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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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起身朝裴獗一揖。 “若有得罪處,兄大可指責我,莫罪十二?!?/br> 房里安靜,裴獗不說話,越發襯得淳于焰溫和小意。他真把自己擺在jian夫的位置,還幫著遮掩解釋,一席話說得簡直“茶藝”超群。 裴獗不多話,“和議之事,有勞世子。我們夫妻的家事,就不勞世子費心了?!?/br> “好說好說?!贝居谘婵粗T蘊,拿起桌上的面具,含笑淺淺地戴回去。 傾世容貌轉瞬變成冰冷面具,馮蘊有些感慨。這淳于焰要是當真以真面目示人,想來是沒有生意做不成的。 裴獗這么冷心冷腸的人,方才當著那張臉,竟然也沒有說什么狠話。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命好…… 她剛想到這里,冷不防看到裴獗拍了拍淳于焰的肩膀,一把將他扯了起來。 “世子,恕不遠送?!?/br> 淳于焰就那樣被裴獗推了出去。 外面傳來向公公的哎喲聲。 “狗東西?!贝居谘嫣吡怂荒_。 “怎么不早點通傳?!?/br> 向公公那個委屈呀。 不是他不通傳,是根本就來不及就讓左仲的刀架在脖子上了,他要敢出聲,明兒個主子身邊伺候的,只怕就換成了別人。 淳于焰當然知道怎么回事。 只是拿他出氣而已。 抖一抖衣袖,再出門時,又是那一副矜貴風華不可一世的樣子,任誰也看不出方才在屋子里讓馮蘊和裴獗輪番搓磨過。 “等本世子從并州回來,再找他們算賬?!?/br> 屋子里,馮蘊笑盈盈地讓小滿重新續水煮茶,自己去添了些香料在香爐里,等地上的水漬都打掃干凈,這才坐下來與裴獗相對。 “將軍可用過飯了?” 她就像沒事人一樣。 不就方才和淳于焰的事情解釋。 要是蕭呈,這時可能會說“你就那么守不住”“是誰給你的膽量,和男人勾勾搭搭”一類的話了。 可裴獗好似對她的私事,并沒有什么興趣。 顯然他也沒有當真認為二人是真夫妻,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淳于焰。 只道:“你從安渡叫了人來?” 馮蘊心弦微收,來不及細想此刻的情緒,嗯聲便道:“我已跟文田叔商量了一個章程出來,這便給將軍過目?!?/br> 和議館的布局圖,結構,工期,用料,安防布置等,馮蘊都標注得十分詳盡。 裴獗看罷圖紙,黑眸微深。 “這些全是蘊娘的想法?” 馮蘊看出了裴獗眼里的質疑。 因為圖紙上的建筑,和平常所見略有差異,制作工藝也不同。那是她上次修農具坊時,從阿母的書中,再結合涂家塢堡的建筑實際設計出來的。 “是我和文田叔共同的想法,也是書上圣人的想法?!?/br> “書?” 裴獗很少追問什么。 馮蘊笑了笑,便道:“阿母留下的,將軍應在我房里看到過,數百種生產技術,還有各式工具工序,包羅萬象……” 算是一次性解決了他的疑問。 包括她從入營開始做出來的異于常人的舉動,也都有了解釋。 裴獗沒有說話,專注地望著她,眼神復雜。 馮蘊又道:“將軍放心,我保證會在工期內,保質保量的完成,而且……” 她目光微閃,帶笑的聲音像蒙了一層輕霧,透著意有所指的慵懶,“外人來修這個議館,將軍也不放心吧?” 修房造屋大有學問,有的是暗藏玄機。 和議館當然要自己人來主事,才能放心。 馮蘊生怕他拒絕,又壓上一記重錘。 “除非將軍仍不信我,懷疑我與齊國有茍且?” 