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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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垂下視線,掃過自己的衣裳。 凌亂、潮濕,仍是沐浴時穿在身上的那一套。 但衣襟因為躺倒被勒緊,鼓囊囊的前襟隨著她的呼吸而顫動,幾乎要將布料撐開…… 她輕啞地笑,“世子莫非忘了我說過的話?我若出事,世子的艷色就會被全天下人所知,那粒生得調皮的褐色小痣也不知會被文人sao客編撰成什么樣的yin詞艷畫……” 一句話拉回了淳于焰羞恥的回憶。 有些感受就像刻在肺里,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那種蝕骨般的顫抖會隨呼吸撞擊靈魂,身子也會因為她不由自主的發熱、難堪。 在她面前脫下的衣服,怎么都穿不上了。 這女郎的眼睛就像有毒。 不論他捂得多么嚴實,在她眼里,他永遠一絲不掛。 淳于焰的手僵在半空,只一瞬,又恢復了笑意。 “那日不慎著了你的道。你以為本世子還會受你哄騙嗎?” 一只修長干凈的手,探囊般伸過來,扯住馮蘊腰間的帛帶。 第40章 世子之恨 馮蘊心口微窒,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世子就……為報復我?” “不可胡說?!贝居谘姘淹嬷囊聨?,好像只是誠心想讓她感受那種煎熬,慢吞吞地,沒有拉動,又好似隨時就會扯開,讓她丟臉。 “是我救了卿卿。若非我及時出手,卿這身細皮嫩rou,一旦落到豺狼虎豹的手里,你猜他們會不會把你撕了?” 馮蘊沖他虛弱地一笑:“豺狼虎豹?世子是說何人?” 淳于焰揚了揚眉梢,“是說你不該招惹的人?!?/br> 他云淡風輕,那只手貼著馮蘊的腰線,一晃一晃地撣動衣帶。 馮蘊在他的目光下如芒刺在背,眼眶漸漸熱燙,緊張出一身虛汗。 她體會到了淳于焰那天所受的煎熬。 “所以,世子救我,是為了折辱一番?” 淳于焰看她慘兮兮的模樣,心情無端美妙起來,捏著衣帶一頭,在她的臉上若有似無地輕拂,像羽亂般滑來滑去,馮蘊受不得癢,難受地蹙起了眉頭,因為隱忍,身子有細微的顫抖。 “怕嗎?” 淳于焰興味地舔了舔唇,自問自答。 “卿無須害怕。世上好看的人多,有趣的人少,我不舍得卿卿死得太快……” 馮蘊不去看他的臉,不與其目光相視,盡量不給出對方任何反應,不想滿足他變態的趣味。 “世子這么惦記我,是我之幸?!?/br> “是嗎?” 錚! 一道金鐵的聲音響在安靜的車廂里。 空氣仿佛被破開,馮蘊臉頰微微一涼,側目過去,便看見淳于焰手上那一把匕首。 “我也得了把吹毛可斷的好刀,卿猜一猜,它鋒不鋒利?” 他聲音陰涼,像沉在水里游動的魚,帶來沙沙的潮意,一雙鳳眸巡視般上下打量馮蘊,好像這是什么供他褻玩的玩意,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刀柄,用刀背在馮蘊薄薄的衣裳上反復游戈,輕挑重按。 “癢嗎?卿放松些……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br> 馮蘊身子繃緊,雞皮迅速爬上腰間,刀背觸到處只覺得火辣辣的難受,在劇烈的恐懼下,她情不自禁地顫栗,又難受那無奈的癢,細細密密的從脊背爬上來…… 變態。 就想看她出丑看她求饒。 還不如給她一刀。 但淳于焰肯定不會這么做。 他存心報復回來,興趣正濃。 “不要怕。卿如此招人憐愛,我哪里舍得你死?” 淳于焰俯視她,輕聲笑,“我會控制好手上的刀子,不讓它劃破卿這身細皮嫩rou的……嘖……水豆腐似的,這樣好看,破了就可惜了?!?/br> 這瘋子將那天的話,又悉數還給了她。 馮蘊緊攥拳頭,渾身全被汗水打濕,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但她不愿讓淳于焰得意。 