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人攔腰扶膝抱在懷里,言堇云反應過來后迅速起身,離來人稍遠些,快速拔出佩劍架在那人頸脖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丞相府外鬼鬼祟祟? 謝淵也很無奈啊,他偷偷跟他大哥謝崢入大都送喜帖,想著那未過門夫究竟是何模樣,為何已過及冠之年還未成婚,不會是相貌丑陋的世家公子吧。 不行,他得去看看,在他這里,雖說他倆的婚事有名無實,但娶一個糟心的暫時放屋里,每日瞧著不也是硌得慌。 天剛暗下來謝淵便來了,在這蹲許久了,這墻后是相府后院,他想在這蹲應該可以目睹一眼那位言二公子芳容,結果等來這么個人。 不過此人雖是男人,但腰板好是纖細,不是一個正常男子的腰身吧?模樣倒是俊得很,但也是個偷偷摸摸趴墻頭的,估計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這人看上去應該與自己相差不大,不該是言二公子,該不會是他的老相好吧? 謝淵想著,這么俊得老相好,可不能便宜了那位言二公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還是個冷艷的美人,不過怎么一下就黑臉了。 謝淵笑著抬起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劍身輕輕移開。 嘿嘿,我說,我是路過的你信嗎? 謝淵脖子上的劍剛被拉開半尺寬,現下又落回到脖子上。 還不如實招來。此人不依。 謝淵沒法,的確是個不好惹的美人,他雙手舉過頭頂,好好好,我說我說,我是來找言二公子的。 持劍之人上下打量著謝淵,你是什么人?找他何事? 謝淵心里嘀咕:果然是相好,連言二公子都免了,直呼稱他。 我乃言二公子故交,聽聞言二公子即將出嫁,我來看看他。 一派胡言。 且慢,閣下又不是言二公子,憑什么斷定我們不是故交。 言堇云愣了一下,他現在有口難辯,他絕不會有你這般,渾身匪氣、滿口謊言的故交。 此言差矣,閣下不也深夜飛檐走壁,都是走別人家的墻頭,這點跟我也不分彼此吧? 油嘴滑舌,快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言堇云將劍收回,他好不容易出來,不想與人過多糾纏。 謝淵更不想鬧開,見不到言堇云也無所謂,他只是來試試運氣,只是見到他的老相好時便想逗逗他而已,現下見好就收。 好好好,莫要動氣,我走便是。 謝淵并未走遠,在拐過一個墻角后便躍上屋檐,看那人遠去的背影,也快速跟上。 那人一個人來到鬧市,慢悠悠的閑逛著,好似遠游人要將這繁華印入眼簾帶走一樣。 兩人就這般,一個在鬧街上無趣的走馬觀花,一個在屋檐上小心的飛檐走壁。 謝淵第一次見到,一個人不喜歡鬧,卻又在喧鬧中依依不舍,好奇特的男子。 夜幕漸深,那人還未還家,只見他只顧往穿城河畔走去,并屹立在河邊觀望。 今晚月色皎潔,凈空萬里,夜空中rou眼可見滿天星辰。今日途中便聽聞,大都這幾日便是賞月觀星的好時候,看來這人便也是為了來看這滿天星辰? 或者說是對言二公子求而不得,獨自在這傷感,那自己豈不是奪人所愛。 謝淵就在不遠處,越想越糾結,眼看夜色已深,那人還立在那里,而自己卻不得不回他大哥那里。 謝淵出來太久了,謝崢不免擔心,在中都,自家的地盤隨他胡鬧。但這里是大都,由不得他胡來,就在謝崢吩咐手下之人去尋他時,謝淵回來了。 出去干嘛了?為何這般久? 沒事兒,大都繁華非常,不覺看花了眼,多待了一會兒。 那行,可用晚膳? 用過了。 那便早點回去歇著吧,明日啟程回家。 啊?這么快便回去了? 事情辦妥了自然要回去,你跟著我出來,隔三差五不見人影,要是把你弄丟了,不光父親母親,太母就能剝我一層皮不可。 大哥,哪有那么夸張,我都那么大個人了,哪能丟了不成。 這是國都,天子腳下,皇親國戚都住這兒,咱們行事也要留意半分,不要給國公府添麻煩才好。 知道知道,大哥,來時你都說好多遍了。謝淵掏掏耳朵,自顧在一旁坐下, 好話不在多。謝崢恨鐵不成鋼,但也一臉寵溺之態。 就不能再寬限兩日? 怎么,你有事兒? 也沒事兒。 說不出個所以來,免談。 大哥,你不是與右丞相長子一向交好嗎? 是又如何? 你此次來大都,也沒見你與他碰面敘敘舊? 你與向榮其庶弟不日便成婚,到時我們自然會見,不必急于這一時。莫非?謝崢看向這個潑皮弟弟。 什么?謝淵還不明所以。 淵兒想見那人? 見誰? 明知故問,我那未過門的弟夫?謝崢一臉笑意。