裴獗沉下臉來,目光投向她白透的臉頰。 “身子可大好了?” 馮蘊沒有想到他問的是這句話,怔一下當即淺笑。 “將軍看我是哪里不好嗎?” 又默默垂眸,“就是月信來了,別的都好?!?/br> 裴獗看著她濕濕亮亮的眼睛,下腹微微緊繃,伸出手就將人拉到近前,吻一下她的臉頰,深深摟著,如交頸纏綿一般,啞聲問: “十日之期,可來得及?” 在馮蘊的章程上,寫的是十五日工期,這也是她預計的最短工期,沒有想到裴獗比她還要狠,直接壓縮到了十日。 “有點緊張?!瘪T蘊在他懷里有些麻軟,手指探上他寬闊的肩,慢慢地纏上他的脖子,“但木質磚壘的結構,只要將軍給我足夠的人馬和材料供應,可以一試……嗯?!?/br> 尾音她便呻吟出來。 裴獗的手覆上寬衣捏揉,她禁不住戰栗,失控出聲。 叫聲未落,耳側傳來輕微的弱響。 二人纏綿至此,冷不丁聽到動靜,身子倏地繃緊。 屋里有人? 循聲望去,簾子后是鰲崽的腦袋,一雙困惑又防備的眼睛,死死盯著裴獗。 它對裴獗是很畏懼的。 在他進門的時候,鰲崽就藏起來了。 可是,但它聽到馮蘊的叫聲,再害怕也是要出來保護jiejie的。 馮蘊看到鰲崽盯賊似的盯住裴獗,一副躍躍欲撲的樣子,噗一聲,伏在裴獗肩頭悶笑。 “鰲崽不許將軍干壞事?!?/br> 裴獗眉梢蹙了下,探手到小幾上找出一粒松子糖,丟過去給它。 鰲崽動都不動。 馮蘊從他懷里起來,對鰲崽道:“崽別怕,這是jiejie的狗男人。他不傷jiejie?!?/br> 裴獗:…… 看著她用情欲迷離的眼神和笑意,說得輕佻至極,裴獗不帶情緒地松手,放開了她。 馮蘊回頭:“我是不是敗了將軍的興致?” 裴獗:“沒什么興致?!?/br> 兩人明里暗里糾纏這么久,馮蘊并不真正了解這個男人,當然這些事情也不緊要。 裴獗是習慣主宰的男人,無論床笫間,還是生活上,碰上她這么一個離經叛道不受掌控的異類,難免會多生些心思。 馮蘊秀眉微揚,靠過去貼著他堅實的胸膛,畏寒的體質,讓她本能地想要在他身上汲取溫暖。 然而,裴獗被打岔一下,好似真的沒有了興致,攬住她的后背拍了拍,示意她坐好,平靜地道: “近些日子,信州城不會平靜,牛鬼蛇神都會登場,你出門多帶人手?!?/br> 又掃向鰲崽,“把這只狗也帶上?!?/br> 馮蘊:…… 鰲崽:…… 最多說它是貓了,說它是狗算什么? 馮蘊覺得這是對她叫他“裴狗”的打擊報復,但沒有為鰲崽和自己申辯。 尋常情況下,裴獗不會特地叮囑她,只需要吩咐葉闖就行了。 這么鄭重其事,是怕她支開葉闖,私自行動。 其實馮蘊知道,裴獗不愿意她摻和,所以才一心想支開她回安渡。 但她堅持,他也就沒有阻止。 就沖這一點,馮蘊覺得裴狗值得一個雞腿。 “灶上煮了燒花雞,也是按我的食譜來做的,將軍等下嘗嘗?” 馮蘊知好歹,識時務。 裴獗也很配合,嗯聲淺應。 馮蘊看一眼剛煮沸的水,提起來為裴獗倒了一大杯,看他正經端坐,手指頭都不碰她一下,心情變得有點微妙。 “我陪將軍用過飯,下午就去鳴泉鎮,帶文田叔和幾個匠人實地走一走,爭取今日就測量出來,做好施工圖紙給將軍過目,也好讓將軍在太后面前交差?!?/br> 這么大的事情,裴獗自然要上報的。 只是說起李桑若的時候,她眼眸微飄,故意說得酸溜溜的。 裴獗沉默。 他不用向任何人交差,但馮蘊要為他著想,他也由著她。 馮蘊沒有得到回應,對著那挺拔的身影,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聽說這次和議,太后會來信州。妾定會謹言慎行,不讓將軍為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