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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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十二娘一個女郎,張口就要江山,怎生如此大膽? 她完全看不透馮蘊。 馮蘊卻心情頗好地笑了起來。 “要是區區一個江山都舍不得,看來你在你皇兄心目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了?!?/br> 瘋子!真的是個瘋子。 蕭榕感覺眼前這個馮蘊,根本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 “你,你什么都不要……就是為了折辱我,以報當年之仇,對不對?” 馮蘊漫不經心,“殿下聰慧?!?/br> 蕭榕讓她陰晴不定的語氣弄得心力交瘁。 她大喘一口,叫聲馮十二娘。 “你行行好,要我死,一刀殺了我行不行?” 馮蘊看著她的表情。笑得格外開懷,整張臉都明艷起來。 “這么好看的女子,細皮嫩rou的,死了多可惜?”她慢慢走近,捏住蕭榕的下巴,唇角勾出一點笑,那表情又狠又媚。 “或許可以做點別的什么?” 察覺到指下的蕭榕在顫抖,馮蘊面不改色,雙眼溫和帶笑。 “把你這一身好皮rou毀去,剝掉臉皮,再割掉舌頭,砍斷雙手,剜掉眼睛,讓你口不能言,眼不能視,再把你送到臺城,丟在大街上自生自滅,讓人圍觀……” 她似乎來了興趣,雙眼放光。 “到那時,你的好姐妹馮瑩和你最愛的皇兄,能認得出你嗎?那些臺城貴女,還會圍著你贊美嗎?只怕會避你如蛇蝎,多看一眼都嫌惡心吧……” 變態。 蕭榕聽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馮蘊卻煞有介事,極是認真。 “害怕嗎?那這樣好了,你給你皇兄寫信,讓他把馮瑩交出來換你。如此,我便把方才說的,對她做一遍,與你無關了?!?/br> “不!”蕭榕白著臉嘶吼一聲,“馮蘊,你要殺便殺!你,你不要做這等豬狗不如的惡事,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馮蘊抬了抬眉,“傻公主。鬼有什么可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又莞爾,雙眼生光地笑,“殿下和馮瑩那樣要好,得知殿下被俘,馮瑩定會同意換你的,殿下說呢?” 蕭榕被她嚇得沒了半點脾氣,嘴巴哆哆嗦嗦。 “你不要這樣,阿瑩她是無辜的……” “看來還沒有醒悟?!?/br> 馮蘊說罷丟開手,瞥她一眼告訴他們侍衛。 “給她點吃的??蠢瘟??!?/br> 侍衛全程聽著。 看這女郎含笑說著那些殘忍的話,也莫名感覺胸膛緊繃。 “喏?!?/br> 馮蘊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榕整個人癱在地上,渾身虛汗。 太可怕了,馮十二娘瘋了,太可怕了…… 第135章 一起躺下 夜深了。 并州城卻熾亮如同白晝。 攻城的吼聲罵聲喧囂聲響徹天際。 齊軍上了重型器械,投石機卷著碩大的石彈從城外飛進來,有些落在護城河里,濺出咚咚的水聲,有些飛到城墻上,砸出坑來,發出驚心動魄的巨響。 可想而知的恐怖。 小滿看馮蘊要出門,生怕她一時興起去陣前。 “女郎,不要去?!?/br> 馮蘊低頭看著拖著自己衣袖的姑娘,笑了一下:“我去找濮陽醫官,看看有沒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br> 營里只有兩個醫官。 一個是濮陽九,另一個姓劉,是個半吊子大夫,會處理一些外傷,大家都叫他老劉。 