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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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們得離開這里?!?/br> 不然等一會兒,馮蘊會凍死。 這個時節本就寒冷,更何況是在這樣的地方。 裴獗將有用的東西都包好,系在自己的背上,再看馮蘊濕漉漉的模樣,皺著眉頭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馮蘊順勢攬住他的脖子。 從頭到尾,她沒有動一根手指頭。 “我們怎么上去?” 裴獗沒有說話。 “將軍?”她又問。 “先活著?!迸徕钡皖^,“別動!摔了我不負責?!?/br> 第173章 二人取暖 寒潭三面懸崖峭壁,不好著力,只有一處狹長的陡坡通往未知的外間。 往上的路,荊棘林立很不好走,裴獗走一段就會停下來用刀砍掉枝條,劈出一條路再回來帶馮蘊,這個過程他不說話,很是認真。 手起刀落間,是帶著野性的力量,眉目沉寂,額頭滴下來的水漬不知是汗還是水,布滿那張臉。 馮蘊很聽話地等著,跟著往前走。 周遭寂靜,偶爾可見崖壁的滴水刻出來的鴻溝,看著觸目驚心。 有裴獗在身邊,馮蘊倒不覺得害怕,就是不活動,有點冷。 雨下得密了。 兩個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終于,裴獗在離寒潭約莫一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一個山洞。 這是個旱洞,洞口狹窄,只容得一個人通行,再往里走上數十步,可見一條曲折的巖石小路往里綿延…… 小路是往上行的,有幽暗的風和稀薄的光從頭頂傳來,兩側的石壁摸上去光滑干凈。 馮蘊:“我自己走吧?!?/br> 她也不是個殘廢,讓人一直抱著很辛苦,裴獗卻不說話,把她的腰身摟得更緊了些,沉著臉往前走,將武將的吃苦耐勞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力氣真是大得驚人,就像一頭耕牛似的,登上石階把她放下地面,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馮蘊感慨一聲,扭頭便睜大了眼睛。 “此處甚美?!?/br> 這里也是一個石洞,但與下方的山洞不同,洞里平整干凈,有一個巨大的天然石窗,從石窗往外望,下方是河流,石洞離河面大約有十丈,對面是河對面的石壁青山,蔥蔥一片綠意。 有光有景,可以說是一個絕佳的休息地了。 她查看洞xue,裴獗沉默著,洞里洞外地搜羅,很快就變戲法似的,抱回來兩捆干柴,還有一堆引火的松針。 架上柴火,點燃…… 熊熊火光帶來的熱量籠罩冰冷的身體,馮蘊舒服地喟嘆一聲。 “真好……” 她長長吐口氣。 又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裴獗。 “可是會不會太隱蔽了?如果他們下山尋找我們,會不會找不到?” 她的擔憂,好像在裴獗那里都不是事。 他沉默地脫下外衫,用細枝條做成一個木架子,把衣裳搭上去挪在火堆邊上,見馮蘊不動,眼沉沉地看過來。 “脫了?!?/br> 馮蘊回視著他,突然打個噴嚏。 “冷?!?/br> 裴獗道:“不把衣服烤干,更冷?!?/br> 長期在外行軍打仗的人,自有一番野外生存之道。 馮蘊明白他說的道理,于是連掙扎都沒有,干干脆脆地將寬衣脫下,學著他的樣子,整理好再搭上木架。 裴獗默不作聲,堅毅的下頜線緊繃著,看上去十分銳利。 他不看馮蘊,自顧自將中衣也脫下,赤裸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寬闊結實,胸肌隆起的輪廓好似活過來會呼吸一般,矯健莫名,肩膀直,脖子長,還有明顯的鎖骨,一身流暢的線條沒入腹下人魚線,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囂張。 周遭安靜。 柴火燃得很旺。 馮蘊呼吸有點變形,臉頰熱透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 “我還要脫嗎?” 裴獗看他一眼,似乎知道她在猶豫什么,目光沉了沉,背轉過身去。 那一身漂亮的背闊肌就那樣落在馮蘊的眼簾里,包括背上的傷。 橫的,豎的,有陳舊性的,還有新的。 馮蘊微微一愣。 這才知道這個從懸崖抱住她躍入寒潭,又拖馬車又抱著她尋找山洞好像無所不能的男人,身上有傷。 “將軍受傷了?” “小傷?!迸徕辈簧踉谝?。 語氣低低沉沉的,帶點不耐煩。 在他看來,這樣的傷就如家常便飯,馮蘊卻看得觸目驚心。 她沒有說話,挪過去撫在他的肩膀上,順著看向傷口。 “有兩處擦傷還好說,這條傷口有點深,需要上藥……” 裴獗開口便說不用,可馮蘊根本就不是要跟他商量,發現他的抵觸,柳眉倒豎。 “擦藥而已,又不是要命!” 溫柔端莊的女郎變了臉也是一只惹不起的母老虎。 裴獗側目看她一眼,喉結微微滑動,略帶不滿,但還是挺直脊背坐好。 馮蘊從他帶過來的包袱里,找到傷藥瓶。 又意外地在那堆東西里,看到一個青瓷瓶和一個白瓷瓶,瓶身很是精巧,與她帶來的很不一樣。 她拿起來看了看,“這是什么?” 裴獗回頭,只看一眼,臉色突然一變。 “別碰?!?/br> 馮蘊以為是什么毒藥,飛快地放手,然后拿起金創藥,示意他背轉過去,“將軍吼那么大聲干什么?我又不傻,你以為我什么藥都敢往你身上糊擼??!” 裴獗沒有聲音。 他背對著,馮蘊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藥粉灑在傷口上,男人動也不動,她動作輕柔了些,心生佩服。 她記得在傷兵營里,幫受傷的士兵灑上藥粉時,他們一個個痛得齜牙咧嘴的模樣…… 姚大夫也說過,這種藥灑在傷口上,十分刺痛。 裴大將軍的痛感大概比別人低一點? “好了,轉過來吧?!?/br> 馮蘊放下藥瓶,松了一口氣。 然而裴獗聽見后,卻沒有什么情緒地站了起來。 “你先烤衣服。我去洞口守著?!?/br> 馮蘊一愣,忍不住笑了。 “將軍是在避嫌嗎?” 裴獗沒有回頭,也不說話,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面前,半晌才傳來一個聲音。 “我就在外面?!?/br> 意思是讓她不要害怕,安心。 可這么冷的天,光著膀子站在風口,馮蘊也怕他著涼…… 眼下兩人相依為命。 裴獗要是病了,誰來帶她逃命? “將軍進來吧?!彼?。 裴獗沒有回答她。 就好像那個人不存在似的。 洞里涼幽幽的。 馮蘊又打了個噴嚏,突然覺得兩人這樣十分矯情。 還有裴狗對她避如蛇蝎的樣子,到底是害羞,還是在猶豫,不想碰她? 馮蘊思忖著,大步走出去,果然看到那人立在甬道上,一動不動地背對著她,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