亡,無依無靠,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觀?!?/br> 屈定:…… 就這樣嗎? 千尋萬尋就為了找回來管她衣食無憂,以報當初的恩情? - 裴獗的體力遠超正常人。 便是他收著,也弄得馮蘊有些迷糊。 人在貪欲和墮落的路上行走,就像踩臺階,是一級一級踩下去的,直至沒有底線…… 風駐雨歇。 裴獗扯掉布條,喘息著看馮蘊,目光赤紅一片。 得到了,又沒有全部得到,這個婦人總有辦法熬他的心,無法完整擁有她的感受,就如同心里頭橫了一只貓爪子,時不時出來抓撓一下,要他的命。 可又怨不得她…… 他視線下移,看著釋放后仍不知饜足的東西,又摸了摸頸子上遍布的齒印,啞聲問: “蘊娘可滿意了?” “將軍趕緊去吧,別誤了時辰!”馮蘊臉都被壓出了痕跡,貼在枕頭上,睫毛微微扇動,眼圈鼻尖紅了一片,下腹沉沉的,大口呼吸著,臉頰和耳根熱得仿佛要燃燒起來。 裴獗抽身,去找火折子。 青花燈臺上的燭火亮了起來,火光映得瓷器溫潤瑩瑩,也映得馮蘊的俏臉如山畔雨過,姿媚妖嬈,長發濕漉漉地略顯凌亂,嬌軟無力躺在那里,蜷著身子似是受不住冷…… 裴獗又走回來,心思復雜地抱住她的腰蹭了蹭,“我很歡喜……” “……”馮蘊略微后仰,看一眼他精壯的身子,拉下衣裙掩住自己,無力地發出一道模糊的罵聲。 “快走快走,看不了你一眼?!?/br> 裴獗:…… 無情便是說她。 用完便嫌棄。 就好像他們只是露水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