克制著,一動不動,臉如冰霜凝滯。 淳于焰看她這般,沒由來的,心像被溫泉水泡過,化開了。 他愉悅地問:“卿可悔了?” 馮蘊不輕不重地嗯一聲,“悔?!?/br> “哦?是嗎?” 馮蘊冷笑,“后悔沒有下狠手。早知那日在花月澗,便該一刀結果了你。果然……古人誠不欺我……對畜生就不該抱有善意……” 畜生?淳于焰好看的眸子瞬間冷卻。 馮氏女對他的恨意,很沒有道理。 “若我沒有記錯,花月澗是你我初見。卿何故恨我至此?” 馮蘊動了動干澀的嘴,沒有吭聲。 要是沒有上輩子淳于焰對她的那些折辱,她當然不會在花月澗那樣對他。 當然,她不是沒有想過淳于焰會報復,只是無懼罷了。 淳于焰以前對她做的,惡劣多了,眼前這一點實在無關痛癢。 她臉上不見羞惱,只有極力忍耐,這讓淳于焰心里的疑問不停地擴大,他并非色中惡鬼,更沒有見色起意,這女郎為何視他如洪水猛獸? 淳于焰冷笑一聲,突然收手,慢慢俯身下來,手掌堪堪捏住馮蘊纖細的脖子,微微用力,越來越緊。 馮蘊閉上眼睛。 淳于焰:“你盼著我掐死你?” 馮蘊微微揚起脖子,即便呼吸不暢也沒有改變她高傲的姿態,只用一雙眼睛盯住淳于焰,冷漠的,不見半分情緒,但眼里、臉頰卻又蒙上了一層緋紅,很不對勁。 淳于焰突地瞇眼,“你被人下藥了?” 馮蘊側開頭去,不給他半點反應。 淳于焰若有所悟地冷笑一聲:“你懷疑是我下的藥?所以如此痛恨我?” 深吸一口氣,他猛地收回卡在馮蘊脖子上的手,冷冰冰地哼聲,“本世子要收拾一個婦人,何須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馮蘊喉頭火辣辣的,內心翻江倒海,整個心智都要用來對付那已然變得激烈和兇猛的情浪,她沒有辦法去聽淳于焰說了什么。只闔著眼,閉著嘴,皺著眉,在煎熬中沉浮,有些渾渾噩噩,僵硬得如同一個死人…… 她在對抗。 和藥物、和自己。 那嬌嫩的膚色染上胭脂,緊貼刀背的頸脈,好像有生命在跳動。 淳于焰看過無數姿容嬌艷的美姬,從不覺得出奇,但馮蘊不同,她不僅僅是美,而是昳麗勾人,像清晨沾在花瓣上的露水,顫歪歪的,引人采擷。 “馮氏阿蘊?你可清醒?” 看到大汗淋漓中克制冷靜的馮蘊,淳于焰的呼吸好似也跟著他顫了起來,身子發緊,喉頭發硬。 “你說我畜生,那我便做點畜生做的事吧……” 淳于焰手上的匕首就像長著眼睛,馮蘊哪里癢,它便往哪里游,雖有衣物阻擋,可對此刻的馮蘊而言,無異于火上澆油,肌膚染出大片的紅,蜷縮著煎熬著一動不動,卻難耐嬌聲氣喘。 “卿這樣的美,裴妄之可曾見過?” 淳于焰低著頭審視她,身子貼得很近。 浮汗溫香,這樣極致的美! 淳于焰蓄積二十年的邪念在這一刻瘋狂孳長…… 從未有過的火熱,讓他發狂,他想將這女郎占為己有。 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淳于焰很是吃驚。 他不允許自己被人如此左右,稍稍平復一下,輕輕地對著她笑,那呼吸落在她臉上,像有暖風拂過去。 “卿這般誘人可口,不吃可惜了……可吃下去吧,會不會卡著喉嚨?” 這話說得,就像要將她拆骨吃rou一般…… 馮蘊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興奮,略微一窒。 生怕刺激到大變態,她繼續保持著“死人”狀態,可呼吸起伏,額頭細汗,一身殊色又如何掩飾得??? 淳于焰心口劇烈跳動起來。 他的匕首滑到了馮蘊嫣紅的耳尖,指腹摩擦在稚嫩的肌膚上,不免頭皮酥麻…… “卿是在引誘我嗎?” 曖昧的聲音仿佛情郎的絮語,淳于焰音色極暖,聽上去毫無惡意。 瞧!這便是衣冠禽獸的樣子。 馮蘊喘笑著將長發從大汗淋漓的頸后撥出來,散亂地鋪在毯子上,晦暗的雙眼困獸一般。 “淳于世子,幫個小忙……” 淳于焰眉梢微微一揚,“要以身相許?求我幫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