剩下的,全是傷兵自助。 濮陽九和老劉穿梭在傷兵中間,看到馮蘊帶著兩個仆女出現,大為意外。 “馮姬怎么來了?” 一聽說來了女郎,那些原本躺在地上哀號痛呼的傷兵,立馬閉上嘴,安靜地等著治療。 在女郎面前,兒郎們是不肯示弱的。 馮蘊看一眼傷兵房里的情形,對濮陽九道: “我們閑著無事,過來幫幫忙?!?/br> 濮陽九一怔,想到裴獗那雙刀子似的眼睛,苦哈哈地拱手告饒。 “這地方不是女郎待的,馮姬回吧?!?/br> 士兵們挨個躺在地上,空氣里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腳臭,汗臭,各種各樣古怪的氣味,濮陽九不認為馮蘊這種嬌生慣養的世家女郎受得住這個。 不料馮蘊十分淡定,笑了笑,蹲下身子就幫老劉,為一個斷腿的傷兵扎繃帶,看著那傷兵痛得齜牙咧嘴,卻不肯出聲,還溫和勸他。 “痛就要喊出來,沒什么丟人的。喊出來可以減緩疼痛的。你試試看?” 那士兵張著嘴,低低吼了兩聲。 馮蘊又笑,“若是不行,大聲罵娘也可以?!?/br> 這句話逗樂了傷員,他扯著嘴巴笑得臉頰扭曲,其他人卻是大聲笑了起來。 濮陽九冷眼看著,覺得馮十二娘著實是個有趣的女子。而他那個無趣的朋友裴大將軍,相比起來簡直可以稱得上木訥…… 大木樁子遇上小白兔。 除非小白兔自己往上撞,不然能指望木樁子做點什么? 濮陽九知道裴獗至今沒有跟她同房,在心里為好友點好了蠟,這才清清嗓子,對眾人笑道: “兄弟們有所不知,營里早就缺藥了,我和老劉這幾日愁得呀,吃不香,睡不著,幸而馮姬帶了藥來。你們今日有藥可用,全是馮姬的功勞啊?!?/br> 他毫不吝嗇地將功勞往馮蘊的身上推。 “大家要記住馮姬今日的恩情,是她用三天的時間,從各處搜羅來的藥材,也是她找的大夫,制成了這一瓶瓶珍貴的金創藥……” 沒有藥,被活生生痛死的例子,士兵們都看到過。 帶藥就是救人命。 傷兵們再看馮蘊,目光更為不同了。 不再僅僅只是一個美艷得耀眼的女郎,而是一個從天而降的仙女,是上天派來施恩的…… 馮蘊表情平和,聽著那些感謝,沒有激動,也沒有謙虛,只是淡淡的笑著,帶著兩個仆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濮陽九越看這個女郎越不簡單。 寵辱不驚,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他松了一口氣。 方才那些話,就算是對馮蘊贈藥的感謝吧。讓她在北雍軍里留下一點好名聲,往后多少也會有些助益。 他為裴獗想得長遠,馮蘊卻只顧著眼前,渾然不知濮陽醫官已經腦補了很多他和裴獗的未來…… 等忙活完這里,又有一批傷兵抬進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前方戰事的消息。 “齊軍打到城下了嗎?” “做夢呢。收了吊橋,那么寬的護城河,一時半會怎么打得過來……” “人多嗎?” “多。黑壓壓的,螞蟻般往前涌,看不清楚……” “那這次來的,是齊軍主力吧?” 馮蘊沒有上過戰場,但看過一些書。 她甚至記得母親留在兵書上的一句話。 “沒有武器的懸殊,拼的便是力量、陣法、軍心以及統帥的意志、士兵的毅力和執行力。更緊要的,是武器和糧草的消耗……” 馮蘊思考著。 晉齊兩軍沒有武器上的差異。 那就看雙方的力量了。 人多,自然力量大。 但攻城戰自古就是最難的。 并州塹壕深一丈余,寬三丈余,底下布滿了蒺藜尖刺,護城河也是出了名的寬闊,齊軍不把塹壕和護城河填平,城門都摸不著…… 所以,即使是數倍于北雍軍的兵力,齊軍想要在短時間內拿下并州城,也是妄想。 而且攻城戰中,攻方傷亡會遠遠高于守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